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笑笑道：“对，大猛子比二猛子大个七八岁吧，他俩是亲兄弟。他出来的比较早，八几年就搁火车站跑黑三轮，入过菜刀队。后来严打时候他跑了。回来了以后都90年末了。原先的那批老混子都被干掉了，又赶上火车站大修，很多条铁路开通，他就在火车站旁边开宾馆，再找几个野鸡玩仙人跳，赚了不少钱。再后来投到一个什么医药集团下面当镖头。和城东派出所处的关系又好，黑白两道都吃得开，在这一带就没人敢动他。”

陆天笑了笑，说没看出来你懂的挺多啊？

蚂蚁傻乐说，在这一带吃饭就要懂点，不过他并不把他们放眼里，他们算不上爷们，充其量算是电影里面的古惑仔，专门带坏孩子的。

“那搁你眼里啥球样的人是爷们？”陆天一根烟抽完又点了一根，这次他又递给蚂蚁一根。

“小马哥那个。比他们不知道强上多少倍？跟着别人多没劲，要干就自己干。”蚂蚁接过烟并没有点着，倒是顺手把烟夹在耳朵上，一边说着一边弄着车玻璃，陆天说你还喜欢90年代的电影啊？

蚂蚁就傻乐，说自己从小在家看vcd，受到那些老片子影响吧。

闲聊扯淡一会，蚂蚁就把挡风玻璃换好了。

还别说，蚂蚁的手艺还真的不错。连工带时，大老刘说收200块钱，价格倒也合理。陆天把喜子的票夹子拿出来，数了数只有167块。

陆天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今天只有这么多了，剩下的明天给你。

大老刘接过一把零钱扔到面前的一个铁皮箱子里，箱子发出哗啦啦的响声。他把口袋里的软盒黄红梅烟掏出来，递给了老吴和陆天一人一根，嘴里咬着烟嘴道：“算了，下次带包烟过来。”

陆天点着这一根红梅，呛的差点咳嗽了。

大老刘哈哈大笑：“抽烟就抽这个，烟劲过劲！拿中华跟我换我都不换。”

老吴拍着陆天的肩膀，说先回去吧，明天再来出车。

陆天摇了摇头：“过年了，手里头没钱，我再跑个夜活吧。”

老吴没有阻拦，自己开着车走了。陆天辞别大老刘发动汽车，车头一拐向开了回去。

回到“香港大世界”喜子的住处后，他想到其他人可能已经睡去了，准备拍门的时候，门却已经开了。

是庄妍开的门，看来她应该是没睡。

“怎么没睡？”陆天将车停在后院后走过来道。

“没什么，睡不着。听见车声后我就想着是你回来了，就过来开门看看。”庄妍显得温柔很多，跟陆天说话不再是以前那种嚣张跋扈的语气。

陆天淡淡一笑：“药搞到了。”

庄妍听后先是惊讶，接着又高兴的说道：“真的吗？你怎么搞到的？”

“里面说吧。”陆天推开门道。

推开门后，陈一凡和喜子也都醒了。陆天把药品递给庄妍，庄妍看了看之后道：“这下证据齐全了。”

“你是从哪弄来的？”陈一凡惊讶的问道。

陆天将事情的前后经过说了出来，庄妍听后有些紧张：“你说的是那个黑诊所的医生吗？既然一开始是他通风报信，那么你这次去他会不会给人通风报信？”

陆天摇摇头道：“放心！那些人如果知道是他把药给我们的话，你觉得他活下去吗？”

……

当天夜里不睡的不只是陆天他们。

华盛集团安保部经理大猛子在听说这件事后，气急败坏的骂了一通，他问二猛子现在咋样？

对方说送医院了，没大事，鼻梁骨断了，手术做好了，现在睡着了。

大猛子挂上电话，他思索着如何向卓总汇报这件事，他抬手看表，现在才凌晨5点多，按照往常的习惯，卓总应该还在外面锻炼。

他在办公室雳来回踱步，不时的看着手上那块欧米茄手表。

过了半个多小时后，他看时间差不多了当即拿起面前的座机拨打了一个短号，电话响了一声就有人接，是一个妩媚清脆的女声。

“喂，詹助理，我是大猛子，卓总在办公室吗？”

“哦，猛哥啊，卓总还没回来。”

“那我等着吧。”

大猛子拿起衣架上的立领中山装外套规规矩矩的穿上，自从跟着卓亮以后，他也开始脱离以前那种低级社会混子的阶段了，整天穿的都是黑色的立领中山装，手里拎着鳄鱼包，俨然一个商业人士。

大猛子迈着有力的步子上了楼，他没坐电梯，直接蹬上去。楼上第八层是卓总办公室，从厨房、浴室、健身房一应俱全。

大猛子进去的时候卓总还没回来，不用说，他肯定是在外面跑步去了。

野战部队出身的卓亮有个习惯，没啥特殊情况下，他每天凌晨四点半都会准时起床，绕着颖江岸跑上一圈；春夏秋冬，无论刮风下雨几乎每日都是如此。

穿着包臀裙赤脚的詹助理站在一旁，客气的给大猛子端来一杯茶水。

不一会的功夫，卓亮回来了。他穿着白色的阿迪达斯运动衣和新百伦的运动鞋，脖子上挂着一条白毛巾。

“大猛子，啥事？”卓总把毛巾扔给詹助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顺势翘起了二郎腿。

大猛子把事情的简要的说了一遍，又把解决办法跟他汇报了一下。

卓总听后点点头：“事情可大可小，关键是他们手里头到底有没有证据了。我看抓住这几个人后看看他们手里掌握的情况。还有，把问题药都停下，那些个过期的都处理掉。”

“你去把现场搞一下，弄的像被盗窃的那回事；另外打给市委宣传部的刘处长和卫生局的夏局，嗯，剩下的你安排吧……”

安排了这一切后，卓总坐了起来向屋里走去，留下大猛子在那唯唯诺诺点头哈腰。

盗窃科研样品、驾车袭警……几个吸引眼球的字眼聚集在一起，让颍水市一夜之间热闹了起来。

第二天上午的时候，全市所在辖区派出所的都接到了一个城东公安分局城东派出所发出来的协查通报：昨深夜，一行数人窃取某生物公司重要科研成果后袭警，请求各单位协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