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对了。”方大正自言自语地说。

我咽了一下口水问他：“什么对了？”

“这就是育婴人偷来的用来操控的阴灵童。”

“你是说他们是活的孩子？”

“没错。不过他们已经被操控了很久，恐怕身上已经有了魔性了，再呆一段时间，他们恐怕就变成僵尸鬼了。”

我忍不住痛骂起来：“这个丧天良的御婴人，竟然对这么小的孩子做出这种事。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救？”

方大正沉思了一会说：“只要没彻底变成僵尸鬼应该还能救，不过我们当务之急是把他们先救出去。”

“那就快带他们走吧，免得夜长梦多。”说着我就想过去抱孩子。

“先等等。”方大正阻止住我说：“你忘了我们来的目的了？”

我愣了一下，对了，我们主要是来寻找僵尸臭味的来源的，问题还没解决怎么能急着走呢？

这时候方大正又拿着强光手电寻找起来，在另一个墙角里有一个半米高的方形池子，我们走过去。方大正用强光手电一照，里面的情形又吓得我忍不住一声惊叫——

池子里满是尸骨，有些是纯粹的骨头，还有些是烂掉一部分的尸体，而且从体型看，都是孩童的尸体。池子底部是尸体腐烂化成的血水，自然也是腐尸臭味的来源。腐尸臭味源找到了，可是我搞不明白这些尸体是怎么回事？

方大正解释说：“这些应该是被育御婴人操控失败的孩子。不是所有的孩子都容易操控，有的孩子天性高，能通灵，能够抵御御灵人的咒语，自然就训练不成僵尸鬼；而有的孩子又太愚笨，或者身体有残疾，当不了僵尸鬼。这些孩子都会被他们活活弄死。”

听完方大正的话，我恨得牙根痒痒：“简直是太没没人性了，等抓到了御婴人，一定要把他千刀万剐碎尸万段为这些孩子报仇。”

方大正看了一眼池子里的尸骨说：“唉，只能把他们就地掩埋了。”

我们又把这个地窖检查了一遍，确定再无可疑之处之后，我们带着那两个在玻璃柜里昏睡的孩子上到了地面上。

我问方大正：“这两个孩子怎么处理？”

“先送到福利院，让人帮忙照看着，再请人化解他们上上的巫术。”

“请人化解？方队你不会吗？”

方大正瞪了我一眼说：“这种事情我哪会啊？得请懂行的道士来做，否则弄不好还会要了这俩孩子的命。”

“这么严重啊。”我点点头，接着问他：“不过方队看你那方面懂得那么多，啥时候学的啊？”

“这哪是学的，你忘了我在湘西当过兵，那里可是巫术的大千世界，在大街上随便抓个人问问都会略知一二。”

我恍然大悟。

这时候法医科和检验科的两位同事的工作也结束了，天也快亮了。

方大正安从局里调了两个同事过来封锁现场，让我联系小区物业部门了解一下这套9号别墅以及别墅主人的情况，他先把孩子送到福利院。

我找到小区的物业办公室，了解9号别墅的情况——

这个别墅区是七年前建成的，并没有地下室结构，应该是别墅的主人私自改造的，而至于改造时间他们也不知道。而房屋结构的改造更是有着严格的限制，基本上上禁止的，如果是在需要改造得报有关部门审批。由此可以推断，这个地下室的改造应该是在别墅区刚建成那段时间，那个时候小区绿化工作还没完成，门卫管理也不到位，小区业主及车辆可以随便出入。而小区管理正常起来以后，人员和车辆的出入都会有登记，小区到处是监控，他们想私自改造的话是不可能做到不留痕迹的。

而让我意外的是，9号别墅的主人竟然是新发公司的经理陆浩。据小区保安介绍，这个9号别墅也一直是他们关注的对象。据他们说这套别墅自从一开始基本没人住过，晚上房子里亮灯的时候都屈指可数。到时隔段时间都会有一个外国人来此居住，他们想可能房子租出去了，再说牵扯到业主隐私的事情他们是不允许过问的。我问他们是否见过别墅里有孩子出现或者听到过孩子的哭声，他们都予以否认。

