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婍也忘记自己被沈希尘折腾到几点,总之她昨晚是怀着悲痛欲绝的心情睡觉的。
这只是第一天,待遇就如此,她能开心到哪去呢?
当依婍又拖着疲倦的身心走去下人专用餐厅时,各种污言秽语又流进了她的耳朵。
“听说那个新来的韩依婍,昨晚半夜往沈大少房间里跑!”工人A拿着个包子,鬼鬼祟祟却又十分大声的说着,生怕有一个人听不见。
“莫不是她第一天来就急着往沈大少的床爬。”
“切,那种一副狐狸媚子样的女人就会用这招,仗着自己有那么一丁点的姿色就做梦当少奶奶。”
“我怀疑她杀死自己父亲没被抓就是因为沈大少罩着!”
……
“其实……你们又不是亲眼所见……”一把弱弱的声音帮依婍打抱不平。
“你这初来乍到大城市什么都不懂!”一把尖锐的声音又把那把弱弱的声音给盖住了,紧接而来的又是一大堆辱骂依婍的声音。
七嘴八舌,句句恶毒。
原本依婍还想清者自清的不做解释,可到最后又忍不住,特意用力跺地出现在总人面前。
吃着早餐的各位都嘘了声,轻蔑地望了依婍一眼,更加眼疾手快的把餐桌上的馒头都拿走。
“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是有空就多吃两个馒头不要多想,昨天晚上我只是被沈希尘拽去帮他洗脚!”依婍气势汹汹的扫视了一周,望着那堆年老色衰的女人,不屑的扬起嘴角,“我倒是有点姿色,你们呢?一群黄脸婆在聊八卦?”
依婍性子很冷,但把她惹火了,她就会变得很辣,呛到人说不出话的那种。
但她的辣,就是很奇怪的不能用到沈希尘身上。
一个不服气的佣人一把将手中的馒头扔到依婍身上,气冲冲的站起来准备破口大骂。
但她身边的人连忙把她拽了下去,咬了几下耳朵,便愤愤不平的哼了一声,不做理睬。
依婍巧妙地躲开了那个馒头,不紧不慢不走了过去,一如昨晚,傲的不肯说话,嘴角还带着一丝轻蔑的笑。
碍于依婍是被沈希尘捡回来的身份,大家像避瘟疫一样纷纷走开,生怕一不留神,依婍向沈希尘告状,自己工作就没了。
依婍坐在椅子上,望着冷清的餐桌以及一个个空盘子,叹了口气。
“依婍姐……”依婍仿佛听见了刚刚那把弱弱的声音,猛然回头,一清秀的女孩站在依婍身边。
在这屋子里,依婍第一次听见这么尊重的称谓,淡淡的笑了笑,也没想说些什么。
依婍生在豪门世家,她知道,有人说坏话就必然有人巴结。
“你没吃早餐吧?”那位女生紧张的说着,从自己身后拿出一个洁白的馒头。
依婍瞥了那馒头一眼,再看看那笑的一脸无邪的女生,拉开身边的桌子,示意她坐下。
尽管是虚情假意,依婍现在也急需关怀。
“你不怕我?”
“不怕,”那位女生摇摇头,“我想呀,你应该是一个很厉害的人,你被他们说那么多遍了,都没出手,而是一句话就把他们骂跑了。要是在乡下,大家早就大打出手了。”
“打不能解决问题,反而会给自己惹来一堆麻烦。”
那位女生静静地望着依婍,直到望到依婍头皮发麻,她才缓缓开口:“我觉得你并没有像他们说得那么坏。我不相信像你这种女生会杀死自己的爸爸。”
依婍突然对上了那位女生的眼睛,眯眼,打量着这双眼眸的真诚。
有人说相信她,不论此话真假,依婍都信了。
其实她就这么傻,轻易的相信别人。
那位女生笑的更灿烂了,严肃的站起身子伸出手:“你好,我叫艾文馨。”
依婍叹了口气,忽而又笑了,伸出手:“你好,我叫韩依婍。”
“很高兴认识你!”两人异口同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