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梭马上到了年底,我们部门也已经走到了悬崖边上。公司老总决定抛弃我们部门,把重心放到他那个半死不活的语音识别技术上面。我们没有资源也没有信任最后内部矛盾激化我们彻底的跟策划反脸了,最后双方弄得死的死伤的伤。
看到我们军心涣散我们伟大的曾总监给我们开动员会说:“这不马上到年底了吗,大家都加把劲,该加班的加班,还有就是你们上两个月没发的奖金到年底一起发给你们,这不是快过年了吗到时候看着多点也好高兴高兴。再就是,我们公司很多同事问我今年咱们还开不开年会了,其实我们不是不想开也不是没钱开,主要是现在反腐倡廉查的的太严了,前几天有个部长就是因为作风问题被抓起来了,所以说我们公司树大招风还是低调点的好。”我们看着眼前的这个****自作聪明的说着一堆屁话也只能无语的摇着头。
其实我们早就知道他只不过是别人放出来的一条狗,放在外面看家护院用的,毕竟张总也亲口承认了过年不发年终奖,克扣绩效奖金等等这些所有的事情都是他让他这么做的,只是那条狗还傻不垃圾的以为自己很威风的样子。
后来有一次同事聚餐的时候听离职了很久的同事说起过,张总当年曾经有过两个奇葩的传说,听得我们个个是哭笑不得。
当时九几年的时候听说上面有领导要来中关村视察,上面提前给了一个月的时间让各个公司做准备,给一个月的时间可想而知啊肯定是大领导来视察啊,可是我们张总却不为所动。
当时我们公司楼下有一个信息技术公司,听到消息之后做出了一个让我们张总称之为****的决定。他们所有员工在此期间放假一个月然后把公司内外重新装修了一遍,还摆满鲜花铺上了红地毯。当时我们公司的人都取笑人家说人家傻,来个领导视察也这么下功夫,可是后来到了领导视察的那天,从车上走下来的竟然是当时的国家领导人,我们老总当时就****了。
领导人是个好面子的人,他走到楼下的公司一看又是鲜花又是地毯的很高兴,满脸笑容的说:“不错吗…中国的软件产业很有前途啊。”然后上楼到我们公司一看啥也没布置领导人没说话拍了张照片就走了。后来没过多久楼下的公司就搬走了,听人说政府出资给他们盖了一栋办公大楼还投入了不少政府资金。
另一件事是我们张总当初是和李凯复、李岩洪他们一起出国留学回来创业的那波人。上面决定要从他们这些人里面挑选出一个带头的人来领导大家,也就是话事人的意思,以便好管理。于是就召集了当时中关村所有的老板们投票决定。当时李凯复的呼声很高,因为他是他们里面最先取得成就的那一个,所以说大家都心知肚明的要把票投给他。可是里面有一个人却投了里面唯一的一张反对票,理由是说李凯复没有什么魄力,决策能力也不行等等并力荐自己担任,没错这个人就是我们张总。不过后来李凯复还是众望所归的当上了话事人,当年的那些老板们后来也都走出了中关村闯出了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可是某个人还是一直呆在那个角落里默默的擦拭着眼泪。
他不甘心他一直觉得自己有封狼居胥的能力只是上天对他太不公平了。他曾经无数次的开会对我们感慨说,如果当年他不选择出国科大讯飞的大楼应该是他的,他也很多次痛斥国家的这种政商勾结不正之风,他也曾很自豪的跟我们说,他们有种别跟我玩阴的跟我比技术我一点都不怕他们,可是最后他还是输得一败涂地,他不甘心吗?也许是他太执着、太固执、太不懂人情世故、也或许是他根本就没有看清过自己看清过这个社会。
转个年来那条看门狗就被开了。他在公司的这三年里收获颇丰,除了在BJ买了两套房产和获得一个BJ户口之外还留下了一句“有些事说不清楚啊,我还是选择低调的离开吧。”然后消失在了我们视线中,从此我们大厅变得安静了。
后来无意中听王磊说老曾好像是跟别人合伙开洗头房去了。我很欣慰他总算找到了自己的本行。再后来阿方和金爷也都先后选择了离开,当然我也没有摆脱离职的命运,最后我们整个部门只剩下了王磊,不过他也没有留多长时间,后来也跳槽到了另一家公司。
临离职的那段时间我心情不是很好,特别想找个人说说话聊聊天。我翻看着手机电话薄最后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我纠结的给她发了信息。
“你在吗?”
我不知道她还用不用这个号码,而我却任性的仿佛要把我的后半生都赌在了这条简短的短信上面,她如果回复,我将重燃希望进入光明如果沉默那么我将会意志消沉堕入深渊。
不过最后老天爷还是可怜了我,她回复了:
“我一直都在…”
“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聊聊天…”我手心冒汗紧张的回复到,生怕她会说“你谁啊?我们很熟吗?”。
她还是同意了。说让我下午就过去找她还说要请我吃晚饭。她把地址发了过来我收拾了一会然后下午六点的时候我坐上了去往未知的地铁。
在路上我想了千百中我们见面的方式,毕竟我们分别的时候是那么的匆忙无助和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