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德芳的为首的这一小队虽然人数少,但也算有人有马,可以叫做一队人马。
这一队人马踏着月夜夜行,从王家坳不一会便到真仙观。
德芳先让老王的老母在一旁安坐,自己和众人商量对策。
德芳、蓝采和、汉钟离和老王坐在四把椅子上,小林子和小纯站在两旁。
蓝采和对小纯道:“小纯姑娘,你拿一根蜡烛,先到东厢房里收拾一下。收拾好了,就将你奶奶安置在东厢房休息。破旧了一点,没有办法,只能提供这样的条件了,谁让咱们道观清贫呢。”
小纯拿了一根蜡烛到了道堂的东厢房,开门走进去。
东厢房里有一张旧床,床上一张草垫子,草垫子上面一床旧被子。这就是真仙观用来招待来客用的,确实寒酸一点。
小纯一手拿着蜡烛,一手拿起芦苇编成的挠子刚要打扫,却见墙壁上有一个小洞。
道观材料陈旧劣质,被虫子蛀出来的一个通透的小洞,小洞能看见道堂里的烛光,还能听见声音。
小纯顺势看一眼那个小洞,洞的对面正是八王爷赵德芳。
道堂中仅剩下的一支烛光摇曳,散在八王爷身上。
德芳手里紧紧的拿着一个旧布包,端坐在供桌旁边,一脸喜兴。
小纯还是第一次这样当面看这个王爷,刚才这个王爷吃饭时,自己出于礼貌一直没有敢直面而视。第一面见德芳时,就见他手里拿着这个布包,不知里面什么东西?王爷这么爱不释手?
小纯想起刚才王爷在烈火前将自己紧紧抱回来,救了自己一命,若不是这位王爷,自己现在没准和爹爹两世永相隔了。
她想到这里,心中一阵微热,微热顺着体肤便冲上自己脸颊。
她赶忙撇下这个心思,将那大红的蜡烛安置在窗台上,拿着那把芦苇挠子开始打扫东厢房。
老王坐在道堂供桌边,低头叹气不停,一点主意都没有。
德芳在想到老王一家遭受这一番磨难,虽然保住了性命,却是瞬间失去所有家业。而今只剩下一辆马车一匹瘦马,以后的生活定有太多的苦楚。
德芳对老王道:“老王,有什么难处尽管和本王说,本王若能够帮上忙,一定帮助你。”
老王恭敬道:“王爷,今日草民驾车在汴京城里等待王爷,见王爷从南清宫的后门出来,又见王爷气度不凡,斗胆的问一句,不知王爷是不是就是当朝的八王千岁?”
德芳怀里抱着御赐的凹面金锏,听老王认出自己,笑道:“本王一项实话实说,心不藏奸,本王正是皇上御封的八王千岁。”
正在东厢房收拾的小纯,忽然听见原来今日这位王爷,便是近日死而复生,轰动朝野的八王千岁,心中一震,放下手中挠子。透过小洞又看八王爷一眼,觉得这个满脸喜兴的王爷,透出一种自然的亲和气来。
老王连忙要双膝跪倒,重新给德芳施大礼,却被德芳阻止住,将他重新让回到座位上。
老王忽然问道:“老儿听说八王千岁有御赐凹面金锏,是千古难见的宝物,老儿好奇啊。不知能不能让草民开开眼?”
德芳觉得这也是世间之人总有好奇之心,今日也就随了他这个愿望吧。让劫后余生的老王也开开眼界,笑道:“老王请看金锏。”说完,便将金锏上的旧布去掉,露出金灿灿的金锏。
小纯从透过东厢房的洞,看见八王爷手中布包里面的竟然是御赐的凹面金锏,惊叹道:我说八王爷在烈火前抱着我时,我怎么感觉有一样硬东西咯的小女子腰那么疼?
我叫出声来他却不放手,我还以为会是什么呢?
是金锏!我当是什么呢!
小纯想着又是一阵脸红,
老王看着德芳手中的凹面金锏,一股崇敬的心情悠然而生。他看完金锏心满意足的说道:“王爷,小人年岁渐大血脉渐衰,万事都有一些力不从心。如今又平白无故的受了这番磨难,看见周围人的生死。自己能够逃过一劫,真是庆幸。一切也都看透。如今身无分文,仅剩下一匹老马一辆老车,可叹怎能度日啊!”
