匀千剑苦笑一声,刀子竟然是洪帅级别的高手?这怎么打?匀千剑自付刀子现在站在那任由自己砍上几剑,自己怕是也奈何不了人家分毫。
王铭不甘心的攥紧了拳头,本来胜利在望,再多等一会,死的就会是刀子。
刀子看着王铭,眼神没有丝毫讥讽,淡然道:“你是我遇到过少有的难缠对手,除了峥嵘,你是第一个让我距离死亡这么近的人物!”
王铭颓然道:“既然你是洪帅高手,为什么一直以洪相境界和我周旋,猫捉老鼠?”
刀子摇了摇头,说道:“三年前我差点杀了峥嵘,可是也被他的杀生锁锁住洪劲,如不能挣脱,此生都会是洪相境界,为求自保,我创立了九泉,本来我料定近日就能挣脱束缚,不料遇上了你这档子事,也算你倒霉。”
王铭单手撑地,竭力想要站起来,却是徒劳,仍是重重的摔倒在地,却是笑道:“能差点手刃一名洪帅高手,我也算是死的不冤了。”
刀子叹了口气,说道:“我以九天十地追杀令上第十一位凶人的名号,赐予你黑手之名,待我杀了峥嵘,一定前来一雪今日之耻!”
王铭一愣,心说你马上就要宰了我了,还给我赐什么名,还说要来日前来雪耻?
下一刻他才明白过来,一只乌鸦飞落在他的肩头,啄了一下他的耳朵,见他浑身血流不止,像是心疼,又像是愤怒,“呀呀”几声,即使是恢复了修为的刀子也是心神摇拽,竟然差点走火入魔,跌落境界。
当然这也是他刚刚恢复修为,还不稳定的缘故,但也足以让他吃惊,看着那黑不溜秋的乌鸦,只觉得不是凡物。
“咳咳咳,你倒是识趣。”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从树林里走出一位老妇人,拄着一柄不起眼的龙头拐杖,颤颤巍巍,似乎走几步路都费劲,让人担心她会不会一头栽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正是谭婆,昔日唐门第一高手,乾坤鼎王身边七武之首。
刀子正是发现她来了,才说出来日雪耻的言语,等到亲眼看见了谭婆,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就是这人让自己刚刚苏醒的战魂示警?
似乎看破了刀子的心思,谭婆笑道:“怎么?看不起老婆子?要和我伸伸手?”
刀子抱拳道:“寒天殿果然卧虎藏龙,晚辈倒想领教。”这话说的客气,说白了还是看不起谭婆,不想来日雪耻,要今日雪耻。
谭婆笑了笑,毫无征兆的一抬拐杖,一道金光带着尖锐的啸声袭向刀子,刀子大惊失色,抽刀抵挡。
无声无息,两人都没有异状,谭婆只是笑,刀子却是满脸凝重,王铭细心的发现,刀子那柄锋利无比的唐刀刀锋上有了一个细小的缺口。
是谭婆赢了?
刀子周围气机流转不定,随时准备召出战魂,他看着谭婆沉声道:“前辈打算如何?”
他尽量不想示弱,一开口,还是输了气势。
“打算如何?”这是把主动权交给谭婆了。
谭婆咳嗽几声,仿佛真的是将行就木的老人家,沙哑道:“本来呢,你伤了我们寒天殿副殿主和小司天还有将军,你率领的九泉又杀了寒天殿那么多弟子,于情于理,我都改宰了你的,咳咳咳……”
又是一阵咳嗽,刀子却是眯起了双眼,握紧了刀柄。
“可是无奈老婆子心有余而力不足,而且副殿主他们也都在,我要顾全他们,这使我分了心,不占人和;我会的又都是一些见不得人手段,现在光明正大的出现你面前,又失了地利;再者你刚刚恢复修为,积累了三年,厚积薄发,天时也没有了;咳咳,这倒让老婆子不止如何是好了。”
刀子笑了,说道:“前辈放我离去,我绝不伤这三人。”
谭婆大笑:“小子不识趣,我在这里,你伤个试试?莫说是你了,就是峥嵘,当年老婆子我又何曾怕他半分?”
提起峥嵘,刀子的眼神阴霾,“前辈到底是何方神圣,寒天殿那座小庙,怎能容的下前辈这般大佛?”
谭婆摆摆手,说道:“名字就不用提了,今天杀不了你,你走吧!”
刀子扭头看向王铭,重复道:“我以九天十地追杀令上第十一位凶人的名号,赐予你黑手之名,待我杀了峥嵘,一定前来一雪今日之耻!”
