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都知道愿望不能说出来,尽管很好奇别人许的愿望,可还是强忍着没有问。
“终于看到流星雨了,我们现在是不是该回去睡觉了?”夏孜一拍手掌,心情大好地走回自己的帐篷。
“是啊!该睡觉了。”莫琦琦一蹦一跳地顺着阶梯走去。
初亚凡和关以沫走在最末端,他凑近关以沫耳边低声问:“你刚才许了什么愿?”
一个大男生怎么那么八卦,难怪关以沫会瞪了他一眼,然后挑衅地回答他:“我不想说,你能拿我怎么样!”
“你什么时候学得跟以桐一样坏了?”初亚凡捏着关以沫的下巴,脸上布满了乌云。
“我们是亲姐妹,骨子里的基因是一样的。”所以说这是与生俱来的,而不是后天形成。
“别欺负她。”初亚睿往后退了几步,将捏住关以沫下巴的手拿开。
不一样的对待,令初亚凡的额头爬满黑线,“亚睿,我们的基因相似度好歹达到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你怎么帮着她,而不是维护我,你看她们姐妹俩多默契。”他这是吃醋了吗!
“我们的基因确实很相似,你一向重色轻友,我自然不能例外。”这话彻底堵死了初亚凡的话,谁让这是事实呢!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关以桐回头落井下石地补充了一句,
初亚凡憋了许久,说了这样一句毫无用处的话,“你们三个……太过分了。”
为了看流星雨,他们今晚突破了正常睡眠时间,深夜两点才入睡。
几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秋日的清晨是那么地凉爽,淡淡的薄雾萦绕在他们帐篷四周,微黄的草地上有一些露珠。
地理位置这么好,不看日出是一个大大的浪费,为了不浪费这么好的机会,关以沫独自一人去看日出。
其实她想叫初亚睿一起去看的,但想到初亚睿昨天那么辛苦,就不忍心叫醒他。
她来到昨晚那个山坡上,双手在背后撑着身体,她半仰着头看向天边,只见太阳从东方慢慢露出它那耀眼的光芒。
太阳的光辉越来越红,越来越亮,过了一会儿,在浅红色的云霞里,隐露出一道金边,这便是初升的太阳。
橙红色的太阳慢慢从地平线上爬上来,秋日的清凉被太阳的温暖取代,关以沫那微凉的身体渐渐暖和起来。
她的长发垂在脑后,柔顺的发丝被秋风吹起,镜片下的眼眸是一片茫然,她在茫然昨晚和关以桐说的话,她该从哪里查起自己父亲的事呢!
如果是有人故意而为,那会不会跟顾氏集团有关,要知道顾氏集团曾经发生过内部争权事件,而关以沫的父亲会不会因此成为无辜受害者?
关以沫越想越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眉心皱成一团,都能夹死苍蝇了。
太阳已经离开了地平线,可她还在原地发呆。
或许是因为昨天寻宝太累了,即使太阳将整个天空照亮,帐篷里的人还在熟睡,不,有一个人醒了,他就是陆子尘。
他站在帐篷外,第一眼就看到在另一个山坡上发呆的关以沫,他木讷地站了一会,然后走向她。
其实陆子尘昨晚没睡好,他几乎是睁着眼到天亮,脑海里一直回荡着她们姐妹俩的谈话,因为她们的对话令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陆子尘的母亲是病死的,产后抑郁而亡,或许是因为心有感触,所以他一整晚都没有睡。
他立在关以沫身后,望着充满希望的朝阳,淡淡地开口:“朝阳再美,也总有日落的一天。”
忽然出现的声音吓了关以沫一跳,她猛地回头,发现陆子尘正站在自己身后,真是扫兴的家伙,再美的朝阳也没心情看了。
她抬了抬眼镜,站起来后拍了拍裙摆的草屑,直接无视陆子尘,从他身旁走过。
谁料陆子尘这时开口了:“我还以为你完全接受我了呢!没想到人前人后两个样。”
“我这还不算接受你了吗?我昨天可是一直都在帮你。”如果不是认同陆子尘的身份,关以沫才不会给他和关以桐制造机会。
“看来我得多加努力才能让你对我不这么客气。”客气代表还不是自己人。
“那就请你再接再厉。”关以沫没再看他一眼,直接走下阶梯。
她刚走了几步,就见到宁姒雅站在阶梯上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这模样十分让人讨厌,仿佛自己被她捉住了什么把柄似的。
一阵无声地对视,关以沫收起了自己的目光,她接着走自己的路。
可当她越过宁姒雅的时候,宁姒雅那傲慢无礼的声音响起:“难道亚睿一个人还不能满足你?”这话真是难听。
关以沫驻足在宁姒雅旁边,她的双拳握紧了,又松开了,她闭上眼深呼吸了一下,再睁眼时,翻腾的心平静了下来,“我可以接受你的挑战。”
“挑战?你这是在羞辱我吗?”宁姒雅侧过身直勾勾地看着关以沫,在宁姒雅的认知里,关以沫这就是挑衅和羞辱。
“如果你认为这是挑衅,那我多说无益。”起初关以沫还以为宁姒雅是个优雅知性的女生,没料到她也会有说话这么难听的时候。
“你现在肯定很得意吧!”宁姒雅的目光充满了轻蔑。
“是挺得意的,毕竟我先下手为强了。”对充满敌意的人,关以沫从来不会手软。
“你只不过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女,就算你再优秀又能怎么样,在上流社会里,你觉得你能在他身边站稳脚跟吗?”宁姒雅居然拿身份来说事,难道她忘了昨晚初亚睿说的话了吗?
