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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影魂踪 第五章 买药

牌子是旧的,上面刻着的字样似乎也有了很久的痕迹,我跳上了马车后,发现吴大为已经高兴地在马车里面哼着小曲儿,一副悠游自在的样子。

“哎呀,江秋啊,这次我们有救了,上头准备给我们派来一个收鬼师,明天就可以到矿区上,到时候甚么尸虫,甚么尸人,都要灰飞烟灭。”

我一听,顿时来了兴趣,显然这家伙在里面说明了矿区上的一切,问道:“收鬼师?是个道士吗?”

吴大为摇了摇头,说:“不,是个洋人,听说在当地是有名的星术师,到时候咱们就知道了。阿三啊——快点,找几个好的药店,看看有没有江秋说的牛蒡。”

“好咧!”

阿三全场当了车夫,驱使着马车缓缓消失在淘金堂门口。

走了一段路后,我把手里的牌子还给了吴大为,借着机会问他:“吴工头,这牌子是啥意思,有甚么用么?”

吴大为听得这话,似乎不想告诉我,他看了我一眼,道:“这是个好东西,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有甚么用,明天你就知道了。”

我一听这么神秘,看来明天得看看这牌子到底是干甚么的了。

一条街过去,基本见到的都是华人,走了也一段路后,终于找到了一个卖白酒的酒贩子,用差不多五两的金子才换来几坛白酒,吴大为简直要骂娘了,毕竟五两银子在大清可以买一屋子的白酒了,可惜,这里的物价太贵了,一切商品都是翻倍的涨。

接着就是找卖药材的店铺。因为在淘金生涯中,因受条件的影响,所以在这里大夫是非常吃香的行业,而药材也是如此,很快不到一会儿时间,我们就找到了三四家卖药材的商铺。

但可惜的是,在这些商铺中,我们都没有买到牛蒡这种药材。牛蒡,只是一种可以排毒的药材,一般在灌木丛的地方生长,也是较为普通的药物,按说是有的,可是翻遍了几个药铺都没有找到这种药材。

吴大为再找几个药铺都没有找到,他有些崩溃了,他坐在马车里不断叹气,还时不时撩起手袖看自己的手臂,还问一旁的我:“江秋,我这手必须要用牛蒡吗?”

因为天气有些热,我喝着水,点了点头,“嗯,非用不可,再找找吧,会有的。”

“好,下一家!”吴大为大喊一句,马车继续在街上晃悠,不多时,一条街的一大半药铺都被我们给翻遍了,可还是没有找到牛蒡。

吴大为找不到牛蒡他已经快疯了,他可不想成为尸人,一直在那里念叨着‘牛蒡,牛蒡快出现’这句话儿,我实在受不了这家伙的念叨,就别过头看向马车外面,只见外面是一阵繁荣现象,来来往往的行人,时不时还有小贩的吆喝声,看得如此景象,我想起了以前广州的一片繁华小城,那时候还是太平盛世,可自从第一次鸦片战争爆发了之后,广州一带已经很难再出现像这里的一幕了。

“哎!”我叹了一口气,看着窗外的风景发呆着,忽然这时候,街边上的一个小摊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咦”了一声,只见在马车前不远处,街道旁的一个用木板垫底的小地摊上,上面的一些药材引起了我格外的注意。

看到摊子上面的药材后,我登时大叫停车。

吴大为愣了愣,阿三连忙一拉紧缰绳,这才让马车停了下来。

“怎么了?”吴大为眉头紧锁的模样。

“牛蒡,找到了。”我冲着那小摊铺指了指,吴大为一激灵靠了过来,他也看到了卖药材的摊子,兴奋地戳了戳手,可是他并不认识摊子上摆着的药材,但听到我说有牛蒡的时候,他就信了我。

马车停下来后,阿三守着马车前,我们两个就跑到了那摊子上面去。

摊子的老板是个看起来很憔悴的女子,她不过二九芳华,穿着中规中矩,见我和吴大为跑走过来,她脸色一惊,似乎看到我们是怪人一样,扭头收拾着摊子上的东西就想走。

我们两个连忙赶上去,吴大为跑得气喘呼呼,说不出话儿来,我拦住了女子的去路。没想到那女子忽然就道:“你们要干甚么,我只是占用一下地方而已,不用欺负我一个小女子吧?”

女子说话间有种楚楚动人的怜悯感,我们听这话有些奇怪,当下问她:“甚么欺负,你为甚么要走,我们还要买药材呢。”

那女子“咦”了一声,很快,她脸色一变,咳嗽了一声,重新看了我们一眼,又说:“早说啊,我还以为是那帮家伙呢,你们要买药材,药材都在这里了,买甚么?”

我们问他是哪帮家伙,她也不说。

吴大为这时候看向我了,显然,他对于摊子上面摆着的药材一概不知。我看了看摊子上摆着的药材,上面基本都是晒干的中药材,还有一些瓶瓶罐罐,摊子上种类繁多,看不过来,我看了一眼那女子,发现她也看着我,眼神有些古怪,我连忙收回眼神,问她:“有没有牛蒡?”

