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喜大人!这次他可跑不了哈哈……"苟少德在一旁陪笑道。
"这不多亏了苟堂主座下这群兄弟嘛!当初若不是始终有贵堂的瞭鹰一直跟着他,咱们能骑着快马抄近路追赶,不然的话?他早就逃得无影无踪了!到时还不让别的堂捡了便宜?现在他越行越慢,想必身上的伤越来越重了。现在知道他又带着一个孩子?哈哈……真是天助我也!放心老弟!这功劳哥哥不能私自吞了?算咱们一起的!哈哈……"想着马上就可立上大功一件,白拘魂笑得更是舒畅。
"那可多谢大人了!那咱们接下来追是不追?"
"哈哈……苟老弟不用着急!来兄弟们,引燃上一堆火!大家也好好休息一下。兄弟们这几天也是十分幸苦!多日不曾吃过热食了,今晚大家一定要吃点热乎乎的饭食!"
"大人,此时引火岂不是暴露了咱们的行踪?倘若在高处?就是隔着上百里地,也能看见这火光!那人要是瞧见火光,岂不是逃得更快?"苟少德连忙劝道。
"哈哈……"白拘魂得意一笑,摇了摇手指故作神秘道。"本座就是要让他再拼命的逃!"
"就是让他逃?这,这,请大人明示,属下愚钝实在是不明白?"苟少德不解问道。
"呵呵,听白尊老说过,那人不但身上有伤?而且还中了毒仙尊者的生死奇毒!他这三日不眠不休、不停地奔逃,根本就没时间疗毒治伤!此时想必早已是强弩之末了!"看到苟少德正躬身倾听,白拘魂又是哈哈一笑,"我猜他?现在正是寻找一处隐密所在休息疗伤!若是等他恢复过来?咱们捕杀他时难免会有些麻烦!现在本座就是让你们故意惊动他,就是让他不敢休息!"
"惊动了他?他岂不是又要逃?"
"苟老弟你想啊?强弩之末不能穿缟!他又是受伤中毒,还带着一个小女孩子,他又能逃得多快?还能逃出多远?等天一亮,咱们在放出瞭鹰,等确定了他的方位!到那时各位兄弟也养足了精神,咱们在四处一围,他还能逃到哪去?"
"大人所言极是,果然高明!兄弟佩服得五体投地!大人真神机妙算!来人哪,生火做饭!大家吃饱喝足,好好休息!明日将有一椿大富贵送给兄弟们去做!哈哈……把那火弄得大一些,让方圆百里的地方郁能瞧见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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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十九靠在树杆上并不困倦,便继续运功疗伤。他发现这傲天诀对治疗内伤,有着极迅速的疗效。从前他从未受过内伤,经过这一次,他发现随着运转功诀,被鬼仆所伤的胸肺伤处越来越好了。现在即使再怎么用力呼吸,也感觉不到那如同刀刮般的疼痛了。
陆沉打坐休息了一阵儿,就又向密林深处行去。
远处传来几声沉闷的撞击声,夜十九停住功诀,跳起来向那处望去。
一阵扑扑嗦嗦的声音传来,只见三叔陆沉正拖着什么东西?向这里走过来。
夜十九连忙过去帮忙,仔细一瞧,才知道三叔身后拖的是什么东西?竟然是一条水桶般粗细的林中巨蟒。那蟒蛇还未死透,身子一仲一缩来回盘卷不停挣扎。
陆沉手中又是一抖,那蟒蛇骨头被抖脱了节,虽然不能再裹缠伤人。但硕长的身子翻翻扭扭,还是令人看着心底十分别扭。
陆沉指尖一划,如利刃般将巨蟒外皮剖开,对夜十九说道:"快喝蛇血,这林蟒之血对恢复体力有很大的帮助!快!"
夜十九暗自忍住不适,一口咬在剖开的位置,用力一吸,一股血腥气直入喉间!
那蛇血温温凉凉的,夜十九也不敢仔细品偿味道,强忍恶心狠狠吸了几大口吞了下去。
待夜十九喝了十几口蛇血后,陆沉又喝了数口蛇血,片刻儿这蟒蛇已被吸干净了血液,彻彻底底的死透了。
陆沉又扒下蛇皮,将蛇肉撕成肉条。将肉条递给夜十九道:"吃下去!"
夜十九看着陆沉心中难过,自懂事起就记得三叔温文尔雅,吃饭用餐都极有涵养。何时如野人这般沾毛茹血过?
夜十九心下难过,摇头道:"三叔,我,我不想吃。"
"你必须吃下去,刚才我看见咱们之前休息处有火光隐现,想来暗堂那群阴魂不散的家伙又追上来了?你一定要吃饱了才有力气,明日少不得要一番苦战呢!"
"三叔,咱们既然知道他们以追上来了,为什么还要在这休息?"
