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便知道了怎么回事。原来季祖竟然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把季傲涵嫁给我,哦不对,是把我嫁给季傲涵。
这尼玛……怪不得季盛名发那么大的火,还抽了我一巴掌。
虽然他是长辈,打我脸有这个资格,可平白无故打人总不行吧,现在知道原因,这一巴掌我还真只能强吞下去。
不过被打了一巴掌,我心情能好吗,走路都踢踏着,跟地砖过不去,低着头一路不满的嘀咕着在季族庄园闲逛。
摸着脸,心里想到季盛名那突如其来的一巴掌,越想越不爽,看到脚边一块石头,忍不住一脚踢上去。
也真特么活该我倒霉,喝凉水都塞牙,这一脚下去,就把这小石子踢到了边上一只狗笼里的大狼狗身上。
“汪!”
那大狼狗一看我是陌生人,又冲它踢了石头,以为我在挑衅它,这下可不得了。这大家伙一下子就冲出狗窝,骤然向我扑了过来。
我差点儿没吓得魂飞天外,嗷唠一嗓子,扭头就跑,大狼狗死命追,一路汪汪叫个不停。
我急忙大喊救命,可我看到的竟是一双双冷漠的眼睛,他们只是冷冷的盯着我被狗追,甚至有些人脸上还带着戏谑的笑意,更是有些人在放肆的大笑。
看到这一幕,我心头懊恼得要命,这些人做人也太绝了吧?老子这么大一个少爷都来给你家当上门女婿了,还不满意?再说了,老子本来就不想嫁呢,谁想跟个母老虎过一辈子?老子又不缺女人!
好在我这想法他们不知道,我估计如果被他们知道了,肯定会拿大刀把我乱刀砍死的。
但眼下我可顾不了这些了,被这大狗追,我吓得差点儿没哆嗦,下意识的就跑向了季祖的院子里。在我印象中,怕是也只有季祖愿意护着我了。
这一次,我没有再横冲直撞,而是顺路跑去的,当然,门依然是闯进去的,不过老爷子一般不锁门,所以也闯不坏。
只是当我闯到季祖的小院子里时,却没看到他老人家,然而狗却毫不犹豫的追了进来。
“操,你别过来!”我在院子中的石桌另一边停下,而狗也在我对面停下,喘着气冲我直吠,身上充满了杀气。
我跟它之间就隔着一个石桌,怕就怕它突然一下子窜上来咬我。可没想到,这货可能成精了,像是知道了我的想法,骤然一下跃上石桌,冲我扑来。
我脸色大变,情急之下,顺手往身边一摸,顿时摸到一个花盆。为了不被狗咬,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家伙就把花盆砸了过去。
嗷呜!
大狼狗惨叫一声,被这瓷花盆砸中脑袋,都流血了,吃疼之下,嗷呜着退了好远,有些畏惧的看着我。而那花盆也被一下子砸碎了,里面的小树摔在地上,没想到非常脆,竟然摔断了好几根树枝。
也直到此时,才有人意识到不对,开始冲进来,可当看到现场的场面时,一个个都愣住了。
“是……是它先咬我的。”我当即说道。
“大黑!”一个季族青年当即上前抱着大狼狗,看看他额头的伤,尽是血,而大狼狗似乎也疼得不行,有些发抖。
青年恨恨的看了我一眼,说道:“你说是他咬你就咬的你?我怎么没见你受伤?”
我大怒:“难道就必须他先咬到我我才反击吗?我被咬死了拿你的命赔啊!”
身为一个大少爷,过惯跋扈生活,论吵架我还真没怕过谁。本来被季盛名打脸我就不爽,后来还被一只狗追,差点没吓死。这帮人竟然还这么蛮不讲理,泥人还有三分泥气呢,真当本少爷是吃干饭的?
“你……你一个外人,敢在我们季家嚣张,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那青年怒火冲天的吼道。
而这时,有一个中年人赶了过来,拦住了青年,说道:“不许乱说话,对客人没大没小的。一点儿教养都没有。”
青年看了看中年人,不敢说话了。而我则得意的冲那青年冷哼一声,一幅志得意满的样子。我完全没考虑到我现在这个下意识的表情落在那帮季族人眼里是多么的恶心。
可接下来,轮到我的麻烦事来了。
只见那中年人看了看地上,直到目光集中到我砸碎的那盆花上时,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无比,他走上前,轻轻捡起那已经摔得不成人样的小树,全身都在颤抖。
我也是个愣头青,看到中年人捡那棵树,不由说道:“这位季家的大叔,要我说,这破树真没用。吧唧一摔就断那么多枝头。连棵草都不如,要来干嘛?季祖他老人家心思真是猜不透。”
“你给我闭嘴!”没想到那名中年人突然冲我怒吼,看他眼睛差点儿哭出来,我这才感觉不太对劲。
“你知道不知道,这是季祖他最喜欢的,也是唯一一盆雪域寒梅,你知道季祖在它身上花了多少心血吗?你……你竟然给他砸了。你知道这支寒梅多不容易成活吗?你知道它有多名贵吗?”