从小区物业办公室出来后，我返回了警局。

接待室里有个女人的哭声，我问了问哭的是陆浩的妻子，正好我想问问别墅的情况，就给正在负责问询的同事说了一下。

女人怀里搂着个七八岁的男孩。女人不停地哭，男孩倒是没哭，应该是被吓坏了，一脸的惊恐和迷茫。我不知道该如何劝解，就等着女人哭完了，才问她别墅的情况。不过女人想了想说，她知道丈夫曾在景园买过别墅，不过那套别墅一直是对外出租的，自己也从没去过那里，对哪里的情况一无所知。

我就问她别墅都是租给什么人。

她说具体情况他就不知道了。

我又说我们怀疑别墅有问题，可能涉及很严重的犯罪活动，她是不是有什么线索可以提供。

女人叹了口气，很肯定地说她的丈夫是个好人，绝不会做违法犯罪的事，但她又说不过她知道从丈夫出事是迟早的事。

我就问她这样说的原因。

女人叹了口气说，他当年开公司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就是为了赚钱养家糊口，可是自从做起了对外贸易这一行，很多事情就身不由己了。课时偏偏她丈夫是个很有正义感的人，对于一些潜规则的事情看不下去，为此没少得罪了人。后来他为母子俩人办了移民就是出于安全考虑，怕那些愁人会那他们母子开刀。在移民之前她也曾专门劝过丈夫，不要那么较真，得过且过，实在不行就把公司转手别干了，可她丈夫说事到如今已经不是能推出就退出了，有些事情已经身不由己了。

女人说听了丈夫的话很担心丈夫，就一再追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最后丈夫告诉她，有人想通过他的公司进行间谍活动，他决不会让他们得逞。他要暗中摸清他们的情况，抓住他们的把柄，最后报告给公安部门，把他们一网打净。她听了以后非常担心，反复劝丈夫得过且过，不要做冒险的事。丈夫安慰她说没事，他表面上会配合那些人，而且他有利用价值，他们不会把他怎么样的。见实在劝不下丈夫，这事就不了了之了。后来几年一直平安无事，她就以为这事就过去了，没想到现在丈夫又突然出事了。

女人说完又痛哭起来，我忙安抚她，好说歹说劝的她停止了哭泣，我出去特地把王然叫进来劝劝她，两个女人在一起可能会好点。

回到办公室，我陷入了沉思之中——

原来这个陆浩自始至终都知道有人在利用他的公司进行间谍活动，可为何一开始他就不告诉我们？那很大可能就是他还没有充足的证据。如果场火灾案的遇害者不是小西的话，他是不是知道死者的身份？

还有，陆浩应该清楚御婴人利用他的9号别墅进行地下活动，他一直不告诉警方，而且在临死之前只说出了戴维的名字，那就说明他应该不知道御婴人的真实身份，他也一直在暗中寻找御婴人。只是，壮志未酬身先死，唉！

这时候郝民回来了，他听到我的叹息声问道：“怎么了穆哥，9号别墅那里很棘手吗？”

他不知道9号别墅案的详细情况，不过我暂时没时间跟他详细解释，就简单地说了一下然后问他调查的戴维·里维斯的情况怎么样。

郝民说这个戴维·里维斯是个中国通一点都不过分，尤其是最近几年，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待在国内，不过这家伙很低调，来了以后就住在景园9号别墅，很少外出活动。他在国内的熟人基本就是新发公司里的人，再就是小西的母亲。

郝民的本事还真不小，这么短的时间竟然还通过省厅联系到了大使馆，不仅与他在加拿大的公司取得了联系，还弄到了他的详细资料。据戴维加拿大的公司介绍，他来中国国内并不全是因为公司业务，很大原因是办自己的私事，而至于私事是什么他们就不清楚了。

因为牵扯到命案，大使馆提供的戴维的个人资料十分详细，是电子版格式，被郝民存在了u盘里。郝民把u盘交给我就去忙了。

我把u盘查入电脑打开戴维的资料后，他们家庭成员里的一个名字引起了我的注意——

戴维的爷爷，奥威尔·里维斯。

奥威尔不是洪老先生的父亲的那位外国至交吗？难道是巧合？当然不是，通过查看戴维家族成员的资料，我很快我就断定，这个戴维就是奥威尔的孙子。只是这个奥威尔先生有四个孙子，戴维只是其中之一。

这样一来我就明白了戴维来中国的目的，就是冲着洪门古墓的金面具来的。这样看来，戴维手里很可能拿着奥威尔先生那把阴匙，他想拿到阳匙打开古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