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总不能老这么着吧?袁勋这一整夜都在琢磨他和香草的事,这一早儿地就想去找香草把话说个透亮。可不曾想,自己还没有出门,就与香草在自家大门口对上头了。
“啊!”香草急匆匆地步入了袁家大门,就向一边拐,不曾想自己一头就撞到了一个硬邦邦的肉墙上。
“!```呃——是你!”袁勋一心想着见到香草之后怎么说,也没有注意到一个娇小玲珑的女人就这么扑了上来。这一撞劲可不小,但因为袁勋是个男人,皮糙肉厚的,也没有咋着,倒是那个对上来的女人叫了一声。待两人分开,袁勋定睛一看,才发现刚才在自己怀中的女人是林香草。
听到有人说话,香草顾不得直冒酸水的鼻子抬起头来,看到了一脸惊讶的袁勋。想说点什么,可是又张不开嘴,可是昨天在袁勋那里的一幕又袭上心头,于是香草只能扭头不理他。
“``````至于吗?”香草的行为直接影响了袁勋的勇气。想了一千个版本的对白在这个时刻竟然一个也没有用上。退缩?不甘心啊!
“什么?”香草虽然眼睛没有对着袁勋但是耳朵却对着他。听了话,实际上也是一团浆糊的脑子好像是听明白了,又好像是没有听明白。
“你怎么一大早就过来了?”袁勋看着香草不自在的样子,只能无奈的叹口气,这看来还真不是个解决问题的好机会。于是他转移了话题。
“```严先生起来了么?袁夫人也行。我找他们有点事!”香草有点轻微僵硬地转过头来,眼睛还是不愿意与袁勋对视。
“应该都起来了吧,你找他们什么事?”袁勋想了一下,答道,顺便侧身让香草和他一起向严维良那个院子走去。
“```我舅舅他们回来了。”香草明白了袁勋的那个动作,上前一步,同袁勋并肩。
“你舅舅?”袁勋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哦,是林知县。他在清风县满职回来了么?”
“嗯。舅妈和各堂姐弟们都回来过年了。”
“昨天晚上?”袁勋猜测。
“嗯。昨天回来的时候很晚了。”
“是想让泽阳回去认认,还是想让他回去过年啊?”袁勋平静的脸上有点不平静了,别是后者```
“嗯——这个我想跟大师傅商量一下,看看能给多长时间的假期,打算的是让泽阳能回去过了年。”香草为了方便也和袁勋一同对严维良叫起了大师傅。这一转实在是再自然不过了,自然到两人都没有发觉。
“``````”袁勋听着香草一点也不避讳地对自己说起她的打算,心里那是高兴加生气。她就一点也不想想别人的感受么!泽阳这一走,他还怎么能老见她的面啊,她难道就一点也不想想这个问题,还是自始至终就只有自己在坚持这个事,而她从来就没有在意过?想到这里,那种复杂的情绪再次袭击了袁勋在感情这方面还很是“脆弱”的心灵。是不是自己在唱独脚戏啊?——栽跟头栽跟头,不要老是提醒自己这让人挫败的事实好不好?!——袁勋在他的“高空”区域翻了个没人看见的白眼。
“```你说大师傅会同意么?”香草见袁勋不说话,仰头望了袁勋一大早上干净清爽的侧脸一眼,心里有些小悸动。她马上用低头掩饰了一下。
“```这个```我觉得够呛。”纵然心里再怎么别扭,袁勋也不会对香草的任何一个问题马虎对待的,他认真的想了想所有情况,觉得香草期望很有可能会落空。
“大师傅教学一向严谨,什么理由——对于学习——在他那里都不被当作问题的。”
``````“这样啊```”香草轻轻皱眉“可是老夫人说让把泽阳接回去认认呢。”这事有点难办啊。
袁勋放慢脚步适应香草的同时,也不忘一心二用,不时找机会打量一下香草的,这时见她为难的样子,心里就又跟什么似的,只能感叹,感情这东西还真是奇巧,要是以前有人对他说他会舍不得一个女人受一丁点儿的委屈,他一定会对说这话的那人鄙视到极点,可是现在香草只是皱了一下眉,自己就全身不舒服了。
“呃,你也别为难了,到时候我帮你说说,让泽阳回去一下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的。”
“真的?!”香草欣喜地抬头。这亮晶晶的表情狠狠*了袁勋一下,让他刚才还乱七八糟的心思现在只剩下跟着开心了。
“呃——嗯!”```去!嗯个什么呀!——让那老头儿松口是件容易事儿?!袁勋在心里小恶了一下。心里的小鼓咚咚咚地算计了起来。
又是这严维良这个植被与冬天不相符的小院,近年关了,寒冷的天气似乎影响不了他院中各式蔬果的生长,依旧是该坐果儿的坐果儿,该抽芽的抽芽。
穿过其中弯曲的小径,来到了林泽阳的书房前,里面已经有人了。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果珍李奈,菜重芥姜``````”
香草同袁勋相视一笑,是林泽阳。
“咚咚!”袁勋上前敲门,读书声戛然而止。
“叭!”
“哎哟!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是——师傅!”林泽阳煞有介事地回答,可是两只机灵的小耳朵早就竖了起来。
门从里边打开。严维良从里面走了出来。
“林家丫头?”严维良一见是香草有点惊讶。
“白驹食场,化被草木,赖及万方,盖——呃此身发,四大五常,恭惟```”
“噗——”袁勋最先发笑,这小东西跟自己混了这么长时间,这一心二用的本事还是没有见长进,太丢他这个大师兄的脸面了~“
屋外的另外两个人自然也是听到了屋内小家伙的动静,不过香草面上是害臊,严维良面上是宠溺。
“这么早来莫非是有什么事么?”严维良的目光在袁勋上转了一眼回到了香草的身上。
“呃,是这样,”于是香草把她来的目的对严维良讲了一遍。
严维良听罢,没有作声,只是习惯性地捋了捋胡子。
“文武知道这件事么?”严维良倒是先同袁勋说起了话。
“呃```知道。”袁勋牙疼了。
“那你替我回答了吧。”严维良笑容满面。
“——”袁勋瞪眼——老头儿!你也忒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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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大师傅,来!咱俩说点悄悄话!”袁勋脑弯一转,顺手就搭上了严维良的肩膀,带他到一边去沟通去了。
香草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