“我……”我老脸发烫,一时不敢说话了,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然而我这招在季家不顶用了,因为没人当我是自己人,所有人都把我当外人,一个来抢夺他们季家资源的外人。
没人可怜我,没人在乎我的感受,他们只知道,家里来了一个扫把星,三两天头闯祸不说,而且还抢了他们最宝贵的东西——季祖的宠爱。
随着人越来越多,季傲涵也到了,当她看到那中年人手中断得不成样子的雪梅时,顿时眼睛都红了,她瞪圆了眼睛满眼杀机冲上前来盯着我,几乎颤抖的说道:“你……干的?”
这时候了我哪还敢否认,不过我也不敢承认啊,只能咽了咽口水站在那儿,有些不知所措。
而我的表现也让季傲涵知道了答案,她一巴掌就要扇上来。我也已经做好了接受的准备,尽管我这辈子都从来没被女人打过。
可季祖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将我从地狱之中救出来。
“住手!”
“爷爷!”季傲涵转身看着出现在门口的季祖,怒道:“爷爷,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护着他,他不知道,难道您养了大半辈子的这支梅有多贵重您还不知道吗?它不仅名贵,而且还是您这一辈子风风雨雨的见证啊!可是……”
“可是什么?不就是一支破树吗?正如太虚所说,就算它再名贵,却有时候,连棵草都不如。我说的是这棵树,也在说你们。你们一个个的不也很名贵吗?就像这颗破树一样,一个个自诩身份有多高贵,家里有多有钱。可你们的钱哪一点儿是你们自己赚来的?”
一听季祖训话,所有人不敢说话了。
季祖上前,接过中年人手中的雪域,深情的看了几眼,小心的拿好,随后说道:“不破不立,破而后立。谁又能肯定,摔断了的它不能断臂重生?可你们呢,你们能重生吗?如果我收掉你们所有拥有的福利,让你们自己一个人到一个陌生地去闯,现在的你们谁有生存的能力?你们说太虚不好,你们一个个谁不是娇生惯养出来的?”
“太虚,过来!”季祖向我招了招手。
我心里忐忑的走过去。季祖把雪梅递到我手上,说道:“孩子,错是你犯的,既然犯了,就要把错改正。来,把它种上。”
“是!”我乖乖的拿着雪梅,然后在地上的空花盆中挑了一个非常精致的。把雪梅放到边上,然后往花盆中用手捧土,捧一半后,才将雪梅种进去。再将剩下的一半埋上。
当我要用小铲子把土砸实的时候,却被季祖笑着连忙阻拦住了。
“唉唉唉,使不得使不得。”季祖笑着把我手中的小铲子拿去了。
我疑惑的看着他,问道:“为什么?”
“太虚啊,种树与生活的许多事一样,也是有技巧的,不能蛮干,你得知道这棵树的性能特点,生物习性。这样才能将它种活啊。这支雪梅天生娇贵,又是盆栽,它的根部是非常脆弱的。所以只能放-小石头渗在土里盖上去。一来能压住它的根,二来能让它更透气,明白了吗?”
“哦……我明白了,我再试试……”我认真的学着,很快就如季祖所言,成功将这树给种好了,季祖笑的非常满意。
而我所不知的是,我与季祖这亲切的一幕,让季家所有人,包括我未来媳妇儿季傲涵也嫉妒了。因为季家人,除了季傲涵小时候,任何人都从来没有像我这样受宠爱过。
他们每个人看向我的眼睛都是血红血红的,而那每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下,似乎都藏着一张血盆大口,准备随时把我吃掉。
只是现在的我还看不见那些血盆大口,我看到的只是一群老实顺从的季族子弟。
“你们也是,别只知道做一颗温室的花朵。我季家虽然有这个能力养着你们,可也经不起无数人的糟蹋。我希望你们能像拥有野草的生命力,同时又拥有雪梅的高贵品质,这才是我对你们的希望。而不是只知道享受,明白吗?”
一众人点头:“明白了。”
“都回去吧,我要跟太虚再说会儿话。”
所有人心头一跳,纷纷离去,几乎每个人走前都会看我一眼,那是一种让我看了心里发虚的眼神,就好像是被一群恶狼盯上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