在林啸的呵斥下,二狗子顿时一脸乐呵的将那副玄铁精铠捡拾起来。抱在怀里,就像自个儿的心肝宝贝似的,金贵的不得了。特别是林啸说从今天起,这副玄铁精铠归属自己了的时候。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刘能看着同伴那副玄铁精铠被对方扒的个底掉。顿时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原因无他,因为现在的刘能已经只全身只剩下着一条花色的大裤衩。特别是在灰色的天空下,就像一展极为醒目的旗帜,迎风飘荡,猎猎作响。
林啸一阵笑而不语,反而是看着远处还在“专心致志”吃着金黄炒豆的那个中年文士,看他是什么反应。
因为林啸察觉到,对方竟然从始至终竟然没有半丝的惊讶不对的神色,实在是太过于淡定了。
看着林啸的心不在焉,刘能更是大怒。双手不断揉搓,曲圈着身子叱道:“你难道不知道我们是镇西将军大人的亲兵!”
嘿嘿一笑,林啸并没有理会对方,继续看着那个中年文士淡定的吃着金黄炒豆。看着对方到底能够继续这样沉住气到什么时候,同时也任由刘能二人的气急败坏,但却又无可奈何。
盏茶的功夫,拍了拍双手,掸下身上的尘沙。那中年文士才缓缓站起,先是意味深长的看了林啸一眼,骤然脸色一变。对着刘能二人骂道:“混账东西,竟然如此对待我们的勇士,难道来的时候镇西将军没有和你交代吗?”
刘能二人一愣,随即各自是一脸如丧考妣,相互对方一眼。有些不服气的看着中年文士,嘴巴刚一张,想要辩解着什么,但却又被中年文士一阵怒骂。“还不速速退下,难道还要让我去镇西将军那里如实禀报不成?”
二人虽说看似天不怕地不怕,实则却是外强中干。一见中年文士似乎真的动怒了,顿时生生咽下刚到喉咙中的辩解之词,不甘心的退下去。
看见二人老老实实的退下去,中年文士这才面色稍缓。先是再次上下打量了一眼林啸,才端起笑脸。“你就是这个营帐的百将吧?”
不待林啸回答,中年文士又继续的笑着道:“我是镇西将军大人帐下的首席谋士,雷安。特奉镇西将军的命令前来下达,对你战场上出人意料表现的封赏与罪责。”
林啸双眼中并没有什么多大的惊讶之色,一切都在意料之中。遂即按照着规矩,带领着自己麾下的部曲纷纷单膝跪地,接受这所谓的封赏与罪责。
“百将林啸,因作战有功,接连斩杀楼烦将领。本将军本着有功则赏、有过则罚的原则与军规。特封赏林啸晋升为五百主,并允许建立五十人的亲兵队伍。但是,战场上面不听号令,扰乱秩序,私自逞凶斗狠,几欲差点造成楼烦人强行攻进城来,也是不可饶恕的大过。但本将军念起勇武,为报父仇,也是实属孝道。故此网开一面,剥其一年军饷,以示责罚。”
“谢镇西将军不杀之恩。”在雷安将镇西将军的口述念完之后,林啸微微叩首,身后的士卒亦无不是倍感振奋。
起身后的林啸向着二狗子打了一个眼神,自己上前极为亲热拱手道:“多谢雷安大人的照顾,为表谢意,不如雷安大人进入营帐歇息片刻,以表在下的那点微薄之意。”
雷安笑了笑,双手笼在袖子里面,哈着一口热气。“百将真是客气了,天寒地冻的,我看歇息就不必了吧。”
“哎,雷安大人这是哪里的话啊,正是因为天寒,所以雷安大人更要应该去营帐中暖和片刻再离开,否则那不是显得在下太不会做人了不是吗?”
雷安微微一笑,又从怀中抓出了一把金黄炒豆。
但其身后却传来两声冷哼,在一侧冻得浑身直得瑟的刘能二人,可是一阵将林啸恨得要死。先不说被一个百将给教训了,丢人不说。就是现在天寒地冻的,穿着一条花色的大裤衩在这外面极为“招摇”的晃悠,也是很痛苦的事情。
在林啸的盛情之下,雷安才迈着四方步,带着快要感动痛哭流涕的刘能二人,缓步走进了林啸的营帐。
宽阔的营帐内部除了当中的那件放着几本线装本的古籍桌案,两张卧榻、几把简陋的椅子以外,还真的没有什么了。
不过还好,整个空旷的营帐正中间正燃着一盆赤红的火炭。将整个营帐烘烤的暖烘烘的,让人一进来,就显得极为惬意。
“雷大人你请坐。”林啸拽过一把破旧的椅子,上面垫着一张旧棉被。继而道:“营帐中简陋,请雷大人勿要见怪。”
随即接过身后二狗子手中那块灰色的破旧包裹。并让其为刘能二人找两件御寒的衣物。虽然自己并不怕这两个狗仗人势的亲兵,但是也要看一些其主人的面子。要是太过于羞辱他二人,那也就是太过了。
将属下支出,整个空旷的营帐中也就只剩下了林啸与雷安二人。
林啸将手中那个灰色的破包裹递送与雷安的面前。
“雷大人,这些不成敬意,希望勿要怪罪。”
正在“专心致志”吃着自己手中那金黄炒豆的雷安,面色一怔,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啊,难道还想贿赂本人不成?”
雷安顿时是一副声厉惧色,就像一个正人君子似的。猛地一推林啸手中的包裹,但同时又是不着痕迹的对着灰色的包裹一捏,感受了一下其中的质感。
林啸一副明了的样子,丝毫的没有半丝的尴尬。对于这样的人,林啸上辈子是见得多了,无非就是为了所谓的面子罢了,并不是什么真正的正人君子。
要是真的正人君子的话,见自己行贿的,就算当场不将自己治罪,也是甩袖而走。林啸既然把清了对方的脉搏,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打开手中的包裹,将借着微弱的牛油灯光,林啸的脸上顿时是一阵金黄。缓缓的推向雷安的面前,道:“大人误会了,这点薄礼只是委托大人为兄弟们置办些更加坚固的玄铁甲而已,并不是贿赂,请雷大人勿要推辞。”
虽然林啸说的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你想置办些坚固的盔甲,那你何必将这些金元宝交给自己一个只管出谋划策的谋士呢?
不过既然已经名正言顺了,雷安就不去多做什么推辞。一把抓下灰色的破包裹,赶紧的系上封死。随后若无其事的自语道:“盔甲,是士卒们生命的最后一道保护线,这件事绝对不能马虎,绝对不能马虎。”又微不可查掂了掂包裹道:“林啸小兄弟,你敬请放心,关于盔甲的事情就包在雷某的身上就是。”
随即在林啸的拱手作揖的恭送下,雷安吃着金黄的炒豆,拎着比来的时候多了一件包裹离开林啸的营帐。刘能二人也是各自披着一件破烂的不像话的灰棉袄,狠狠的瞪着林啸才悻悻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