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沭走进雅间,五王女与六王女已经在闲聊了。
“五姐六姐。”
“七妹来了?!”
两人招呼她坐下,桌上摆着精致的点心,一壶好酒,旁边窗户大开,将满街的景象全收入眼底。想来方才的事她们都看得一清二楚了。
“方才发生了点事,害姐姐们久等了。”
“不要紧,”六王女眼中闪着惊喜,说,“七妹最近武功见长,若母皇知道了定会开心。”
凌沭笑了笑,女皇又不待见她,这点小事值得她开心么!
“若七妹努力下去,母皇会感到欣慰的。”五王女说,想起刚才凌沭的身手和拒绝那男子时的说辞,不由得想起大皇姐说的话——“七妹最近不一样了。”
确实是不一样了。
“不过方才那男子柔柔弱弱看着倒也怪可怜的,七妹怎么没收留他?”六王女觉得这不符合凌沭的性格啊,以前凌沭若不是碍于身手不好,早就四处管闲事以博得女皇的欢心,特别是对方还是颇有姿色的男子。
“太矫揉造作,还难缠,我喜欢有主见些的男子,性子冷淡一点的。”凌沭说,不过那男子到底是谁派来的?
“过些日子围林狩猎,七妹要努力啊,”六王女鼓励道,“今年我们定能扳回一局。”
“我一定尽力。”凌沭陪笑,不过围林狩猎是怎个玩法她还不知道呢,但听凌音这口气,似乎还带组队的!
三人又闲聊一番,确切的说都是五王女二人说的居多,凌沭偶尔应两句。
一回到王府,凌沭便直奔仓库,早上她有留意到那里头有一把弯弓,貌似挺不错的。
青衣用湿巾将弓上的灰尘拭去,银色的弯弓顿时恢复光彩,凌沭拉弓一试,韧性极好,很是称手。这银弓确实不错,只是弓上镶嵌的那颗蓝宝石未免太不低调了,险些亮瞎她的眼,这“凌沭”的父亲不会是个大土豪吧!
凌沭幻想着一个男人站在一堆金山玉石上,正笑眯眯地向她招手……
离狩猎日还有半个月,凌沭每天都跟着蓝田练习,还让青衣给她讲了讲规矩。
南国每年都都会举办一次狩猎大会,并且是对抗赛——朝廷队对抗在野队,由朝廷选出的十个人与江湖民间选拔的十个人进行比赛。以半日为限,日中而计,日落而止,哪队加起来所狩的飞禽走兽更多便是赢家,单人第一的还有另外的赏赐。
但是,有赏赐毕必然有惩罚,最后一名,必须为第一名做一件事。
朝廷队的由女皇的七个女儿以及将臣中选拔的三个优秀人才组成。去年“凌沭”十六岁成年,作为王女必须参加,只是技术实在不行,害得朝廷队输得甚惨。人家都是三十只起,而她只猎了三只野鸡。
这得多笨才能有这样的成绩?空手抓也不止三只吧!
狩猎日。
森林前,女皇坐在最中间,一身明黄龙袍,威严庄重,八皇女坐在她身边,小脸上都是期待。两边是文武百官与一些德高望重的江湖侠士与民间大商户。
日渐升高,士兵击鼓,有二十人骑着马从两侧有序地出现在众人眼前。左侧,朝廷队由大皇女领队,皆是一身暗红劲装,腰配兵器,背负弯弓。
女皇瞥了一眼唯一一个腰间无刀剑,而是系着一柄玉骨扇的凌沭,脸上挂着不合时宜、略显痞气的微笑,那一身纨绔之气真是藏也藏不住。
遥歌坐在王夫席内,一脸担忧,身后青衣却是有点激动,希望王女能满载而归。
而右侧,十个人骑马而来,统一的蓝装。走在最末的,竟然是个男子,二十人中唯一的男子,想来箭术一定非凡。
凌沭打量他,七尺身形,蓝纱遮面,只能看见那一双狭长的美眸,深邃的眸子里冷漠至极。这气场才像个男人嘛,凌沭心下夸道。
午时一到,士兵三鼓。
“进场——”
两队人马一同入林,分道而行。
一进入树林,四王女便开始抱怨,“箭术那么差,还整日遛街逗鸟,朝廷的脸都被丢尽了,净拖后腿……”
“四妹。”二王女凌柊开口喝住四王女,可是凌沭没有错过她眼中的不屑与鄙夷,这是她第二次见这个二姐,她给人的感觉跟大皇姐有些像,都带着威严。
听说二王女对朝政最为关心,不是大将之才便是治国之料,不过看平日她总是与大皇女对立来看,必是有远大的抱负,也就是在争夺王储喽!这样心高气傲的人,对她这个游手好闲又不学无术的人自然是很不待见的。
“从这里起,各自散开,遇到在野队要小心点。”大皇女一挥手,话音刚落,与二王女两人已经各自策马而去。看来二王女是事事都要与大皇女比较高低。
四王女哼了凌沭一声,与三王女离开。
除了大皇女与二王女,几乎都是两人结伴而行。
最后剩下五王女未动,凌沭厚着脸皮问,“五姐不怕我连累了你吗?”
“说什么傻话,一会儿五姐若没空顾及你,你自己要小心跟在我身后。”五王女说。
凌沭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踢了踢马肚跟在她身后。
毕竟是第一次实战,凌沭开始射中的不多,时间过去一半,也才射中七八只。倒是五王女已经射了二十多只了。
“七妹别泄气,我记得往这个方向去会有许多兔子野鸡之类的,对你来说难度比较小,你去碰碰运气。”五王女指了一个方向,凌沭忙骑着马而去。
“谢谢五姐。”
凌沭沿着五王女指的方向,一路上果然看见了许多兔子,并且越来越多。
约摸已经达到二十只了,凌沭把弓背回背上,浑身又酸又累,这狩猎真不是闹着玩的。
又行了一小段路,便见眼前一条清澈的小溪流淌,凌沭忙下马来蹲在溪边洗脸。
“嗬,真凉爽。”这厢正惬意着,却没发现危险正在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