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比自己还高了一个半头的刘秀,王铭竖了个懒腰,笑道:“按说我唐唐七尺男儿,也不算矮啊,怎么到你这就像是个小孩子呢!你多高啊?九尺?九尺半?难道一丈?”
王铭在同龄中的确不算矮,可是他刚刚十八,加上总喜欢弓着身子,看起来确实不高。
刘秀经不起他的调笑,恨恨道:“你就说答应不答应吧!”
王铭大笑道:“答应啊!怎么不答应,本来就算是申屠答应了你赌局作废,我也要想别的招把你们拐回寒天殿啊!不曾想你送上门来了!哈哈哈,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刘秀看着王铭得意大笑,怎么看怎么觉得讨厌,咬牙道:“你别忘了你现在身受重伤,我一只手也能杀了你!”
王铭收敛笑意,看了看肩头的小黑,说道:“给你一个了解你日后顶头上司的机会,他不会把后背留给任何人,你我刚刚敌我未分,以我那么谨小慎微的性子,怎么可能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候约你出来散步?”
刘秀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只丑丑的黑乌鸦,难道这个就是他的底牌?她当然不会傻乎乎的去试试,嘴头上说说可以,王铭也可以把这当成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真动起手来那意义就不一样了。
“好了,回去吧。赶回诸天殿,宜早不宜迟,再休整一个上午,下午准时出发!”既然知道了秦飞羽和自己不对付,他又怎么放心的下雨儿她们?
刘秀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是黎明时分,给他们的收拾行囊的时间并不多,可是王铭手下的一些弟子还重伤在身,她刘秀自然没有什么好说的。
在原来的城主府里找了几辆马车,让八斤和受伤的十几名弟子乘坐上去,又搜刮了三百多匹战马,马帮岂能无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等云城。
百姓没有夹道相送,但也没有大声叫好举城欢腾,看来刘秀在这里的口碑倒也不是太坏。
王铭一方,除了谭婆,包括王铭在内的五名寒天天骨干都受伤不轻,一身本事十去八九,倒是刘秀这边兵强马壮,怎么看都有点客强主弱的意思了。
王铭毫不在意,就是只有他自己,也有手段能把这三百多号人收拾的服帖,何况他现在多了个大菩萨——谭婆。
洪帅境界的高手,杀三百人不能说是不费吹灰之力,毕竟不是人人都像那霸王项羽,可是真的撸胳膊干,这三百多人还真不被洪帅高手放在眼里,哪怕他们个个身手都不弱。
“老大,前边有个驿站,是不是叫弟兄们停下歇歇?”
刘秀一瞪眼,喝道:“你问谁?”
那汉子挠挠头,瞥了一眼王铭乘坐的那辆马车,“问您啊!难道让我问那个小白脸?”
“啪!”刘秀一马鞭抽在这汉子脸上,这汉子吃痛之下,却不敢捂脸。
“以后你们只有一个当家的,凡事都要去过问他!还有以后也不要叫我老大,要喊将军,我临行前怎么跟你们交代的?听到了没有!”
诸葛云长看了一眼刘秀,点点头又摇摇头,刘秀这般做派也算是有自知之明,不然依王铭的性子,少不了要杀人立威,可是她做的还不够彻底,等到了寒天殿,自会有人教这群人什么叫服从!
“听到了。”那汉子萎靡不振,像是霜打的茄子,走到王铭的马车前,漫不在心的请示道:“大人,前边有个驿站,弟兄们都累了。”
这话说的不明不白的,难道是让人家自己猜?
王铭掀开车帘,笑道:“弟兄们累了的话,咱们就停下歇歇吧!”
“这位大人说了,让咱们停下歇歇,都等着什么呢?还不下马!”
“莫忘了给我这些兄弟也带些吃食,他们身体有恙,不方便下车。”
汉子哼了一声,暗道:你自己兄弟是人,我们就不是人了?
却也是模糊不清的答应一声,就带着弟兄走近驿站,他们人多,驿站里别说装不下,吃食都不够,还好他们各自都带了干粮,也不讲究,要了碗热水,就蹲在地上胡吃了起来。
驿站里也有几张桌椅,却是没人去坐,这应该留给那些诸天殿的“大人物”嘛!
王铭本来也没打算下车,他没那么难伺候,吃过苦未必就比这些人少,刚想叫人递点吃食给他,他在马车里胡乱对付了就得了,不料听得一人高喊:“王铭何在?出来一见。”
王铭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便在刘秀的搀扶下走下马车,寒天殿众人虽说人人重伤,可是除了还没有清醒过来的八斤,余下几人都走下马车,看着驿站内的两名男子。
一个一身白衣,一个一身黑衣,黑衣男子英武不凡,白衣男子的面容竟让众人一晃神,竟然有生的这么祸国殃民的男人?
这二人自然是朱天佑和白雨了,他们在这里守株待兔,到底是让他们等到了。
王铭看到朱天佑,也是为之一怔,随即大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洪门少主啊!”
