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灵气液，只在传说之中，那是仙人的事物。

“还有两个问题，一是灵气液能够被如水这样的液体稀释吗，二是怎么灵气液如此珍贵，一杯上品的竟然能值二十粒灵气丹！”楚天又疑问了。

“你所知不多。灵气液不是灵气汁的浓度提纯，灵气是能量团、不是物质，它能蕴藏在物质之中但不是遵从物质的法则。灵气汁是灵药炼制灵气丹的残渣由修为五脉或六脉的药师熬制，灵气液是灵药由仙人熬制出来的！”

“灵药也分为四个品阶，下品、中品、上品、极品。这四个品阶的灵药都能炼制灵气丹，但是所能炼制出的灵气丹数量不同。下品的灵药熬制下品的灵气液，极品的灵药熬制极品的灵气液。你是听那高人说过极品灵气液的事情吗？”

楚天没有回答，这是他从玄黄世界得知的消息判断出的自己瓶内的灵气密度。分辨灵气液的浓度的技巧很简单，青绿色的是极品，淡绿色的是上品，淡青色的是中品；至于下品，他没见过。

“祖父，极品的灵气液我有一点；而且师父她确实是仙人。”

言罢，楚天从口袋里拿出两个碧玉瓶。

本来徐曼妙要送他一盒灵气丹的，他嫌太沉背着太重，便拒绝了，一盒灵气丹有二百多斤，十分之一重量也二十多斤，要比楚缘还要重呢。于是他捡起了两个碧玉瓶，把这十日喝剩下的灵气液倒进去一些。

这样一瓶大约一杯的量，100毫升。

本来楚天打算直接从背包里拿出那八瓶灵气液的；不过此时不敢了，如此珍贵的东西当然是越少人知晓越好。若消息流出，他的处境就非常危险了。即便拿出这些，楚家也承受不轻这样的资源！

楚珩颤抖着手接过两个碧玉瓶。

不用打开，只需凑近闻一闻，楚珩就确定这就是极品的灵气液！修行之人和没有修行之人不同，五脉修为的楚珩嗅觉非常敏锐，闻过的味道立即记住；他不是用嗅觉闻出来的，而是通过嗅进体内的能量感知出来的！

“两瓶灵气液，楚天，我现在真相信你遇到仙人了，还是个了不起的仙人！一杯极品灵气液我也不知晓价值，我必须立即传讯问问云展！”

楚天感觉非常不安，楚珩整个人都在哆嗦，别太激动损伤了心脏和大脑。两碧玉瓶极品灵气液，即便按照上品灵气液的价值也有四十粒灵气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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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几乎要吹着口哨从楚珩的书房走出。

他大概知晓了身上背包的价值。至于那套破烂衣服，他告知祖父，这是那位仙人用来“考验”他的，让他一直穿着。楚珩立即信以为真，并发表了一通议论，核心意思是这仙人真是了不起，以後楚天就这样背着吧。

四十杯极品灵气液，按照上品灵气液的价值也是八百粒灵气丹；实际的价值恐怕是八百粒的好几倍！

此时的楚天不是感觉自己暴富了，而是感觉拥有了整个世界的财富。

院中的三人齐齐向他看来。

楚缘那如释重负的神情，楚依那俏脸横怒的表情，都能让他欢喜。历经此难，他感觉一喜一怒皆是美好的生活，只要人好好活着。

楚云筱一把将他抓过来，气汹汹道：“你怎么现在才出来！”两个小屁孩的眼睛斗法让她无聊死了，偏楚天在书房内不知为何这么久。

楚天的一句话让她气势顿消，“云筱姑姑，带我去见云绣姑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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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兰苑正堂，这个冰玉棺已经摆放十二天了。

楚天自那日回府，楚珩问过话，他就和楚依一直在这里。楚云绣尚未出嫁，一个後人没有，楚珩做主让楚天当她的义子，人已死，只能如此行孝了。

楚珩和楚天已经回府，自然丧葬之事要开始操办了。离开人世的是一个四脉修为的楚府核心人物，因而府内上下皆笼罩在悲伤之中。

楚缘早更换了干净衣服又服用了楚府的疗伤药，脑袋上的伤疤一夜之间消除，现在看起来比楚依还要漂亮。昨日到今天，她一直不离楚天左右，旁人问话也不搭理。

白天往来族人祭奠，楚天一概不理，只是望着冰玉棺出神。

“这是个修行的宇宙。既然我能死而重生，那是否有活死人肉白骨的仙术呢？繁花世界没有，不代表其它世界没有啊。就是徐曼妙来自的那个万花世界，也才只是第二世界；第一世界的修士能不能做到这点呢？”

