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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公子 第十五章:天道阴阳

“夫鸿蒙分判,阴阳始列,轻清上浮者为天,其质阳也;重浊下凝者为地,其质阴也。”陆徊苦思着这天地阴阳之说,沉吟道:“这三才阵取义于‘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如果说轻清者为天、为阳,重浊者为地、为阴,那么这阴阳之间必有交汇之处,这交汇处就是我们破阵的关键!”

胡雪儿道:“孤阴不生,独阳不长,这纯阳的天境中亦别有阴阳,或许这应该是破天境之阴阳,而不是破三才阵之阴阳。”

陆徊沉声道:“我总觉得不能把天、地、人三境分开来看,它终究是一个阵,三才阵。”

兔三轻声道:“这天上也有天地呀,我们头顶的不就是天,脚踩的不就是地,这算不算是天境中之阴阳?”

胡雪儿笑道:“那你说我们是飞天呢?还是钻地呢?”

兔三涨红了脸,低声道:“我只是随便说说……”

陆徊解释道:“你说的并没有错,这也是天道阴阳的一个表现形式。阴阳是指世间一切事物或现象都存在着相互对立的阴阳两个方面,如天与地、上与下、动与静、明与暗、开与合等等。”

兔三似懂非懂,他却不管阴阳是什么,只想着破阵,追问胡雪儿道:“雪儿姑娘,你上次出阵是怎么样的变化和感觉?”

胡雪儿收敛笑容,回忆道:“当时只见那个‘玉帝’双手一挥,我就被笼罩在一片混沌当中,只觉周身混沌运转,阴阳一分,人家就身在奇石山中啦。”

陆徊沉吟道:“混沌!?”

兔三见大家并没有研究出个所以然来,提醒道:“我们都到门口了,是不是进大殿看看?说不定秘密都在殿中呢!”

胡雪儿见陆徊陷入沉思,并不回应,便道:“闲着也是闲着,咱们进大殿再研究吧。”说罢从一侧绕过广场中心的“昊天石”,往大殿而去。

大殿之内宽敞明亮,殿中无窗,却不知光从何来,整个殿墙似是一块完整的白玉,穹顶似是琉璃瓦,地面为青幽石,或许是那白玉石散发的自然柔和的光芒,这才显的大殿明亮又去不见光源。

大殿东西窄而南北长,北面有九级台阶,台阶之上有一玉座,也许就是天尊宝座,座前是一玉案,座后墙壁上绘有一个巨大的太极图案,大殿东西墙壁上绘的却是祥云图案。

此时,大殿之上正有两位宫装侍女,正在摆弄着玉案上的事物,见陆徊等人过来,二女微一敛身,施礼道:“参见大天尊。”

陆徊奇道:“你们怎么知道我是大天尊?”自己并没有在“昊天石”下化形,这两位侍女又未见过,她们应该不认得自己才是。

二女应道:“天尊说笑哩!奴二人侍候天尊不知多少岁月了,还能不识天尊!”

陆徊:“……”心下甚奇,难道就是因为自己自称玉帝,并且打败了原来的“玉帝”?其实还是雪儿打败的他;又或者是刚才看了一眼“昊天石”,已经受到了影响?

陆徊往玉案边走去,只见玉案上摆了两碟蟠桃,一共四枚,陆徊顺手拿起一枚,见其鲜嫩多汁,就往嘴边塞。

“且慢!不要乱吃,谨防有异。”胡雪儿连忙拉住陆徊手臂。

其中一位侍女笑道:“这是仙桃,三十年开花,三十年结果,三十年成熟,吃之有益修练,旁人想吃还吃不着呢!”

陆徊端详一番,确实像是灵果,隐隐有灵气溢出,遂吃了起来,边吃边道:“味道还真不错!”

兔三见状,伸手去拿,却见一位侍女喝道:“住手!殿内之物,旁人不能善动!”

陆徊环视大殿,这殿内也就这几只桃子能动,笑道:“无妨,嫦娥仙子,玉兔,呃……还有你,护法天将,本尊赐你们一人一颗仙桃。”

陆徊吃完桃子,只觉得浑身清爽,气盈于体,知道这桃子就算不是真正的仙桃,却也是近百年的灵果,灵气非凡,忙在玉座上打坐修练起来。

半晌收功,陆徊只觉得功力有了明显的进展,“森罗万象诀”第三重似有突破迹象。转眼看去,见雪儿也正收功,而兔三在那无聊地转来转去,奇道:“三哥,你怎么啦?怎么不打坐练功?”

兔三茫然道:“打坐?有什么用?我就没打过坐!”

陆徊无语,想起他们并没有修练传承,无奈道:“真是有些浪费这大好仙桃!”

兔三无所谓地道:“这百年桃子也还行,在青冥山也不是很常见,不过还是赶不上三年前我们吃的那个朱果。”

陆徊直翻白眼,敢情人家不稀罕,不过也不奇怪了,他们天然修练的兔妖,几百年来吃过更好的东西也不稀奇。

不过陆徊却很稀奇,问边上的侍女道:“这仙桃,还有没?”

侍女回道:“今年这是最后四颗啦。”

陆徊听着似是话中有话,奇道:“不是九十年成熟吗?难道每年都有?”

侍女道:“蟠桃园共有30棵桃树,每年均会有一树成熟,每树能有几十颗,天尊除了赐给仙友门吃外,还会用来祭昊天石。”

陆徊叹道:“那黄袍男子如果每年都吃这仙桃,怕他的修炼时间并不需要四百年就能达到这修为,困在这幻境中,也并不是一无是处啊!”

胡雪儿抚摸着怀中玉兔,道:“青冥山都那么多天材地宝,养熟了两只兔子,这常年锁山的奇石山,几只灵桃恐怕还算不上什么。”

陆徊眼睛一亮,道:“对,或许有许多更好的宝贝,咱们得打起精神来。”

胡雪儿双眼一翻,更添妩媚,嗔道:“天材地宝,有缘者得之,更何况咱们身陷幻境,不要强求,还是想想怎么破阵吧!”

陆徊道:“雪儿说的是,说起破阵,吃完仙桃,我灵思泉涌。门口的‘昊天石’或许就是阵门,它能吸取心神、灵力,还需要仙桃祭,必定是支撑幻境的源泉,阴阳相生化万物,幻境天为阳,那么‘昊天石’就是阴,三才阵天境为阳,那么地境为阴,‘昊天石’就是出天境入地境的阵门!”

胡雪儿双眼一亮,兴奋地道:“有道理!”

兔三犹疑地道:“如果、如果猜错了,会不会……”

陆徊道:“我已经熟思过了,即使错了,或为‘昊天石’,所阻,不会受什么伤害的,因为它只是吸取灵气,而不会施展灵气。”

兔三又道:“那咱们会不会更为‘昊天石’所困?”

陆徊哈哈笑道:“焉知为‘昊天石’所困,不是为地之幻境所困?也许,‘入困’即是‘出困’!入得彼困,出得此困。”

胡雪儿双眼闪亮,痴痴地望着陆徊,笑容妩媚,螓首真点:“嗯!嗯!嗯!”声音若人暇想。

三人一兔复又来到“昊天石”旁边,陆徊道:“闭上眼睛,不要看它,不要施展灵力,以神识感应,飞身投入。”说罢腾身而起,往“昊天石”投去。

一阵阵天旋地转,一阵阵眩晕感传来,身体仿佛失去了重力,仿佛不觉时间流失,仿佛置身于混沌之中,一阵阵灵风不时冲涮着身体,似乎是或阴或阳的灵气,不知过了多久,天旋愈速,地转愈频,陆徊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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