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五年夏,在贵州黔南山林深处,这里翠色玉流,郁郁葱葱,高崖浅溪,陡谷急川,如有千年无人涉足。
本是静鱼虫声,宁祥景象,却突然从这崖旁山洞中传来一梭子滚筒铁锛子的叫嚣声。
洞里借着两个火把微弱的光线,只见四个人影朝崖洞口处狂奔!几人喘着粗气,身后转来凌乱的扑腾声,好似千万个翅膀在同时扇动,在这洞里卷起巨大的气旋,其中一人时不时的停下脚步,嗷嗷叫着对身后就是猛的一梭子。
只听这人同时大声喊道:“飞头萤太多了!老子要没子弹了!黑子快上来抵上!”说完此人换上最后一筒。
一面目黝黑,穿了一件麻草背心的人急忙一步上前对着后面黑压压的半空快速的扣动扳机,只见后面巨大飞物中弹后噼里啪啦的落在地上,紧接着又发出怪异的惨叫声。
借着微弱的光线一看,这巨大黑色翅膀中带动的不是什么鸟群,而是一个个长着凌乱獠牙的青面人头!这人头好似给水泡的浮肿,邹邹巴巴,如山雕般巨大。
前面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拿着驳壳枪的人见离洞口不远,对着其中一人大声说道:“老钟!这次回去你可得请我们吃大餐住酒店!还要好好祭拜下挂掉的二个兄弟!”
一身型消瘦的人听后不自觉得摸摸内衣包,确认这东西尚在,心中又是一阵激奋!连忙回道:“秃牙子!还是安全逃离这鬼洞再说!别说住酒店,老子回去给你盖个酒楼都成!”
这秃牙子大笑一声,回大身大喊道:“兄弟们都听见了?保护钟爷!我们安全离开这里!以后有得富享!”
后面两人一听好似打了兴奋剂,大叫着对这飞头萤一阵乱射,紧接着身后又是一阵刺耳的怪叫声。
在黑子和滚筒铁锛子的掩护下,这秃牙子和钟爷几个大跨步跑到崖洞口,往边上一看,顿时傻了眼,钟爷伸头往崖底看了看,下面一条湍急溪流,急忙说道:“秃牙子!你是不是带错路了?这他妈不是我们进来那洞啊?”
后面抵挡飞头萤的两人一听后脊梁也是直冒冷汗,这拿命挑杆子的事,开不得半点玩笑!
连忙也是问道:“秃哥,这进洞的时候边上都给涂了火萤粉,没忘吧?”
这秃牙子一听怒吼道:“你们他娘的跟了我多少年了?老子办事还不放心?瞎了你们几个狗眼!”
这二人一听,趁着半秒空隙都不约而同的朝边上石壁上看去,这石壁上一小块区域忽明忽现的一阵亮白,这是标准火萤粉的特征!
秃牙子看了看洞外面,火萤粉确实涂抹做了标记,可是这洞外确实不是进洞的地方,这进来的时候是半山腰,现在怎么变成悬崖陡壁了?实在是诡异的很。
钟爷一拍脑门,急忙说道:“秃爷的路线没错!肯定是这鬼佛捣乱,让这洞口变换到这个崖洞的位置!”
秃牙子一听,不解的问道:“不是出了这鬼佛区域了吗?难道它那套还管用?”
钟爷边看形势,边说道:“那也不一定,到这里它的邪劲肯定是弱了很多,只能做些移形换位的伎俩,若是还很强大,以我们现在的火力,直接引来几只白眼夜叉我们就玩完了!”
正说着,只听后面一声惨叫,吓得前面钟爷和秃爷急回头查看,却看见这黑子被一只飞头萤一口咬在腿部,黑子照着这飞头萤就是两枪,顿时几股黑色血浆喷射而出,洒了黑子一脸。
这飞头萤好似忍着痛,硬是一摇一摆的把这黑子越提越高,边上的飞头萤见状都朝黑子嘶叫而去,这黑子在空中连续向他飞来的其他飞头萤射击,没几下子弹就空了。
“毛二娃!快嘣了我!这些狗日的想吃了我!”
这黑子说话间只见几只飞头萤同时咬住黑子的大腿和胳膊,都茂了劲的朝不同方向飞,分明是想把这黑子撕开了!顿时就传来了黑子痛苦的叫喊声。
毛二娃瞪着眼睛看着黑子,抬着滚筒铁锛子下不了手,眼里依稀有眼泪转悠,这时只听身后啪啪两枪正好命中黑子要害,只见这黑子身子一沉,这飞头萤见黑子没了活气,口一松,黑子的尸体重重的砸在地上。
秃牙子含着泪收回手枪,从后面背包拿出两个土炸药来,回头对着钟爷说:“钟爷,我看今天我们三人得听天由命,各归其位了,这是死是活全凭造化了!”
钟爷看了看崖下溪流,这唯一的路就是跳下去了,这工具爬绳全落鬼洞深处,眼前又是几百只飞头萤,这摔死总比被吃了强,现在能跑到这个地步已经算是奇迹了。
只见钟爷拍了拍秃牙子的肩膀,毛二娃也是边扫射边退到跟前,这秃牙子见三人扎了堆,立马引燃土炸药,见这引线越燃越短,飞头萤也是越飞越近。
见时机成熟,三人相视一眼,心领神会的同时大喊道:“我操你姥姥!”
刹时只见崖边上三条人影同时落下,崖洞里传来巨大的轰鸣声,一阵火光从洞口冲破出来,这三条人影重落进这湍流汲水中,迅速消失在河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