夜深人静，楚云筱再次来唤楚天去休息。楚云绣不在，她就接过了照顾楚天姐弟的任务，无需楚珩吩咐。

“何止是你，我也没有见到她最後一面。我回来她已经不在了，整个楚府上下乱成一团，从来没见过楚府这样乱。跟我回去休息吧，还有好几天白天要在这里的。”

幽幽的灯光和房外照进屋内的月光交错着，人影错乱。

楚天把睡着的楚缘放到一边。他现在手中攥着那枚“九死一生仙丹”，他想让冰玉棺内的云绣姑姑含着；他当然知晓人死这丹药是救不活的。但是，不做点什么，他感觉自己始终过不去那晚的身影。

“云筱姑姑，你先把她们两个抱走，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谈谈。”

楚云筱飞快把二人放到她的房间，迅速又回到正堂。

“云筱姑姑，我求你件事情。我这回来没有见到云绣姑姑最後一面，我心里始终不安生。你帮我把棺顶打开，让我再看她一眼好不好？求求你了！”

楚天低声说着，满脸哀求之色。

什么？楚云筱感觉自己的意志受到了挑战。这深更半夜的，开棺？且不说害怕不害怕，单说若是被人知晓了两人的名声就毁了！这是大不孝，一个是死者妹妹一个是死者义子，传出去了楚府的名声怎么半。

“你要死啊，这种事情是你能想是我们能干的吗！”楚云筱低声训斥。

一声咳嗽吓住了二人。二人你看我，我看你，心想不会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楚天，跟我来一趟书房。”门外楚珩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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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之内，楚珩拿出一片灵树叶。上面十四个字，皆是铭文，楚天看不懂。

“这字依次是：人我带走，楚家云绣已死，有缘再见。”

有缘再见，人我带走，楚家云绣已死——楚天不敢惊喜，揣摩道，“祖父，是有人把云绣姑姑带走了吗？云绣姑姑没有死是吧！”

楚珩把灵树叶收回书间锁在盒子。

“事到如今，虽然你年幼，但云绣也算你半个母亲，我该告知你一些事情了。我所说的这些，你一个字不能泄露，也不能表现得情绪异常，楚依你也不能告知她，任何人都不能让他们知晓。此事，即便你的父母也不知晓。”

“既然我们所修之路称之为圣道，那么在圣道之外必然有其它道统。我们世界修行其它道统者寥寥无几，是何原因？这涉及到更高层次世界的斗争，是云展告知我的，如此我才知晓原来我一直在坐井观天。”

“我们的世界，在更高层次的世界的大势力眼中，犹如我们眼中的城外。我们这个世界隶属于圣道势力，因而其它道统不能在我们世界公开传道。”

“第一眼见到云绣的时候，我们家还在楚家乡。我虽然修为不高，但是看人的能力之‘察言观色’不说登堂入室，也是略有小成。在楚家乡我打算教导宗族年轻子弟一阵子，便聚集了许多小孩。说也奇怪，我一看到云绣，就感觉自己的‘察言观色’之道似乎在和天地共鸣！你当然不知晓那种奇妙，仿佛你的世界被打开了。”

“这是为何呢？如我等‘观相’之人，所应和的不是上天之道，而是上天之道赋予人身的道。就好似共振，天资越是卓越之人，观相者的共振越厉害。天资卓越之人不会为世界所埋没，即在于此——”

“後来的事情你大致知晓了，我要求云绣寄养在我们家，後来认她为女儿。虽然她不是亲生的，但对于我来说等若亲生。说起来这一点，你三叔继承了我的如此性情，对心中向往的极端执着，在别人眼中冷血之人。我的五个子女，你父亲所拥有的第一等待遇只是到三岁多，那一年云展孕育了。你父亲少昭象的天赋，放在任何一个四郡贵族之家都会有非常好的待遇。但在我们家，你父亲吃苦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唉！你父亲身为长子，这二十年来，只有为我楚府牺牲自己没有我楚府为他牺牲的时候，我心中甚是遗憾。你二叔，不必说了，一介废人，送回楚家乡了。”