说完身形急退,一会功夫,就不见了踪影。
谭婆走到王铭面前,看着浑身是血的王铭,好不心疼,若不是在“七武上诸天”时留下了老伤,再就是不放心让王铭日后一个人拼搏,今天怎么也得留下那个刚刚进入洪帅境界的后生小子。
“老婆子无用,让大人受委屈了。”她终究没有道破自己是七武之首的事实。
王铭擦了擦血迹,喜笑颜开:“谭婆说的哪里话,如果不是您老人家,我们三人今天都得交代在这里。”
他此刻开心无比,就是被刀子再砍一刀都愿意,谭婆竟然是个洪帅高手?他虽然早就知道谭婆深藏不露,但是一个洪将巅峰,他就当天下掉馅饼了,何曾想到竟是洪帅?
更让他想不到的是,谭婆竟然愿意远赴千里来救他这个没有几日情分的寒天殿副殿主,是为了彬彬还是为了寒天殿?
“婆婆怎知我遇险?”
谭婆笑道:“是大司天让我来的,让我跟着小黑来找你。”
王铭摸了摸小黑,笑道:“今日立了大功,回去肉管够!”
出乎意料的,小黑竟然没有雀跃,只是不住的在王铭脸颊上摩擦,啼声悲戚。
王铭感慨一声:“好个畜生。”
谭婆说道:“副殿主大人你赶快疗伤要紧,老婆子没力气,背不动你们三个。”
王铭笑道:“哪敢劳烦婆婆,我大衣里有个药瓶,还请婆婆拿出来,给小剑和诸葛一人服下一颗,我就不用了。”
谭婆点点头,从王铭怀里掏出那瓶血魂丹,却是一愣,想不到王铭和血影神君还有交情,也不怠慢,颤颤巍巍的走过去,给匀千剑和诸葛云长一人服下一颗。
匀千剑还好,服用过一次,熟悉药力,勉强忍住痛楚,诸葛云长却是发出杀猪般的嚎叫,硬生生给疼醒了过来,满地打滚,叫道:“啊!我要死了啊!刀子我操你十八大祖宗,砍你爷爷还不够,还这般折磨你家爷爷,我操你祖宗啊!”
“大人,我以后不能在你身边尽忠了,我们的宏图大业还没完成啊!你要记住,我诸葛云长是对你最最忠心的,你以后要相信我,还有你要记住答应我的事情,十年刀剑不临身,不能出尔反尔,还有我的月钱应该涨一涨了,还有那个……”
听到这里,王铭知道他已经恢复了意识,笑骂道:“滚你娘的!好好疗伤!”其实他还是有些咋舌诸葛云长的意志力,自己第一次服用血魂丹,尽管有黑雾大法护体,还是痛苦不堪,疼的说不出话来,诸葛云长竟然还能满嘴胡言乱语?
诸葛云长嘿嘿一笑,果然不再胡闹,用心疗伤起来,他受的伤不轻,好在都是皮外伤,加上他刚刚怒目金刚,受的伤远比王铭和匀千剑要轻。
王铭思忖片刻,对谭婆说道:“婆婆,你能不能去找一下申屠和八斤,我有些不放心他们俩。”
谭婆只是摇摇头,没有说话,其实在她眼中,就算整个寒天殿都死光了又如何?彬彬和八斤和她还算有点情分,可是真的要涉及王鼎之子的安危的话,何人不可弃之?
七武死忠,何尝不是愚忠?
王铭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还不能任意指使这尊大菩萨,只好不提此事,而是开口问道:“优优怎么样了?”
提起那个聪明伶俐的小妮子,谭婆也是满脸笑意,说道:“好得很,半个多月来,进步很大,估计再过一段日子,就能帮上你的忙了。”
王铭摇头道:“我只是想她能有武艺傍身,却不想真的让她涉身江湖。”王铭身边的人,优优算是一个另类,除了雨儿,少有人是王铭单纯没有丝毫利用之心的,或许是这小妮子和王铭以前太像了。
就如他所说的,“今日之你,便如当日之我。”今日的优优便像是昔日的王铭,可昔日王铭还有王鼎护着,这妮子有谁?
世上苦命的人多了,但是王铭对优优,不是怜悯,是疼惜,是想做一件不大不小的好事,害怕是以后再做这种事,就变了味道。
………………
等云城三十里外,一个小镇上,朱天佑和白雨正在一家茶楼上饮茶,他们都是此道大家,这种小地方的茶水自然不入他们眼,但也聊胜于无。
整整一个月,每天只睡一个时辰,终于还算赶得上截杀王铭,为了那个秘密,朱天佑可谓是不择手段。
“天佑,打听清楚了,等云城离此地三十里,我们现在就去?”
朱天佑摇摇头,说道:“虽然看不起那小子,但怎么说也是王鼎传人,我们还是稍作休整,以逸待劳的好。”
白雨好奇道:“真不知道是个怎么样的惊天秘密。”
朱天佑拿起茶杯,轻轻吹了一口,“能让我父亲与天机都势在必得的秘密,必然石破惊天。”
“王铭吗?上次让你侥幸逃脱,这次却是怎么也不会让你再逃出我的手掌心了,要怪就怪你是王鼎的传人吧!”
这场等着王铭的截杀,丝毫不弱于九泉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