“看来你爱身份地位多于爱他,宁学姐,有时候爱情是不能用这些物质来衡量的。”这是关以沫给宁姒雅的忠告。
“说得真好听,如果亚睿今天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学生,你还会说得出这番话吗?”宁姒雅的高姿态是那么地咄咄逼人。
“就算他今日无权无地位,那他日呢!他日是何光景,谁能料得到,宁学姐,有时候话不要说得太满,当心以后圆不过来。”金钱地位对关以沫来说只是过眼云烟。
这话气得宁姒雅心火直窜,她冷笑一声,她起初还以为关以沫是个好惹的主,没想到这么厉害。
“难道你就没想过你的存在会束缚到他吗?”宁姒雅已经口不择言了。
“你没资格和我竞争,因为一个不了解亚睿的人,没资格当我的对手。”不是关以沫高傲自负,而是她觉得宁姒雅爱自己多于爱亚睿。
“关以沫,你只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可怜虫而已,有什么好得意的。”宁姒雅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有失优雅的话来,她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却不知半分疼痛。
狠话说完,宁姒雅转过身继续往前走,不曾想这一转身彻底改变了她与初亚睿的关系。
转身之时,她们擦肩而过,不知怎么的,意外瞬间发生了。
只见关以沫的鞋底像抹了油一样向前滑去,她根本来不及作任何反应,整个人就滚了下去。
宁姒雅听到关以沫的惨叫,即刻转过头去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了她一跳,她看到关以沫整个人打横着滚下阶梯,她吓得捂住了自己的嘴,眼里满是惊恐。
宁姒雅当场被吓得自言自语起来:“我刚才只是轻轻地撞了一下她的肩,怎么就害她滚下了阶梯,不是我做的,不是!”她慌张得不知所措,全身好像被定住了一样,别说要前去扶起关以沫了,就连迈出一步的勇气也没有。
在山坡上的陆子尘一听到惨叫声,就立马跑向阶梯,他怎么样也没料到这一声惨叫是因为关以沫滚下了阶梯,他急匆匆地跑下去,经过宁姒雅身边时,还瞪了她一眼。
还好阶梯不是很长,而阶梯下面也没有什么尖锐之物。
但关以沫这么一滚,即使不重伤也难逃一伤。
此刻的她在阶梯下捂着自己的腰直喊痛,她痛得都冒冷汗了,陆子尘跑到她身边,他一边抱起她,一边安抚她:“别怕,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关以沫这么一喊,把帐篷里的人都吓醒了,他们跑出来的时候,陆子尘已经抱起关以沫往山下跑去,见到这一幕的众人连忙跟了上去。
最先跟上陆子尘的人是初亚睿,当初亚睿看到关以沫一脸痛苦地躺在陆子尘怀里时,心已明了她这是受伤了。
送院过程中,陆子尘不顾交通法规,全程超速。
而初亚睿则在后座陪着关以沫,“就快到医院了,再忍忍。”
一来到医院门口,他们等不及医护人员推担架车出来接人,就抱起关以沫往里面冲。
“医生,医生。”听到呼喊的值班医生和护士赶紧推着担架车过来。
终于把关以沫送到了医院,他们这才松了一口气。
医生在急诊室里面给关以沫诊治,他们二人则在外面等候。
白色的医院对陆子尘来说是一个不祥之地,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这一辈子都不要再踏进这里,因为在这里,他失去了最爱他的母亲。
浓重的消毒水味严重地刺激着他们的神经,这种味道太令人讨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