“云绣的天赋我看不懂、看不清甚至看不到，但是我能感知到。只是可惜你三叔花费了太多，没有多余的资源让云绣调养体质，不然现在会更好。在云绣十二岁那年，突然有个仙人修为的老婆婆找我，让我说服云绣跟她去修行。原来她看中了云绣的天赋想要带走云绣，被云绣拒绝了；我知晓云绣是想报恩。”

“当时我就惊住了。常人何以用‘老巫婆’来骂人呢？并非见过，而是传言，是圣道中人流传的。这位仙人婆婆就是巫道的，那种神秘莫测的气息让我有此猜测。仙人何等高深的修为，她当即承认，并告知我一些此世界之外的事情。她来自的那个世界是巫道为道统的，巫道盛行；并非巫道是邪道或者魔道，也是正道、天道。”

“这个说法让我始终铭记：入何道统如同家族出身，决定不了的；但是若有那么一次机会改变自己的家族出身，会不会抓住？”

“我当然立即同意。其一，跟着仙人婆婆修行，云绣就相当于从庶民之家到王城王族之家修行！其二，云绣的天赋看来应该是何巫道修行相应了，不适合圣道。修行当然是天赋适合什么就选择什么。”

“只是，从此我就失却了一个女儿。不过修行之路艰难，越是前期越是重要，或许有朝一日云绣成仙，我楚府也是与有荣焉。”

然後的事情，楚天大致猜测得到，楚珩所言果然如此所想。

“云绣拒绝了。她说，若是自此脱离楚家，她的修行之路初心就没了，就不会这样即便每日枯燥修行心中仍旧幸福了。唉！上天何等厚爱我楚珩，有如此子女！”

“仙人婆婆就此离去，云绣的前途就这样被一个小小的楚府给束缚了。後来云绣去学府修行，一去四年。因你要出生，我便唤她回来。”

“那日深夜，你为贼人所掠，云绣重伤在地。及至我们杀掉贼人，我赶到她身边之时，她的气息渐渐消逝；医师已经停止救治，让我准备料理後事。那时之我，如万箭穿心，悲痛万分，命人把她抬到正堂；又焦急万分，那时的你不知何方。”

“第二日深夜，我回到府中，云绣已经气息全无，唉，只能把她放进冰玉棺。然後将要黎明之时，忽然飘进一个身影，除我之外的守灵者皆昏睡过去。”

“正是那仙人婆婆。她扔过来一个灵叶，抱起云绣转瞬消逝。我看到上面的内容立即把冰玉棺顶封上，以防他人知情。道统之事，非比寻常。然後天明之後，我命令府中谁也不能动冰玉棺分毫，待我回府再说。”

楚天完全明白了。只是云绣姑姑到底有没有死？已经气息全无，是否还有生机？这巫道到底是何路子有何本领的道统，能否救活云绣姑姑呢？所说的有缘，是不是随意言辞，要是她们去了另一个世界，怎么去找，谁知仙人婆婆来自哪个世界。“楚家云绣已死”的意思是，在楚家再也见不到楚云绣了。人死了，再重的恩也报完了。

接着，楚珩把楚云展的回讯告知楚天。

“什么！一杯极品灵气液要一百粒灵气丹！”

楚天惊得仿佛背不动身上的背包了。乖乖！一杯就是碧玉瓶那样的一瓶就值一百粒灵气丹，那他身上岂不是背着四千粒灵气丹、四千万两金子！他想到自己会发笔大财，只是想不到如此之大的财富，富可敌国的形容简直是在羞辱他！

楚珩现在也激动万分，一收到传讯，他立即去找楚天，想要分享幸福；楚天不知晓灵气液在这个世界的真实用途，他是知晓的——灵气液是用来让体质脱凡出俗的，食用之後身体洗经伐髓，体质上升一个等阶！

在赵州侯府，只能用得起下品的灵气液，赵国君主赵公府也不过能用得起中品灵气液；赵州所能见到的最高品阶的也就是上品灵气液，据说只有赵公府内有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