"这暗堂领头的家伙也是个狡诈的人物。他知道咱们这几日忙于奔波逃亡,不能休息。想未他从咱们行进的速度推算出咱们已体力不支,便故意引燃火光好让咱们发觉继续奔逃。可依咱们现在的情形,咱们如果继续赶路,又能走出多远?等到咱们身疲力尽劳累到顶点的时候,他再合而围之!到了那个时候?咱们只怕连一搏之力都没有了。只是不知他用的什么手段?能确定咱的方位。我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他们居然还是追上来了!"
夜十九接过陆沉递过来的蛇肉条,只觉指间冰凉滑腻,心里说不出的恶心难受。闭着眼睛将蛇肉条塞入口中,一阵猛嚼,使劲吞咽了下去。
看着三叔陆沉皱着眉头,也在哪里强咽着蛇肉。夜十九问道:"三叔,那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陆沉强忍着恶心,又咽下一条蛇肉说道:"明日就让他有来无回,刚才我又向咱来时的路上作一些虚假痕迹。待会我在作几个陷阱机关,就在这里,咱们再好好地招呼一下这些暗堂的狗贼!来,再吃一些!"
俩人吃饱之后,陆沉找了一段弹性极佳的枯藤。
将蟒皮割成细条,搓成一条细皮索。将皮索系在枯藤两端,作成一张简易弯弓。让夜十九拉了拉,试了试张力。
又找寻了一些手指粗细的坚硬榛木枝,削尖前端作成箭枝。又不知从哪里找了一些长相奇怪的野草,将那草汁挤出涂抹在箭尖处。
陆沉对夜十九道:"我知道你七叔将他的公孙箭法传给了你,只是你七叔为了救我……唉,记得要练好你七叔的箭技!别辜负他对你的一番心血!等明日你就伏在那棵树上,等我一发暗号,便射那些暗堂的家伙。这些药汁是麻药,虽不能立时奏效,但也能凑合着用。所以明天你尽量射他们的下盘,让他们失去行动能力就好,记得保护好自己。好了,你先睡一会儿,到时三叔叫你。"
初升的旭日红的象火,也象是一团艳的鲜血。
苟少德望着刚冒出大半的血红太阳,咧了一下嘴角。
林中湿汽重,现在都凝结成了露。在林中走动,一会衣裤就被露水打湿了。大腿内侧的嫩肉被露水一浸,火辣辣的疼。
那是这几天日夜骑马磨的水泡破了,迈了一步又是一丝刺痛。
苟少德心中暗骂,这姓陆的还算是人么?三天跑了一千八百多里路!老子骑快马追你,腿都磨得血红一片,"咝!"这个疼!等抓到这家伙,定要好好折辱一番,等出了这口鸟气!在杀了他!苟少德眼中露出残忍的笑意。
现在看这趟差事虽然苦点,却是功劳极大!眼看着浦相亲自下指令要捕杀的人犯,就将落网。
等回去之后,自是会论功行赏,少不得会被提拨一下。到时候也免得老受其它堂主的嘲笑?哼!从今后谁还敢在瞧不起天犬堂?想到这里,苟少德痛并快乐着。
要不是那些大人物在那晚都受了伤?这个差事哪会轮到自己头上?天犬堂向来不受上面重视。
自己这天犬堂虽说武功战力比起其余堂口,要差了许多,可这些人都是一等一的追踪好手!只是这些年暗堂做事滴水不漏,哪次行动会有人能逃出去?弄得本堂在十二外堂中排了末座!
天可见怜!终于有人能逃了!也该本堂显显手段、露露本事了!这次可是大大露脸的机会,千万不能出了差错!
苟少德一挥手,向一名属下说道:"把瞭鹰放出去!其余人仔细磡察地面痕迹,加快些速度!"
手下人应了一声,放出瞭鹰。看着瞭鹰飞上天空,苟少德心中满意,若不是这个小宝贝,那姓陆的早不知逃哪去了?又吩咐几个擅长追痕查迹的手下,都走在了前面。
要追杀的目标显然是快不行了,头两日要追察他的踪迹相当困难,几乎很少留下痕迹。
但是现在,那些行走的痕迹处处皆是,偶尔也有他用树枝清扫足印的痕迹!
弄得很是干净,不过他可忘记了将那些扫到一旁的树叶在铺在上面!足迹是没了,可地上铺落的树叶却是原来在下面的陈旧树叶!在这些追踪行家的眼中,反而更加明显了。
这说明他已无暇去顾及这些小细节了,就如白拘魂所说,他已疲惫到了顶点真是强弩之末了!
苟少德偷偷看了一眼白拘魂,暗道:"难怪青龙堂始终在十二外堂中一直排在前几位?这白拘魂果然有些鬼道道!"
"凛堂主,前方发现血迹。血渍还未干,应该离目标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