八王爷赵德芳说道:“老王,不必着急,明日我回宫中后,取些银两来给你,你自此离开王家坳,去那汴京城中过活。”
老王十分的感动,连忙拜谢。
八王爷赵德芳也是连忙阻止。
老王回到座位上,叹口气,说道:“话说回来,不是草民贪图富贵。王爷给草民银两不知道多少,但如此这般坐吃山空终有一天得用完。倒不如,给我家女儿小纯找一个合适的差事,讨些银两。生活才能细水慢流,连绵不断。
今日,既然八王千岁来到王家坳,又救了小女儿的性命,草民在此妄求王爷能够收小纯到南清宫里,做一个宫女。早晚服侍华国夫人和八王爷。
小纯虽是一个山野丫头,但也可以说是细心入微,小纯刚才服侍王爷吃了饭,不知道王爷满意不满意?”
德芳想到小纯到南清宫做宫女,不觉眼前一亮。
说来,自己真喜欢她,收到南清宫中自然容易。
看来,这贵人和小野花的故事竟然猛的峰回路转,还有下文。
德芳对老王笑道:“本王对小纯相当满意,但每年各个宫都会遣人出来选宫女,尤其是就近的河南。以小纯的样貌应该容易被选中,怎么以前没有考虑过让小纯进宫吗?”
东厢房里的小纯也是心里疑惑,爹爹每次到宫中来选宫女时,只让自己隐藏到山中,以免被选中。而今爹爹见了八王千岁,反而主动提出来让自己进南清宫。
说是因为八王爷救了自己的性命,为人和善也着实说得过去。
小纯想到自己能进南清宫,既回报八王爷的救命之恩,又能得些钱赡养爹爹和奶奶,心中高兴。
老王皱起眉头,抬头看着八王爷满是的意神色的脸,略显迟疑的说道:“选过是选过,但是老儿见汴京皇城里面的无数的皇家宫苑,都不如王爷的南清宫,让草民心中能安心的将小纯送入。”
德芳轻轻一挑眉毛,说道:“哦?老王你怎么就这么信任本王的南清宫?”
德芳暗想必是大宋的子民,知道自己是一个为人至亲的贤王,都放心,将自己女儿安安心心的送进南清宫中。
对,是的,就是这样。
老王忽然站起身来,躬身说道:“实不相瞒,王爷。要是实在不知其中情由的话。草民就在这里,将在汴京城里听到的话实说了。只不过,只不过,王爷听了老王说出来的实话,千万不要生气。”
德芳一听老王口口声声要讲实话,想起自己到大宋这几天,端的是行得稳,坐的正。一直就在汴京城各宫转悠,给焦爱借紫雨石去毒。
虽然没能做对大宋子民有意义的事。但也没有伤害到任何一个人,任凭天下人来说,本王又有何恐惧的呢?便笑道:“老王,你实话实说,放心吧,本王不生气。”
老王听八王爷已授予他实话实说的权利,便放开心胸,说道:“王爷既然如此英明,草民便将自己在汴京城里听得那些过往的人,口中谈论八王千岁的事实说了。”
德芳朝他微笑一下,单手一摆,示意他,请说。
老王平静道:“不瞒王爷,小人在东京城内逢人便听人说,王爷专门喜欢龙阳之戏,对这些貌美的小女儿都不感兴趣。所以老儿得知王爷便是八王千岁时,当机立断,便决定要将小纯送到南清宫中。”
咦?
身在东厢房中的小纯听了爹爹的这句话,暗自寻思:堂堂的八王千岁,怎么会是这样一个人?太让人吃惊了。
嗯?
蓝采和和汉钟离听了,自然非常吃惊。两人低着头,看着八王爷赵德芳,心想王爷要是真的养成这个毛病可就坏了。千古一人的八王千岁,竟是一个喜欢龙阳之戏的人,真是无比的遗憾。
啊?
八王爷赵德芳一听,心里一团火气就腾腾往头上窜,这火气比起王家坳那大火还要烧的旺盛。
他心中骂道:谁不知道,龙阳可就是同性恋啊。
本王五官端正,身材健壮,思想纯洁。没拳打过敬老院,没脚踢过幼儿园。从头到脚,从脚到头,从哪里看出来本王是个喜欢龙阳之戏的人?
竟然说本王搞基。
这他妈的,到底是谁造的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