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可以让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在自己一觉之间看着变成白发的黑发而不诧异,是什么样的疼痛可以让一个十八九岁拥有如此之重的仇恨。背起忧伤,那一份让十八九岁的少年无法承受的仇恨,吕布向着青阳山寨走去。
在经过卧龙山岗的时候,令忧伤之中的吕布没有发现的是,在这里原本没有任何人烟的地方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幢茅草房。
正在行走间的吕布突然见眼前有一个左眼已经瞎了,还跛了一只腿,头戴着白藤冠,身着青懒衣的道士在前面挡住了自己的道路。
“先生请让让吧,小子这还有事,请先生不要挡着小子的道路。”
带着一丝不解的愠怒,吕布缓缓的对着那道士说着。当吕布说完之后,只见那道士微微的让开了一角可以容吕布过去。
“呵呵,少年莫急,你这是要去青阳山寨找程远志报杀父,杀妻,杀马之仇?”
看着那道士脸上高声莫测的笑容,吕布前进的脚步陡然顿了一下。
“先生感情可是和程远志一伙的?”
“怎么可能?只是当初张角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于吉所传之《太平要术》所以才蛊惑了一帮人成为了他的手下,然后妄图篡改整个江山社稷而已。那都是小喽啰而已,不值得一提。我晚上夜观星象,帝星根本就不在他起义的地方,只是他自己本人愚笨,知道天机之后还想着逆天改命而已。与苍天作对,还自称什么黄天,真是无稽之谈。”
“张角都如此,更何况那张角手下的邓茂的手下程远志?”
伴随着阵阵的笑声,道士的眼中带着浓浓的不屑看着吕布。
“既然如此,那为何先生要拦我道路。”
“呵呵,年轻人稍安勿躁。贫道只是见你不适合在今日去复仇罢了,故特在此处将你拦截而下。”
“先生,小子家父爱妻之仇,今日非报不可,如果先生执意拦我道路,那么就休怪小子得罪了。”
看着将方天戟横放在手中的吕布,道士笑了笑。
看着直接横冲而来的吕布,方士并没有动,就任由吕布手中的方天戟带着万钧之势对着自己倾砸而下。随后的一幕便是大家所能预料到的了,方士就像当初的邓茂一般被方天戟直接从中间劈成了两半。
令人诧异的是,被劈成两半的肉体居然就在吕布的眼皮底下缓缓的开始蠕动了起来。不一会儿,被方天戟两分的躯体直接又变成了两个一模一样的方士看着站立在那里的吕布同时发出了一阵阵不屑的耻笑。
从一出生长大到现在的吕布还真的就没有看见过这种奇怪的事情,看着口中不停的在耻笑自己的方士,吕布内心的愤怒在此刻缓缓的被点燃了起来。拿着方天戟一个横扫千军,只见那两个方士还是没有动弹,任方天戟的攻击直直的落在自己的身上。
还是和刚才一样的结果,被腰斩的方士的躯体直接变成了四截,只是方士在此刻又变成了四个。四个方士直接在此刻站成四个方位缓缓的将吕布围拢了起来,同时发出了攻击。
正前方还有正后方的方士同时向着吕布的头颅攻击而去,而身体左右两侧的方士则向着吕布的下盘攻击而去。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阵仗的吕布在此时还真的就不知道该怎样去防御这种奇特的攻击,在诧异间,方士的攻击全部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只是吕布感到更加奇怪的竟然是虽然方士的攻击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但是自己却并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难道是自己在小时候父亲给我训练抗击打带来的好处?但是吕布心中明显不是这么想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这方士完全是在这里玩弄着自己,不久,吕布果然发现了这一点。因为方士落在自己身上的攻击得手后,方士居然在此刻将八只手全部都放在自己的腰间挠自己的痒痒。
从来都没有打过这么委屈的架,吕布此刻在方士的玩弄之下终于动怒了。妖异的双眼在此刻缓缓的变红,紧紧的握住手中的方天戟,吕布终于不堪这方士的玩弄,开始了旋风般的攻击。
勾啄刺劈,方天戟的攻击招式在此刻都向着那四个方士攻击而去。四个还在抱着玩弄心思的方士都在吕布的雷霆攻势之下全部都碎成了一地的肉块。但是那些肉块却又源源不断的生长出新的方士向着吕布围拢。