女子听得一皱眉,竟是愣了愣神,也不说话,我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才回应道:“有!有,就在这里,你们要多少?”

我冲着她指着的方向看了一眼,在摊子上的一处角落真的放着几捆草类药材,我当下就认出了这就是牛蒡,可惜的是,这几捆牛蒡对于吴大为的治疗根本就不够用。

“这么少?还有么?”我眯了眯眼,问她。

女子听我这话,竟是一副疑神疑鬼的样子,更在我和吴大为左右观看,我们被看得有些不耐烦了,吴大为那大嗓子又喊了起来,“喂,问你话呢,还有吗?”

“有是有,可是你们要牛蒡做甚么?”女子竟反问我们。

吴大为当下不开心说:“关你甚么事,你有多少我买多少!”

女子一听这话,神色一笑,当下从后面一个小竹篓拿出几捆牛蒡,吴大为嘿嘿一笑,赶忙伸手过去接,不经意间,那女子和吴大为交接东西的时候,她惊诧地皱了皱眉头。

这一幕我看在眼里,我看了一眼吴大为的手臂,发现这家伙的手臂尸毒已经扩散到手指头上了,手指头现在都是褐色。

“多少银子?”吴大为又把摊子上的几捆牛蒡抱在怀里,他的样子很滑稽,就好像抱着自己的心肝儿子一样,一刻都不想撒手。

女子淡淡回应我们,“只要二十两。”

“甚么!二十两,你咋不去抢劫?!”吴大为登时就生气了,二十两确实有些多了。

“爱要不要,不要还给我!”女子丝毫不惧色,双手抱胸道。

趁着动作,我偷瞄了一眼她,她忽然就瞪了我一眼,当即我收回眼神,心想觉得自己太羞耻了,竟然盯着人家的胸看了几眼。呸!

“好了好了,哎,真是的,要是我的火枪在看你还狂妄不,给给给!”吴大为一副不舍得拿出了二十两的金沙,女子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这才满意一笑。

吴大为拿着药材跑回马车去放好,我转神看了一眼地摊上的那些药材,发现地摊上还有几株紫色的灵芝,我拿起那几株紫色灵芝闻了闻,发现并不是造假的,当下问道:“姑娘,这紫灵芝怎么卖?”

女子瞄了一眼,很是淡然地说:“三两金沙全部拿走吧。”

“好。”我毫不犹豫拿出存了两天的金沙给她。

紫色灵芝是个好东西,乃不可多得之物,有补气,对体虚衰弱、中气不足、神经衰弱、失眠多梦等多方面的药效,其《神农本草经》明确记载:“上上之药,方中妙品;久食轻身不老,延年神仙”。

买了这个回去泡水喝,想必也是一种享受。

她见我给钱很爽快的样子,笑道:“可以啊,比那快死的胖子好多了。”说着,开始帮我把紫灵芝捆了起来。

她的话使我一惊,心想她这话甚么意思,莫不是发现了吴大为的病状不成,当下我问:“怎么,你看出甚么来着?”

女子吐了吐舌头,一副故作神秘的样子,“看他脸色枯黄,加上手臂上的尸毒,怕死离死不远了吧?”

“嗯!?”我惊道:“你,你怎么知道这是尸毒?”

她一边收拾摊上的东西,似乎想要急着走的样子,又说:“你们是沙斯塔山下的工人吧?我劝你们赶紧离开那个地方,那里不是你们能呆的。”

她放下手里的东西,静静地对视了我一眼,又说:“山上有鬼,非常人不可驾驭,你好自为之。”

“这……”

正当我琢磨着她这句话时,她已经走了,拿着手里的一袋金沙。连地摊上的一些药材都不要。

“哎,等等……”我刚想冲过去拦住他发现她已经走远,又道:“对不起啊,方才,方才失礼了。”

女子走了一百步远,她扭头冲着我一笑,似乎也记得了方才我我盯着她胸看得事,脸一红说,“哈哈!以后你注意就是,不然下一次再这样就要被打了。”

女子走了,我楞楞地看着她离开的身影,直到吴大为驱使着马车到我面前,还轻轻地踢了我一脚,我才回过神来。

“嘿,小子,你傻笑甚么?”吴大为让出了一个位置,我扭头看了他一眼,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有些微烫,顿时不好意思说:“哪里有,你肯定看错咯。”

吴大为又是笑我,“切!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小子肯定看上人家姑娘了,唉,咱们一帮大男人在矿区里呆了几年,谁没那方面的需求?这种事情我可见多了。别不好意思,老子当年啊也是这样,老盯着姑娘的胸看,那个口水哟……嘿嘿,直流呢。”

顿时,我是无语了,有吗?我方才有流口水吗?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