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惊恐地瞪大了双眼,然而就在她还未来得急尖叫出声的时候,突然觉得眉心剧痛,紧接着带着无限的恐惧,小丫鬟的身体软绵绵地滑落了下去。
“你……怎么了?”突生的变故,叫家丁害怕极了,只见他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苍白无比!
不过索性这种恐惧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超负荷的重量叫家丁他再也支持不住,双膝一弯,直接“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紧接着下一个瞬息,后脑剧痛传来,家丁的瞳孔猛的收缩了几下之后,双眼翻白,便直接昏死了过去。
而在家丁倒下去的同时,凤九歌一个轻盈的翻身,衣角飘飘,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之后,脚尖轻点,飘然落了地。
手腕翻转,凤九歌提息运气,一滴以内力凝结而成的水滴自指尖激射而出,朝远方的一棵大树飞射了过去。至此,凤九歌已经将先前吃下去的蒙汗药给尽数逼出了体外。
一甩袖袍,凤九歌负手而立,懒懒地挑起了眼角,只是随意扫了一眼那横在地上的两个人之后,便要抬腿离去。
然而刚要移动身形,突然之间,凤九歌又停下了动作,继而转身,嘴角勾起一抹冷意,走了两步,来到了家丁的跟前。
居高临下,瞧了他两眼之后,凤九歌缓缓地蹲下身来,饶有深意的目光在家丁的身上流转而过,最后落在了那只曾在自己腰间胡乱抹了一把的手上。
危险地眯了眯眸子,凤九歌直接果断又凛冽地出手,快速握上了家丁的手腕,伴随着骨头碎裂的声音,那只手应声而断,以诡异的姿势扭曲着。
做好这一切之后,凤九歌起了身,拍了拍手上沾染上的些许灰尘,收回了视线,看都不再看现场一眼,这才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开……
对于这两个下人,凤九歌并没有下死手,要了这二人的性命,因为凤九歌知道,当事情败露之后,自会有人料理了他们,根本就轮不到自己操心。
而在同一时间里,墨子祁的书房内,墨子祁复杂的目光在墨如柳的身上悄然划过之后,便径直落在了她旁边那个人的身上。
这个人身姿挺拔,长相英武不凡,正是当朝的太子墨云星,由于皇帝子嗣凋零,就只有他这一个儿子,所以自小他便被立为了太子。
虽然集万千的宠爱于一身,但墨云星为人勤勉,更是爱民如子,竟是没有沾染上一点的恶习。对于墨子祁来说,更是将其视为自己登上皇权之路的头号绊脚石。
“天色这么晚了,太子怎么过来了?”墨子祁面无表情地望了墨云星一眼之后,淡淡地开了口。
“太子是跟我一起回来的!”然而还没等墨云星答话,他旁边的墨如柳便迫不及待地开了口,好似生怕别人不知道,太子是她给领到王府上来的。
墨子祁的眉角轻不可闻地蹙动了几下,余光略略一瞟,只是在墨如柳那张得意的脸上快速掠过之后,便不再做出其他任何的反应。
“哦!我今天与如柳表妹一起在城中走访了一圈,想根据具体的情况,看看这些难民该如何安置,才最为妥当。恰巧听表妹提及墨王要开粥厂的义举,这才一时没忍住,来府上多加叨扰的!”
这时,墨云星终于缓缓地开口说道,只见他的脸上带着一抹和煦的浅笑,丝毫没有太子的架子,竟让人如沐春风般的舒适。
“太子客气了,太子登门,我求之不得呢!”墨子祁的眸光眯了眯,语气疏离却又客气的说道。
只是这话说得太过敷衍了,墨子祁更是刻意避开了开粥厂的事,他本就对墨云星心有忌惮,自然是不想让他过多地参与到这种可以受人拥戴的事情中来。
“不仅墨王有胸怀天下的怜悯之心,就连表妹也是京国不让须眉呢!”紧接着,墨云星非常赞扬地望了墨如柳一眼之后,忍不住下意识地夸奖道,“表妹居然拿着自己的贴私财物换了银两之后,再去分发给难民,这份胸襟,当真是也不逊色于男子呀!”
“太子谬赞了,如柳实在是愧不敢当,在这种国家危难之际,如柳虽然只是一介小小的女子,但也想尽点自己的微薄之力!”
闻言,墨如柳的面色突然一凛,紧接着她薄唇轻启,缓缓而出的,倒也是一翻看似非常大义的言语。顿时,又是惹得墨云星好一阵的赞扬不已。
反倒是一旁的墨子祁,微微地挑起了眼帘,深深地打量了墨如柳几眼,自己的这个妹妹虽说与自己不和,但毕竟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这么长时间了,她的脾气秉性如何,自己那是再清楚不过了。
刁蛮任性,娇纵无比,试问一个心中只有自己的人,又怎么会在突然之间便转了性,知道跑去关怀天下苍生去了?
“开粥厂之事,少不了需要有人在前忙碌,如柳虽然不才,但也愿意以一己之身,为二哥分忧!”
不过所幸墨子祁的这种疑惑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便有人直接为他解答了。只见墨如柳抬起了头,目光之中略带一丝挑衅地望着墨子祁。
“嗯!表妹的这个提议甚好,只不过如此一来,定是要辛苦你了!”话落之后,墨云星下意识点了点头,赞扬地望了墨如柳一眼之后,更是忍不住在心中叹道,自己这个刁蛮又任性的表妹终于长大了。
到此刻为止,墨子祁终于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这墨如柳是在打这个主意呢!这才拖着太子上门,可即便是有太子给她当说客,自己就能随了她的心愿了吗?
墨子祁以为墨云星的到来只是为了给墨如柳上门当说客的,可是事实的真相,真的只会是如此简单吗?
墨云星身为太子,身份贵重,有这样一个特殊的人物在场,“恰巧”见证某些见不得人的东西,丢了颜面,才会更有说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