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我回头一看,雅静正抱着头蹲在地上瑟瑟发抖。手电滚在地上,将地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照的一清二楚。
“有……有老鼠!”
咳,我松了口气。捡起手电朝她手指的方向望去,纸箱下果然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我蹑手蹑脚走过去,猛的掀起箱子,只见一只大灰鼠“嗖”的一下就钻到了墙角的洞穴里。
我回头纵了纵肩,“要是怕我们就赶快走吧,这大半夜的,我可没兴趣在这儿抓老鼠玩。”
“等等!你难道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我诧异的看着她,粉红色的嘴唇在轻轻颤抖。
“这……这儿怎么可能有老鼠洞。”
我一愣,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是啊!这他么是地窖呀,换句话说就是在地下挖的一个深坑,四壁全是回填土,这他么老鼠能往哪儿钻?难道这地窖旁边另有玄机?
我立刻返回墙角,趴在地上用手电仔细打量着那个鼠洞,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你确定这四周没有地下室?”
“确定!我从小在这儿长大,除了地窖没下来过,其他房间了如指掌,绝对没有地下室!不过……会不会是老鼠在土里打的洞。”
我摇了摇头,“这是家鼠,不是鼹鼠。”
如此说来,这后面一定暗藏玄机。我迅速将周围所有杂物全部清理干净,发现除此之外其他地方并没有鼠洞。我举着手电在墙壁上一点点摸索,果然发现有一块砖存在异样。它是松动的,而且缝灰较宽,像是直接塞进去的。我轻轻一拨,缝灰竟被整体取了下来。我心里暗惊,迅速抽出砖块一看,里面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我正纳闷,突然“嘎啦嘎啦……”一阵响,我立刻警惕的站起来,只见这片墙颤抖了两下开始从中间一点点分开,一条狭小的通道立时显现出来。
雅静大惊,张大嘴巴吞吞吐吐的说:“这……这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看来咱们要找的东西就在里面。走,进去看看。”
我将手电光调到最大,拉着她走了进去。我暗暗吃惊,这里的空间竟然十分复杂,转了两道弯才看到一间暗室。暗室的门并没有锁,我正要推门进去,却被身后的雅静拉住了。我以为她是害怕要回去,哪知她从身后摸出一把水果刀递给了我。也罢,有总比没有好,我紧紧握在手里,慢慢推开了房门。
“吱呀呀……哐当!”就在我们一前一后刚走进去,身后的木门突然就关上了。我迅速跑头拉拽,可无论怎么使劲就是无法打开,我心里一沉,大喊一声:“糟糕!这是一扇机关门!”
我和胡伯到外地收货曾经见过这种门,从外面看和普通木门没啥两样,可一旦有人进入,它便会启动机关自动锁死。除非你知道打开的方法,否则是很难逃脱的!所以这种门常被用在墓穴里,为的就是让那些盗墓贼有去无回。
“怎么办!?”雅静显然慌了手脚,一把抱住我的手臂说。
“别急别急,先看看有没有其它出口。”
房内静的出奇,我将手电光慢慢调转过来,沿着墙壁一点点查看。突然身后“啪嗒”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撞翻了,雅静紧紧攥住我的手臂,指尖深深嵌进了肉里。
我顾不上疼痛,急忙回身一照,惨淡的光圈下竟是一张满是皱纹的脸,他歪眼斜眉的一笑不笑正死死盯着我们。
“啊!”雅静一声尖叫,躲在了我的身后。
这是一副皱巴巴的卷轴画像,画的是一位头配顶戴,身着朝服的清代官员。从补子的图饰来看,应该是五品武官。画像前有一张供案,案上摆着香烛及贡品,香烛倒了一根,不知道是不是刚才那只老鼠搞的鬼。
我松了口气,正要回身安慰安慰她,突然感觉墙壁两侧好像还有无数只眼睛在盯着自己,我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急忙往两侧一照,我勒个去!墙上竟然摆满了画像和牌位,有咧嘴狞笑的,又凝眉瞪目的,还……还有阴不阴阳不阳不带任何表情的!我两腿微颤,只觉得自己好像到了墓地,无数位先祖从墓穴里爬出来朝我指指点点,评头论足。一时间无数个声音在我脑海里响了起来。
“卫……川!卫……川!你这个不孝子孙……”
“凡海氏后代,均不从商……”
“卫可生不可商政,惑挟之……”
“海川!是你害死了胡伯,拿命来!”
“……”
我只觉得头晕眼花,喉咙里再次出现了那种干呕的感觉。“啊!”我一声大吼,趴在地上吐了出来。大概是这幅样子把雅静吓坏了,她二话不说冲我伸手就是一巴掌。
“别吓我,别吓我,你可千万别进入幻境啊……醒醒!”
我知道这次根本不是幻觉,因为当我再抬起头的时候,那些画像、牌位仍然还在。只是这么一吐一打,居然冷静了不少。
“我没事……”我有气无力的说。
“你醒啦,那就好那就好,走吧……海川我们赶快走吧!”雅静似乎真被吓到了,抱着我的手臂死也不松。
想走?哪儿有那么容易。门上的机关已经被触发,原路返回是不可能了。我硬撑着站起来,瞅着那些瘆人的牌位说:“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我……我也不想知道!”
“他们是你们胡家先祖!这个地方看来是个类似祠堂的地方。”
“那又怎样。我现在只想赶快出去!一分钟也不想待!你赶快找找,会不会墙上还有机关?”
我没说话,举着手电开始在房间里仔细寻找。不过我不认为设计者会愚蠢到将机关设计的一摸一样。果然,等两个将暗室四周全查完一遍也没发现有墙砖松动的痕迹。
“或许我们漏了什么地方。”我喃喃自语,眼神不停往各个角落瞟。
“画像!”雅静大叫一声,“祖宗的挂像后面会不会有?”
我顺着光束朝墙上一看,这么大一副挂像,没准后面真藏着什么东西。不过揭祖像这种举动似乎有点大不敬。
“咳!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优柔寡断。你不来我来!”她女汉子的脾气又上来了,二话不说挽起袖子就冲了过去。
不过毕竟是自己祖宗,不可能没有顾虑。只见她弯腰拜了三拜,然后嘴里振振有词念叨了半天,这才小心翼翼将挂像揭开了。
挂像后面墙壁平整,看不出什么地方不对。我举着手电帮她一起敲打,终于在靠下一点的位置发现有空鼓的声音。她看看我,急忙拿出水果刀一翘。
“啪嗒”一声,四五块灰砖连着一个黄色包裹竟然一起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