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歌一听吓得花容失色,美眸紧盯着凌沭,就怕她点头。
凌沭冷眼看着赵二小姐不要脸地走近,去拉遥歌的衣袖。心中一怒,曲膝往她腹部用力一顶,直接伸手掐住她的脖子。
赵二小姐还没反应过来,腹部痛得生不如死,脖子又被掐住,呼吸一下就接不上。正想反抗,不知为何脚腕突然被什么东西打中,一下子跪了下来。
家丁们见主子被擒,便一拥而上要救主。
凌沭冷眼一扫,喝道,“都给本王退下。”
家丁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该不该上,毕竟人家是王女。
凌沭见她突然跪下,有些疑惑。挥手把人摔下后,本想就此了事,没想到赵二小姐还不甘心。
“凌沭,别以为你是王女本小姐就不敢动你,你不过是个不受宠的,我看谁会帮你……”还未说完,便被凌沭一脚踩在心口处。
“本王倒是要看看赵二小姐有多大本事,强抢男子、恐吓本王还藐视皇家,随便一点你都不够死!还是赵二小姐觉得尚书大人可以只手遮天?”
凌沭凌厉的眼神震慑住欲上前的家丁们,冲在最前面的几个家丁不知为何皆一个踉跄趴到在地上。其余的人既不想牵连自家尚书大人,又畏于凌沭的身手,只能眼睁睁看着二小姐受苦。
突然,银光一闪,众人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一声哀嚎刺破耳膜。赵二小姐躺在地上,右手的手腕处鲜血淋漓,竟是生生被挑断手筋。
而幽王殿下站在那里,手执染血的银簪,一袭白衣清尘,冷漠的神情让人生寒。凌沭对刚才认出她的女仆人道,“是拖回去,还是要本王叫大理寺卿?”
那人反应过来,忙与家丁搀着人离开。
青衣上前接过凌沭手中的银簪,用帕子擦净。遥歌被方郁扶着,脸色煞白。
“怎么样?吓着了吗?”凌沭自觉太狠戾,忙慰问遥歌。
遥歌摇摇头,她居然为了他,挑断赵二小姐的手筋,他心中除了感动就是感动,除了父亲,从未有人对他这么好,因为是庶子,母亲很少关心过他。
到了玉榛楼,因为遥歌已是有妇之夫,所以凌沭没有选择坐在大堂,而是上了楼上雅间,让方郁按照遥歌的喜好点了一桌菜。
“坐坐坐,一起吃。”凌沭让青衣二人坐下,方郁以为自己听错了,愣着不动。
“王女让你坐你就坐。”青衣硬是拉他坐下。
……
回到王府,凌沭直接回主院去换衣服,换好后,青衣正要把衣裳拿出去,却被凌沭喊住。
“王女还有何吩咐?”
“坐。”凌沭意示他坐下,倒了杯茶悠哉地喝起来。
“青衣,今日在街上出手助我的人是谁?”
