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华峰也放下手,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话,明显,白清歌现在心情不好。
“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么?偶尔,能察觉到你对我有些怒气。”他想了想,问道。
白清歌低着头望着地面,摇摇头。
许久后,她才抬起头对他道:“慕容,你将我认成谁去了?”
慕容华峰听后,笑笑,他眼里多了些感慨:“她,我母后。”
白清歌便一怔,她脸上也不知道是什么表情,是别人的替身,但是,那只要不是情人便好。
微微失神中,便听到慕容华峰继续道:“她其实以前对我很好的,我记得小时候她还会抱我,但是,却在我七岁的那年,她离开了。”
白清歌下意识的转头去看慕容华峰的表情,却只是见到他脸上的苦笑:“那天,见到你的时候,那一刻,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我自己。”他闭了闭眼,当年他也是那么拉着那个人的手,让她不要走,但是她还是毫不犹豫的留下了他。或许对她来说,她所谓的“天下人”比较重要吧。
白清歌心情却好了很多,她脸上有了些笑容,但是声音还是淡淡的:“慕容,如果我说,我也遇到一个熟人,或者说,一个跟他很相似的人,明明知道他不肯能在这里的。”
她声音越来越低,慕容华峰听后,拍拍她的肩膀道:“长得像的人很多,但是,但是毕竟不是一个人。”
“我不确定是不是一个人,但是,他们真的很像。”白清歌低着头,瞪大眼睛望着从旁边泥土中经过千辛万苦爬上台阶的椅只蚂蚁,见它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跑。
“那就去确定吧,确定了,好让自己安心。”白清歌抬头,猛然发觉,他笑起来的样子,很吸引人,让她有一刻的失神。
许久之后,她也笑笑,点头道:“好,我去确定。”
她站起来,冲他笑过后,往屋外走,刚踏出两步,又回来了。
“那个。我还是不去了吧,你身体要紧,先进去休息吧,影路他去哪儿了?”她眼神闪躲,有些飘忽不定。
慕容华峰起身走到她面前,摸着她的头,道:“你到底在怕什么。”
白清歌总部喜欢这样的姿势,她皱着眉头微微躲开他的手,有点恼怒的道。“我没有怕。”
“那就去啊。”他笑着轻咳嗽了两句,走了这么久,感觉有些累了,白清歌连忙扶住他往屋里走。
“也不是不想去,而是,他不可能会在这里,他好好的,或许……”她脸上神色黯了黯:“我先扶你进去,他不可能会在这里的,是我奢求了。”
“慕容兄,果然是你啊。”她话音刚落,从身后便传来一个响亮而霸气的声音。白清歌身子一怔,而旁边的慕容华峰却是赶紧换了另外一只手拥着白清歌,他们姿势便瞬间由她扶着他变为他拥着她。
白清歌皱眉中,慕容华峰已经转头,他手还放在白清歌腰上,两人姿势是说不出的暧昧。
迎着阳光,那人从屋外走进来,熟悉而俊美的脸庞上带着些邪恶而算计人的笑容,他微眯着眼睛望着白清歌和慕容华峰两人。
白清歌手紧了紧,她仰头,正好看见慕容华峰低下头,她从他眼里,看见了一种叫做探究的东西。
白清歌已经皱起了眉头,她知道,慕容华峰本来起床出来走走都已经到了极限,而现在他挺直着身子,微微靠在她身后,他脸上甚至带上了一丝笑容,除了脸色稍微苍白点之外,从他身上,看不出一丝异样。“靖皇竟然会来这里,着实让我意外了两分。”
靖天奉已经走到了离两人只有两米的地方,空气中有火花闪过,而门口,苗御风也走了进来。
白清歌目光便落到苗御风身上。
其实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苗御风是一个年纪只有十岁左右的孩子,而他身边甚至都很少带护卫,听说他也是一国之尊,但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坐上皇位,看来也不过是一个傀儡罢了,但是让白清歌打消这个念头的原因却是慕容华峰在见到门外走进来的苗御风后,赶紧放开白清歌,将她拉到自己的身后,那拽着白清歌的手腕十分用力,而白清歌却从中感觉到了一丝“警惕。”
是的,警惕,仿佛慕容华峰很害怕这个人,或者说,这孩子身上,有人忌讳的东西。
而白清歌也注意到,靖天奉在苗御风走过来的时候,下意识的便让出一条路,两人之间,仿佛都隔着半米的距离。
那孩子的第一眼,却是落到了白清歌身上:“姐姐,我们又见面了。”
他好像对白清歌十分的感兴趣。
慕容华峰拽着白清歌的手便紧了紧,而几人还来不及说什么,慕容华峰便对她道:“你去端茶过来吧,两位贵客都到了屋门口了,毕竟这里不是我凌碧国,所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两位就多多海涵了。”
他的前一句是被白清歌说的,语气中都是不容抗拒的命令,白清歌有些担忧的望着他的侧脸,慕容华峰却伸手推了推她:“快去。”
慕容华峰好像,不想让她出现在这两人的面前。
白清歌也知道他肯定是为了自己好,所以顺势便往小路上走,听得靖天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慕容兄果然是怜香惜玉啊,都舍不得将美人给我们看看。”
接着传来的便是慕容华峰含糊的笑声。
白清歌却不知道往哪儿走。
绕过宫殿,她拉住一个花园剪枝的宫女,吩咐她去端三杯茶来,她自己便坐到亭子里,坐立不安。
有些烦躁,而她也不知道慕容华峰的身体还能撑多久,他又是一个不会在外人面前示弱的人……
想到这些,白清歌猛然发觉,自己只跟他相处了那么短的时间,对他那个人,好像就已经十分了解了。
心中异样的感觉传来,她原本不安跳动的心,却在渐渐恢复平静。
是依赖吧,无缘无故穿越到这个陌生的地方,见到的第一个人便是他,而他,救了自己,他也一直保护着自己,好像,一切都那么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