此话一出,如同平地惊雷,不说那群马匪人人震惊无比,交头接耳,就是诸葛云长这些人都是吃惊不小,王铭竟然和洪门少主还有情分?
朱天佑眯起了双眼,说道:“你这话可是把这些人都害了!”
王铭摇头笑道:“放心,我敢点名你身份,自然有保全他们的手段!”
朱天佑冷笑一声,说道:“本想取你性命,可是看你现在这副丧家之犬的模样,也没了兴趣,如果你能告诉我一件事,我还可以放你一马。”
王铭嬉笑道:“好说好说,兄弟们,都给我退后三百丈,我和这位爷有要事相谈!”
诸葛云长皱眉道:“大人,对方可是……”
王铭摆摆手,说道:“都走都走,无妨的!”
诸葛云长看了一眼谭婆,明白了王铭的意思,有了计较,一行人果然退后三百丈,遥遥相望。
“那人就是洪门少主?看上去好像和咱们新当家很熟络的样子嘛!”
“看来咱们这位新当家来历不凡,以后说话做事都给我小心一点。”
申屠羿晃了晃脖子,说道:“那就是夜叉白雨?胖子,你说如果动起手来,我有几成胜算?”
诸葛云长笑道:“十死无生的事情,你要试试?”
“还是算了,如果换成全盛状态,我倒真想试试。”
诸葛云长的色子被刀子毁了,手里没了色子有些不习惯,只好搓了搓手,“你这个鬼人到真夜叉面前,也就差了太多,你还别不服,说老实话,谭婆在那,我都有些不放心大人。”
白雨看着嘻嘻哈哈的王铭,觉得这人好像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不一样了,到底什么地方不一样了,他又说不出来,但是不管怎样,仅是王鼎传人这个身份,就让白雨高看了王铭一眼。
“坐!”朱天佑和谁在一起都习惯占据主动。
王铭也不在意他命令性的口气,听话的和朱天佑面对面坐了下来,谭婆和白雨都没坐,对视一眼,白雨瞳孔一缩,谭婆只是和蔼的笑了笑。
朱天佑也注意到了谭婆,谈谈道:“你刚刚那些随从里,有两个武功都不俗,怎么偏偏留下个老人家?是希望我尊老?放你一马?”
王铭一副无赖口吻说道:“他们不是受伤了吗!再说你堂堂洪门少主,怎么着也不会难为我这个升斗小民吧!”
朱天佑皱了皱眉,有些不习惯王铭的口吻,记得第一次见面时,对方可是畏畏缩缩,连和自己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难道都是装的?王鼎传人,不至于如此不济。”
驿站里的人在听到“洪门少主”这四个字时就躲在角落,蜷缩成一团,尽量不招惹他们注意力,洪门少主来万州地界干嘛?洪门和诸天殿又要打仗了?
白雨也不愿意为难他们,只好亲自去沏了一壶茶,给两人都倒上一杯,朱天佑自不用说,他们本就是发小,没有上下级之说,王铭是王鼎传人,白雨觉得,哪怕是因为那个几近是神的老人,这个娃娃脸的小子也配他亲自斟一杯茶。
朱天佑没说什么,王铭却是急忙站起身,说道:“客气客气,岂敢岂敢,哪能让白雨大人给我斟茶,受不起受不起!”
神情真挚,丝毫不像是讽刺白雨,朱天佑又是一皱眉。
他也不拖沓,直接开口道:“想必你应该知道我要什么!我知道你的身份,只要你把那件事告诉我,并且发下毒誓绝不再向第二人提起,我饶你一命也不是不行。”
王铭笑道:“你要那个秘密?老头算的最后一卦?”
朱天佑眼中精光爆射,果然是他,虽然之前也肯定下来,可是听到王铭亲口承认,还是让他有些欣喜,这次总不会出差错了吧?他没注意到,谭婆眼中也闪过一丝异样的神采。
“好!爽快!你既然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我也不会食言,只有你告诉我,我不仅不杀你,还能保你一生荣华,十世富贵!”
王铭笑着点了点头,他知道朱天佑迟早会猜出他的身份,鬼牙临死前那个障眼法撑不了多久,李小蛮毕竟是诸天殿主李轩辕的女儿,就算再怎么深居简出洪门想知道她的身份也是不难。
既然如此,索性大方点承认好了,他笑道:“你也知道我养父一生号称只算了三卦!”
朱天佑点点头,说道:“败天机,挡诸天,算天下,这第三卦到底算出了什么?”
王铭身体前倾,神秘道:“这第三卦可谓是惊天动地,就是……”他故意顿了顿,朱天佑果然侧耳过去,一脸凝重。
王铭这时挺直了腰杆,一本正经的说道:“他说今年粮食会大丰收!”
朱天佑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王铭则是一脸玩味的笑意看着他,冥王与青龙的第二次相遇,冥王总算没有太过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