吕布的双眼也在这些方士们的鲜血的渲染下变成如同一个嗜血的魔神一般恐怖。就这样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当吕布在鲜血的刺激下越战越勇的同时,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所有地上的肉块都在此刻消失不见。
看着地上的肉块全部都消失不见了,吕布这才意识到自己被方士玩弄了。没有了鲜血的刺激,吕布全身涌现出来的力量也在此刻缓缓的消逝而去。
点了一把火将卧龙山上的茅草房烧掉,吕布又在地上歇了片刻之后向着青阳山寨走去。
只是吕布没有发现的是今天的路程竟然变的这么遥远了起来,走下卧龙山,吕布却没有发现路旁的那一颗曾来都没有见过的大树。
继续向着青阳山寨进发,但是吕布走了一个时辰以后终于是发现了这中间的古怪。原本自己半天就能到达青阳山寨的路程现在走了一个小时了却还是在卧龙山脚。看着后面那在天色渐渐暗下去的更加显得阴森的卧龙山,吕布缓缓的坐在地上休息。
想着今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怪事,坐在地上休息的吕布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然后再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好好的回想了一遍,只是百思不得其解的吕布在努力了半天之后还是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
清晨的寒风带着已经出来了半边的太阳将睡在地上的吕布唤醒。草草的吃了一点自己出来时候准备的干粮,借着太阳辩了辩方向,吕布向着前方青阳山寨走去。
只是昨天的怪事还是发生了,不管吕布怎么努力,但是他始终还是在卧龙山脚下转悠。
“桀桀,小子,你也不怎么样嘛。这就气馁了?”
环顾了一下自己的四周,吕布并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迹。但是这个声音让吕布确定了昨天那个奇怪的方士并没有走远的事实。
“老不死的,你不要在这里跟我装神弄鬼,有本事出来跟我好好的打上一架在说。”
“桀桀,就你这怂样还想好好的跟我打上一局是吧。”
吕布此刻震惊了,出来了的太阳在此刻直接到了西边,透过密林中间的树叶撒到自己脚边的阳光已经微弱的就像在风中不断摇曳着的烛光,似乎只要轻轻的吹上一口气,这一抹淡淡的阳光就将被吹灭。
“哈哈,小子真的是初生之犊不畏虎啊。现在贫道就站在这里,有本事你就上来将贫道杀死,若你踏过了贫道的尸体,那么之后的人生将再无阻拦。”
带着仰天放荡不羁的笑容,方士看着吕布。
闻言之后的吕布在此刻握紧了手中的方天戟便向着方士直接冲了上去。但是奇怪的是方士明明就在自己的方天戟的攻击范围之内,但是自己却无法将其击杀。看着就在眼前的方士,但是吕布就是一直追赶不上。
“要是贫道想杀你,你认为你还可以活到现在?在你陷入贫道幻境之中的时候,我有无数个办法可以直接将你杀死。你认为这是新的一天了吗?但是我告诉你,这还是昨天。”
收起了原先戏弄的情绪,方士在此刻看着吕布,严肃的说道。
“明天的太阳还在西边的天空,跟你说了这么多,我想告诉你的只是现在的你还远远没有报仇的资本,还远远没有给天下苍生造福的实力。虽然你的手上已经沾满了鲜血,但是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不管在什么时候,一将功成万骨枯的定律是亘古不变的。”
“要是你想好好的报仇,要是你想好好的造福苍生百姓,现在真的还不是时候。”
“越王勾践,十年生聚,十年教训,卧薪尝胆,这才有后面的传奇。汉朝始祖刘邦在四十七岁时才顺应天命成功上位。晋文公重耳四十三岁开始在外面辗转十九年的奔波才成就一代春秋霸主。姜尚八十才遇见周文王,这才开始了自己的一番作为。”
闻言,吕布手中的方天戟在此刻掉落在地,饶是心中再愤怒的人听到此番话之后也会缓缓的思忖一下现在的形势。
“先生在上,先前是小子无礼,请受小子一拜,现在小子身负血海深仇不得其解,恳请先生为我指点迷津。”
终于明白方士用意的吕布在此刻向着地上跪去,只是方士用手一拖,吕布的双腿就像被定住一般不得动弹。
“哈哈,你小子总算是肯觉悟了,听着,我本是天柱山上一炼丹方士,本名左慈。几日前因受人之托,故在此特意等你到来。君子报仇,十年非晚,现在你跟我去天柱山潜心修艺,学成之后,天下尽在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