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大伙儿都觉得十分惬意。
此时天色已黑,空旷的原野上,一轮弯月分外皎洁。
恭长故吃的有点多了,怕积食,就提出想四下走走,驱驱饱腹感。恭居熙自然得陪同。此外,还点了几个精壮的随从来护身。
簿梓容今日有些乏累,就推辞了。
他们一走,她就飞也似的上楼。今天出了一身汗,她可得好好洗个澡。
让小二送来了热水,她把门窗
都紧闭了,还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的检查了一遍,等到确定没关系,才落落位位的宽衣解带,钻入澡桶里。
这木桶还是问掌柜的讨来的,原先是备着给过路的女客用的。但是地方偏僻,极少有女客住店,所以这木桶还是崭新的。
水温略微有些烫了,不过簿梓容今天颠簸了一天,半路又打打杀杀了一阵,这微滚的热水刚好可以清除她一天的疲劳。
她用湿毛巾细细的擦拭着身子,动作轻缓而认真。重生以来,每次洗澡,她都会十分珍惜的对待这具身躯。除了为了庆祝再世为人的喜悦,这毕竟也是别人的身体,霸占了别人的娇躯,她总有点愧对,所以更应该好好珍爱。
山泉煮沸的热水带着一股特有的清香,腾腾的水气氤氲的她有点迷乱。不知为何,她就泛起困来,眼皮子耷拉,一张一合间她就伏在木桶边沿上睡着了。
门外有团黑影浮现,紧接着,纸糊的门面上就破了一个小洞。一双贼眼咕溜溜的往里张望,嘴角似有淫邪的哈喇子淌下。
这淫贼看的起劲,丝毫不知身后有人盯上他了。
“噗”的一声响,一颗小石子从天外飞来,正中淫贼脖上的穴道。淫贼哼都未哼一声,就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恭长故由恭居熙扶着,从暗处走了出来。
原来他方才只不过是拿散步当作幌子,目的就是为了引出这淫贼。方才吃饭的时候,他就看出那店小二不怀好意的目光了。哪里有正经人会好端端老盯着女孩子胸脯不放呢。
他走到店小二跟前,狠狠的踢了他一脚,只是这在他看来用了十分力道的一脚,其实不过是隔靴搔痒,并未在店小二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何况店小二已经昏迷,即便用刀子戳他,也未必有感觉。
恭长故第一次对自己双腿看到失望,一种无力感从心底腾起,凭他现在这个样子,又怎么能保护好簿梓容!
不过说来奇怪,簿梓荣医术精湛,长期与各种药物打交道,嗅觉灵敏于常人,怎么可能不闻出异味。
这里只能说这个淫贼太过狡猾,故意把迷药拌在洗澡水里。他用量很少,一大桶子里根本就很难察觉。何况簿梓荣舟车劳顿,本就疲倦了,她洗澡心切,根本就不会设防。
迷药顺着水气弥漫,潜入体内不知不觉,所以簿梓荣才会吸入迷药,晕晕乎乎只当犯困,闭眼就倒了。
房间里簿梓容并不知道自己被人下了药,呼呼大睡,丝毫不知自己的清白差点被这龌龊的淫贼毁了。
恭长故向恭居熙递了一个眼神,恭居熙马上就授意。他二话不说就抓起了烂泥一般的小二,强行把他拖到了马厩里,用绳子牢牢绑住了。
恭长故透过那洞口向屋内看了一眼,发现簿梓容睡的那叫一个香甜,心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心想这女人还真是心大,荒山野店的,她居然还能大胆的搬水洗澡。
他转身想走,没走几步,又停下了。
不知道为何,他突然不想走了。一种很神奇的力量趋势着他回去,去簿梓容的房间,去看她一眼。
但是马上他就对自己啐了一口,恭长故,你好歹也是个太子,对一个弱女子动这种邪念,你也太不要脸了!你这样做,和方才的淫贼有什么区别!
他暗骂自己是小人心肠,但又不放心留着簿梓容一个人在屋里。就索性席地而坐,静静的守着簿梓容醒来。
还好店小二只是在水中加了点迷魂散,用量不多。估计他是以为簿梓容一个较弱女子,放倒她不需要费太多力气,而且也只想占了便宜就离开,毕竟簿梓容身侧还有这么多人。
大概过了两个时辰,迷魂药的药力就散去了。
簿梓荣悠悠醒来,发现手臂酸痛,半个身子几乎麻痹。努力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过来,她发现自己竟然趴在桶边上睡着了。
自己到底是有多累呢!
她摇了摇头,对自己表示无语。
此时洗澡水早已凉透,簿梓荣浸在水里只觉得周身冰凉。
她急忙起身,拭干了娇躯,随手套了件干净的亵衣。
也不知自己到底睡了多久,现在又是什么时辰了。
簿梓荣心里想着,就向门外走去,想看看外头到底什么时间了。
她才把门打开,忽然就有个人倒了进来,只把她吓了一大跳。定睛细看,居然是恭长故。
原来恭长故守的时间长了,不知不觉就靠着门框睡着了。现在簿梓荣突然把门打开,他背后没了依靠,整个人向后倾斜,一下子就倒进了屋里。
“太子!”簿梓荣惊呼,脸上是满满的不可思议。
这大半夜的,恭长故这个太子爷不睡觉,蹲在他门口干什么?
恭长故此刻已经清醒,看到簿梓荣杏目圆睁,嘴张的简直可以吞下一个鸡蛋。
他扶着门橼慢慢起身,眼睛却直直盯着簿梓荣胸前。
原来簿梓荣没披外套,亵衣衣结又系的宽松,方才开门之后受了惊吓,动作幅度太大,最顶端的一颗衣扣居然就松了。
顿时香胸若隐若现,好一片迤逦风光!
“啊!”
簿梓荣一声娇呼,双手急急的环住了胸口,语气恼怒中带着娇羞:“你,你大半夜不睡觉,竟然在这里偷看!”
恭长故这才发现失态,急忙收回眼睛。到底还是正人君子,玩世不恭只是装给别人看的。
不过本来他还觉得不好意思,听到簿梓荣居然误会他偷看,立马不服了,大声辩白:“胡说八道!本宫堂堂太子爷,怎么可能会做这种龌蹉之事!何况,何况你胸无大物,本宫才没有兴趣!”
什么!这人方才看的起劲,被揭穿了,居然还大言不惭的嫌弃她的身材,真是太厚颜无耻了!
两人耿着脖子,针锋相对。
恭居熙闻声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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