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一时笑意更甚,点头哈腰,看了冷书离一眼,笑道,“贾公子,那咱们燕舞姑娘,今夜可就归霍二公子所有了。”
冷书离一时冷汗涔涔,望着立在那霍二公子后头,满脸冷色漠然的燕舞姑娘,一时心中愈发焦急,她万不能让她落于这人手中,她将将不过及笄之年,怎可受此等污辱。探手一摸钱袋,却是哪里能拿出这八万的现银来?
眼见着霍二公子已是又转了身,拖起了燕舞便走,她心下大急,大喝一声,“站住!不许走!”
两个箭步,便冲了过去,竟然是起了夺取之意。
将将只挨近楼梯口,便见一人闪身而出,一把拦在她面前,她一惊,定睛一看,不是她的宿世仇人马长安是谁?
她一时心中又是焦急,又是痛恨,却仍欲装作不认识此人的模样,皱眉道,“你是何人?”
只见马长安袖一甩,两手置于身后,冷哼一声,竟是望都不多望她一眼,冷漠风神之气,竟依旧不输当年。
她一时只觉心中悲怆,竟是劈手为掌,一用力,便欲冲将上去,只听得身后有一人喝道,“贾公子!”
她一怔,收了掌,转过头去,却是蔺辅堂,一双眼极是阴冷地望着自己,“这位是义阳县令马大人。”
她一时又出了一身的冷汗,蔺辅堂的阴冷眼神瞬时叫她回过神来,她此翻是过早将自己爆露,把蔺辅堂的一切计划都打乱了。
“原来蔺三爷和贾公子认识?”马长安道。
“正是。”蔺三爷道,“贾公子现正居陋室,是我挚友。”又朝楼上的霍二公子行了一礼,极是温文的,笑道,“我这好友初来乍到,多有得罪,还请二公子见谅。”
霍二公子不以为意,冷笑一声,郎声道,“蔺三爷,看门狗要管好啊,免得一不小心哪天叫人看不顺眼,打着吃罗......”
冷书离闻听,不禁勃然色变,愤而朝马长安抱了一拳,冷声道,“原来是县令马大人,那这位霍二公子,不知可有官职在身?”
霍二公子闻言,又郎声一笑,朝马长安道,“长安,告诉他,我官居何职?”
“霍二公子任职义阳城防御使。”马长安道。
“原来是防御使大人。”冷书离,“那在下可当真是有眼无珠,有眼不识泰山……”
霍二公子冷冷一笑,“知道便好。”当即又欲转身,却听得冷书离话风一转,“马大人,霍大人,二位身为朝廷命官,也来逛窑子?朝廷不是明文规定,命官不得狎妓嫖娼么?”
马大人与霍大人闻言顿时变色,霍大人更是脸色铁青,怒道,“蔺三爷,您这位门人,可不太大懂事啊。老鸨儿,还不给我打出去!”
冷书离一惊,此番着实是救人心切,竟是一不小心将这位霍二公子也得罪了。一时又是急又是气,眼见着那霍二公子已经又抱起了燕舞姑娘,愈发焦急,对着几个前来驱赶她的龟公,怒喝道,“我看谁敢!贾家堡的人,也是你们轻易敢得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