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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公子 第五十三章:阴阳散手

陆徊很忙,二十年来的生涯里,陆徊从来没有这么忙碌过,只觉得时间完全不够用,恨不得自己能够一分为三,一分去练剑,一分去学散手,一分去练器,不!分作四份才好,紫竹山谷如此灵气充盈之地,竟然好久没有修炼他的根本道法森罗万象诀了!

陆徊也曾反思过,自己最近有意无意地一直没去修炼森罗万象诀,莫非是受郝大通和神女碧心的影响,森罗万象诀与自己道体不合?或许是有的,然而经碧心一番解说阴阳法王后,他知道自己能修的也只有这森罗万象诀。

即使如此,他最近也绝无时间去修炼这森罗万象诀了,剑道刚有所得,此时断不能荒疏,练器也到了关键时候,在离开奇石山之前,他还得跟陈先之把阴阳散手给学全了。

也许是跟郝大通学淬心剑法学的轻松,完全忽略了阴阳散手的难度,完全打乱了他原有计划,十来天里,散手八式尚未练得融会贯通,只得其大致精要。

这速度比起李三半月才学三式确是快了数倍,然而陈先之亦是大摇其头,对这第二个便宜“徒弟”亦是不满,按他的话是:“资质太差,完全不够咱们隐仙派的要求!散手前八式是基础,隐仙派弟子,哪个不是一教就会,前后不出三个时辰!后面十式才不一般呢,没个三年工夫,难有小成,凭你们这资质,三十年怕也练不出什么来。”

听到这话,陆徊气得直番白眼,自己不过是从来没练过煅体术,进展慢些不是理所当然么?碧心神女不还赞赏自己剑术嘛!不对!等等,后十式那么难的?难怪这厮敢拿门派不传之秘来打赌,原来是笃定自己学不去呢!

“我偏要把他都学了去!”陆徊心里也是来劲了,除了每天练习半个时辰的剑法,和必要的照看练器,他竟是日夜不停地揣摩研习阴阳散手。

阴阳散手前八式为基础,以踢、打、摔、拿四法总领,又分为踹、扫、冲、掼、鞭、摆、抄、抡八式,每式又有十到三十种动作变化,总计一百多个动作变化,难度深浅不一,最容易的一点就会,最难的一个动作让他学了半天还很勉强。

不过还别说,这阴阳散手不亏为上等煅体术,一整套练下来,总是让人浑身通泰,气机充盈,劲骨舒爽,陆徊对它的兴趣也越来越大,那感觉,甚至超过了他刚突破剑心,沉入其中之时。

陈选之嘴上不饶人,心里对他的表现也是相当满意,这里面有没有李三的对比在前,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对于陆徊学习阴阳散手的态度,让陈先之觉得阴阳散手终是压过了淬心剑一头,终让他有些傲意,最后又叮嘱道:“煅体术虽是百利无害,你也不要劳乏过渡,过犹不及。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开始学后面的进阶篇。”

进阶篇亦即阴阳散手第九至十八式,分为虎形两式、凤舞四式、龙腾四式。虎形取其凶猛,凤舞灵动,龙腾凌绝,直至陈先之演示完最后一式,陆徊心中震撼无比:“之前一直小觑了这老道,这阴阳散手之精妙,堪与雪儿的近身搏击术相比!是了,之前在幻境中,也就对上虎王风时他出手了,用的还是三昧真火。”当然,阴阳散手再厉害,也得看是谁修的,陈先之得是疯了,才会用之与数千年的虎妖王搏击。

陈先之说的没错,与散手前八式相比,凤舞龙腾,难度更甚千百倍,看来他的三年小成,非是妄言。更重要的是,其灵力运转,与隐仙派功法相契合,换了其他功法,多有凝滞,往往事倍功半,陆徊等人练习起来就更慢了。

阴阳散手进阶极慢,陆徊干脆把炼器也延长了,按天干、地支规律,炼足60天一个甲子日。即使是这样,在这一段时间里,陆徊也只是初步掌握了虎形两式,以及凤舞一式:凤回翔,这还仅仅是掌握了其动作要领以及灵力运转法门,并无一丝灵动之意,按陈先之的说法,还不能算是学会。

期间胡雪儿多次想来陪陆徊练功,一如他们合练淬心剑法。可惜陈先之反应强烈,硬是不许,半点儿也不肯退让,就连旁观都不行。说是门派秘传,胡雪儿也没办法,不过心中怨气那是难免的:“哼,当初要不是人家默许,你也休想见到碧心姐姐!那个李三凭什么当陪练!三两招就挡不住。阴阳散手,谁稀罕呀!”其实陈先之也知道她根本不稀罕阴阳散手,不过门派秘传,自有一定法度,李三也算他半个便宜弟子。

胡雪儿就只能帮着照看炼器火炉,她又不会雷法,陆徊还是得每天自己驱驰雷炼。这样,他们每天尚能见面,总算也能平复一下心中怨气。

两个月后,终于到了开炉的时候,只见阴风弥漫,灵气四散,直让人窒息,天地异象——自然是没有的。陆徊一拂袖,阴风散去,火炉之内,浅浅的一层残渣之上,一柄张开的折扇,乌亮的扇骨,淡青色的扇面之中,尚有浅粉莹光流转,森寒之气迫人。

折扇法器卖相不错,当然,大部分是胡雪儿的功劳,只见她也浅笑轻吟,甚有成就感似的,连忙伸手去抓,随即甩手扔掉:“哎呀!好烫啊!”

“怎么会呢?”陆徊接过,只觉得触手冰凉,微有麻蜇之感,笑道:“应该是刚开炉,上面的残余未吸收的雷灵力,现在好多了,不信你再摸!”

胡雪儿接过把玩,笑颜逐开道:“果然!嗯,真不错,陆大哥,你真棒!咱们给他起个名字吧?叫什么好呢?”

陆徊沉吟道:“不如叫逍遥扇吧!”

“嗯?太俗了,也不贴切!叫幽冥扇怎么样?森寒青幽,又是幽冥公子炼制的,就叫幽冥扇了!”

陆徊微笑不语,这就丧失了“冠名权”。

“陆大哥,试试它的威力如何!”

陆徊接过幽冥扇,来到院外,“噗!”地一声,优雅地展开折扇,随手一挥,阴风四起,再一挥,一窜三个冰锥疾射而出。心中一动,折扇一抬,一道闪电后发先之,三个冰锥四溅散开。

陆徊尚是第一次借器施法,那感觉,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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