青衣一愣,回道,“王女说笑吧,青衣没看见有人啊,是王女自己把赵家的人打趴下的。”
“哦——”凌沭拉长声音,直盯着青衣,看得他心里毛毛的。
“王女,你……”
“既然你不肯说,就当我没问好了。”
青衣顿时松了口气,方起身要出去,就听凌沭悠悠叹道,“唉,我果然不受待见,身边连个赤诚衷心的都没有。”
青衣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纠结了一番,还是转过身来,挫败道,“王女,我说还不行吗,是蓝田。”
“蓝田是谁?”凌沭立即来了兴致。
“是您的贴身暗卫。”
“暗卫?”凌沭很是惊讶,忙叫道,“蓝田,出来。”
话音刚落,屋子里顿时多了一道黑色的身影。
“属下见过王女。”
凌沭看着她,约摸二十的年级,脸上毫无表情,原来传说中的暗卫真的这么冷淡啊。难怪赵二小姐会突然跪下,那几个家丁会自己趴下,原来她一直在暗处呢。
……
遥歌与方郁回安歌苑,因为昨日盖着盖头进苑,早上也没多在意,遥歌这才发现院里的花都是他喜欢的。
“公子,我听说咱们这院里的花都是王女按照你的喜好让人移植进来的,连院名儿都是王女亲赐的。”方郁欣喜地把打听到都跟遥歌说了。
“公子,我还听说王女自从掉下太液池后就变了个人,除了依旧不关心政事,一点都不纨绔了。今天赵二小姐就碰了你的衣袖,王女就挑断她的手筋,我觉得王女对你好极了,一点都不似传闻那样不堪。”
……
第二日凌沭被大皇女传进宫去,赵尚书要向女皇告状,被大皇女拦下。
“臣妹参见大皇姐。”凌沭规规矩矩地行礼,余光瞥了一眼赵尚书,心知今日是为了什么事了。
“七妹,本宫问你,你昨日是否挑断了赵二小姐的手筋?”凌越一脸严肃地问。
“是。”凌沭大方地承认。
赵尚书一听忙跪了下来,哀嚎道,“请大皇女为老臣做主啊,七王女无端挑了犬女手筋,犬女这辈子可算废了啊……”
“七妹,你有何话说?”
大皇女处事向来公平,这点凌沭真心喜欢。“回大皇姐,尚书大人所言非实,臣妹并不是无缘无故这么做。”
“那是为何?你据实说来。”
“是,”凌沭挺直了腰杆,说道,“昨日谢恩回去,我与侧夫在街上遇见赵二小姐强抢男子,后来还窥视遥歌,又动手动脚,臣妹只好踢开她。她仗着是街头霸王,恐吓臣妹,数落臣妹不受宠,说臣妹就算是王女也不如她,要臣妹把侧夫献给她。
事到这儿份上,大皇姐你说臣妹挑了她碰了遥歌的手过分吗?要不是臣妹不敢得罪尚书大人,臣妹早就把她交给大理寺卿了,到时候鞭尸都不为过。”
凌沭越说越委屈,还怯怯地看了赵尚书一眼。
大皇女听了眉头越蹙越紧,“赵尚书,强抢男子、窥视王侧夫、恐吓王女、藐视皇家、还说堂堂王女不如她一个臣子之女,赵尚书是自认为母皇也不如您吗?”
大皇女字字珠玑,最后还用‘您’来称呼她,把赵尚书吓没了半条命。
“大皇女,犬女……”赵尚书还想求情,凌沭忙道,“赵尚书,赵二小姐都抢了十八房男妾了,还想委屈本王的侧夫去当第十九个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大皇女听了怒气更盛,十八房男妾,还都是抢的!
“赵尚书,此事可属实?”
“大皇姐,千真万确,京都百姓谁不知赵二小姐的大名,男子们连门都不敢出了。”凌沭说得肯切,眨着大眼睛一副天真的模样。
“赵尚书!”大皇女拍案而起,“本宫念在你向来尽心尽力的份上,此事就不牵连尚书府,至于你二女儿,交给大理寺,是生是死尚书府也不许过问。”
赵尚书瘫坐在地上,虚脱一般。
“谢大皇姐为臣妹与侧夫做主。”凌沭跪下来给凌越磕了个头,这么公正的姐姐,有什么不能跪的。
大皇女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异常伶牙俐齿的凌沭,让她回府去。
回到王府,才下马,遥歌就迎了上来,一脸担忧道,“怎么样?大皇女有没有责骂你?都是我不好,我不该……”
“说什么傻话,”凌沭牵起他的手安慰道,“你又没有错,再说我也没错,大皇姐那么公正,怎么会责罚我。”
“没事就好。”遥歌如释重负。
凌沭突然觉得自己变成女汉子了,竟然觉得家中有个美男关心的感觉特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