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璧其罪。”

“皇上你说的是，所有我因此得罪了德顺。他就故意给我安排宫中最苦的差事，还千方百计的刁难我。”萧平叹了一口气说道：“那段日子，我甚至想到一死百了。多亏了月出暗中帮助我，还让我熬了下去。”

“月出帮助你？”殷秀疑惑的问道，按理说月出和萧平几乎都是同时进宫的。萧平那时候只是普通的小太监，就算月出就点官职，但是权力也不会太大，她怎么能帮助到萧平呢。

“皇上有所不知，其实我们暗中组成一个帮派名为【暗沙】。”

“暗沙？”

萧平点了头，说道：“因为想要在这个宫中生存下去，靠单打独斗是完全不够的。所以为了生存下去，所以我们就相互扶持、互相帮助。等到稍微有点实力，一边依附他人，要不便自己在发展线下，使得自己在宫中地位稳固。”

“哦，宫里还有这种事情?”殷秀一听瞬间来了精神。

常言道“独木难支”，萧平说的没错，单靠自己确实很是艰难。虽然萧平只是一个官职不高的太监，但是他能从凶险万分的底层一点点爬上来，这个所谓的帮派便一定有可取之处。

“不过是一些雕虫小技，上不了台面的。”

“你们这种模式，远比朝堂之上的党派要厉害的多。”殷秀严肃的望着萧平说道。朝堂之上的党争，首先他们本身就有实力，而且他们大多同师，要么同乡，想要结成一个党派很容易。但是萧平所说的这个难度要大很多，因为他们之前没有这么多关系，想要结成同盟的关系万分困难。

萧平一听，皇上丝毫对这件事很感兴趣，便不再隐瞒，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了：“我们刚进宫的时候，对未来有无限向往，所以拼命的做好上面交给我们的任务，也彼此防着，防止别人超过我们，几乎都是各自为站战。月出姐姐很聪明的，刚一进宫，就和我们几个比较近的人说一起组成一个小派别。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但是我是在敷衍她的，我一直在瞄准着时机，希望能出人头地。”说道这里的时候，萧平悄悄用眼睛余光扫了一下殷秀，见他表情自然，没有一点变化，长吁一口气。

殷秀早就发现萧平偷偷瞄了一眼。他心中非常清楚，刚才萧平对自己有所隐瞒，他所讲得罪德顺的经过，那天正好出现在东林苑的事情可能并非偶然，也许是他事先安排好的。不过每人个都有一些不能说的秘密。他有何必拆穿呢？

萧平吞了一口唾沫，继续说道：“经常有人得罪上面的某些人，被安排到浣衣局之类的地方受罚，月出姐姐完全不在乎，经常暗中帮助那些人。有些人后来重新得势自然忘不了她当时的恩德。

也许是她的真心打动不少人，所以月出是我们当时几个人之中根基最坚固的。”

“我明白了。”殷秀点了点头，正因为月出对于自己身份低下施与援手，才会有这么多人愿意跟着她，而有多少人自命不凡的人却长眠于此。

大多说人只想努力的往上爬，只是不停的巴结身份地位比自己高的人，而忽视那些底层的人们。月出的这种方法却给殷秀一种全新的认识。

对于现在的自己而言，外面的大臣很难接触到，就算接触到，他们也基本上不可能真心帮助自己；不如和这些底层的太监和宫女合作，也许自己的境遇有所改变。

想到这里，殷秀一边敲着桌子一边说道：“之前你和我说那些比较靠谱的都是些什么人？”

萧平不明白殷秀这句话什么意思，疑惑的望着殷秀。一时间不知怎么回答。

“他们都是一些有身份的太监宫女，还是最底层的？”

“启禀皇上，他们都是在各宫之中担任一些职位，听说是为皇上效劳都表示万死不辞。”

殷秀淡淡一笑：“你先把月出叫来。”

“是。”萧平施了一礼，退了出来。在不远处找到了月出，简单的和她说了一些刚才和殷秀相谈的内容。

不一会月出和萧平走了进来。

“刚才小平子和我简单说了一下你的情况。你也知道现在你虽然在宫中地位稳固，你也了解一些太皇太后的秘密，但是你毕竟不是她的心腹，而且她的性格想必你比我更了解。”

这些事情月出心中比谁都清楚，但是不知道殷秀说这些话什么意思。

殷秀见两人只是点头，没有说话。微微一笑，站了起来，慢慢将自己的右手举到与眉间一般的高度，把大拇指和小拇指收拢，一本正经的说道：“在朕最无助的时候，是你们俩个人站了出来，一直在悉心照顾朕。说句心里话，朕不单单把你们当做自己心腹这么简单，而是真的把你们看做是自己的朋友一样。我殷秀对天起誓，若有半句虚言，死无葬身之地，而且永世不得超生！！！”

月出和萧平从小进宫，大大小小也伺候过不少主子，第一次见到主子这个架势。两人赶紧跪了下来，听到殷秀所说的都是真情实话，心中除了震撼，更多的是感动。

“皇上，奴才……奴才罪该万死，皇上你怎么能顺便发誓。”也许是性格原因，萧平跪在地方哭的一塌糊涂，月出望着这个皇帝，心中也是问五味杂陈，一丝暖意，流人她的心田，她心里突然非常敬佩起这个只有九岁的孺子。

月出非常明白自己不是一个感性的人，却在心里莫名其妙认同了这个主子。

殷秀见两人如此，知道想要的效果达到了，赶紧上前一步将两人拉起，说道：“我说过，我们都是朋友，所以在没有人的时候，你们大可不必如此。”

“皇上，万死不辞之类的话，想必您听也挺烦了，但是奴才还是想说，您看看以后我这些诺言是否都会兑现。”萧平又在地上重重磕了几个响头，才慢慢站了起来。

“皇上，请您恕罪。”月出突然跪在地上，把头低了下去。

“有什么话，起来说。”殷秀赶紧要将月出扶起来。

“皇上，您先听奴婢将话说完。”

“有什么话站起来说就好了，我们都是朋友，没有人的时候，你们可以不必如此。”

月出听到这番话，心中，一暖，眼泪不停的在眼眶之中打转，一口痰堵在喉咙处，她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谢谢皇上。”

“皇上，奴婢之前不该对你那样。而且前两天帮你也不是真心……”

“月出，这些话你不用说了，朕心里明白。但朕想告诉你一句话【往者不谏,来者可追】。你我已经是朋友，以前不管你做过什么朕不想知道，你也不必在意。”

“皇上……”殷秀的一席话，仿佛如决堤的洪水，冲进月出的心扉，她的内心已经完全接受眼前的这个人，哪怕为这个人死都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