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尘像个菜农一样,介绍着田里的灵药,唬得小五子一怔一怔。
别说千年,就算那百年灵药,碰断了一根须也都是个死罪,他哪有胆子乱来?
“怎么了,师兄?如果您不辨药性,我可以再给您介绍一二。”
小五子看着江尘那一脸“诚恳”的笑容,终于明白自己被对方耍了,骂到:
“好小子,竟敢耍你五爷,讨打!”
话音落,那拳头便已毫不含糊地轰了过来。
小五子修炼的是《厚土真气》,虽然没有达到真气外发的程度,却也有数百斤的力道。
若是轰在普通人身上,必然是十死无生。
不过听说江尘是第一天过来,他只用了三分力道。
这一留手,便坏了大事。
却见江尘左手轻轻一抬,接着全力一捏,便传来“咕吱”一声脆响,仿佛吃脆骨一般。
“啊!”
撕心裂肺的吼声立刻传遍了药田的四周,然而却又被一声“咔嚓”声打断,原来是江尘的另一只手顺势一削,将对方的肘关节也给削断了。
“救命啊!”
凄惨的吼声一浪高过一浪。
王霸的屋内,暗中聆听的众人一个个发出腹黑的笑声。
“霸哥,差不多了吧?”
“再等等,再等等,让他适应一下崭新的生活态度。”
想起江尘之前那宠辱不惊的样子,王霸心里就乐开了花。
然而下一刻,一声谩骂让众人笑容全部凝固在了脸上:“刘大壮,王霸,你们这些个混蛋,给老子等着吧!”
“不对!赶紧出去看看!”
王霸第一个冲出门去,却见江尘正云淡风轻地在药田里巡逻,而那个小五早就跑得没影了。
“江……江师弟,什么情况?”
“哦,刚才来了个抢药的,被我打跑了。”江尘漫不经心地答道。
“打跑了?你刚来第一天,怎么可能打过炼……打过别人?”王霸话到嘴边,赶紧又咽了下去。
“哦,今天恰好在山上碰见一株十年的火云果,我吃了以后,功行周天,已经进入炼气境了。”
“火云果?十年份?”王霸瞪大了眼睛,一脸狐疑。
“对啊,说来也巧,这果子是今天早上刚刚到十年份的,灵气大涨,我当时便将它服用了。”
众人看着江尘的表情,就像看着一个被神功秘籍砸中的幸运儿。
“真……真的能采到十年份的灵药啊?”
一群人面面相觑,都动了下山找药的心思。
灵药的年份是天堑,十年份的灵药,比九年份强百倍,吃上一株,抵过众人挖上一年的根须,也就难怪他们这么羡慕了。
“嗯,我还采了些三五年的药材,特地带回来给诸位师兄。”
江尘说着,回屋里将那些不值钱的药材拿出来分给了众人。
看着自己手里那成色极差的药材,再看看田里那造型诱人的灵药,众人心中如同倒了五味瓶般不是滋味。
“对了李师兄,刚才我提前接了您的班,还没去吃饭,您能不能帮忙看着会儿药田,我先去将饭吃了再过来?”
“啊……哦……”
“多谢。”
江尘朝那个之前借口肚子疼的胖小子拱了拱手,转身去往了无忌峰的膳堂。
一群满腹心机的药奴站在药田里,大眼瞪小眼。
“霸哥,你有没有觉得,咱们好像漏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刘大壮捏着手上的果子,有些不安地问道。
“嗯,确实,咱们是干嘛来的?”王霸看向一群小弟。
“演戏。”
“救人。”
“打小五。”
“遭了,小五!”
王霸一拍大腿,终于想起来自己漏了什么事。
然而下一刻,震天的怒吼声已经传遍了整个药田:
“王霸,你竟然敢找我们灵兽宫的晦气!兄弟们,给我往死里打!”
*
半个时辰后,一群鼻青脸肿的药奴瘫坐在药田的周围。
王霸最惨,除了两道鼻血、两个黑眼圈的标配之外,就连门牙也被打掉了两颗。
“霸哥……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是啊……霸哥,说好的照剧本来的呢?怎么江尘没事,咱们反而被打了?”
一群小弟欲哭无泪。
“好了,别吵吵了!”王霸用那漏风的嘴呵斥了一句:“这个江尘,果然是个深藏不漏的大气运者。连十年份的灵药都能被他找到,是我大意了。”
“霸哥,那咱们还是让着他点儿吧。”刘大壮心有戚戚地劝道。
“不可能!只有别人让着我王霸,哪有我王霸让着别人的?我被打了,他就必须被打得更惨!
一会儿大家统一口径,就说灵兽宫的人过来寻衅,要他太阳落山时登门赔罪,知道了吗?”
“知道了,霸哥。”小弟们纷纷响应。
“哼,灵兽宫好几十个弟子,又有众多灵兽护卫,通玄境以下没人能毫发无伤地走出来,我就不信这小子不褪层皮!”
王霸正在怒吼着,后面传来了江尘那悠哉悠哉的声音:
“这大中午的晒太阳,肯定会褪皮啊。”
众人回过头一看,却见他嘴里叼着根牙签,双手抚着微微鼓掌的肚子,看上去好不惬意。
看到众人鼻青脸肿的模样,江尘差点忍不住笑喷出来,幸好他立刻用真气控制住了自己的肌肉,装作愤慨地样子问道:
“谁!光天化日之下,是谁打伤几位师兄?”
“哼,还不是怨你!”
王霸一瘸一拐地站起身,指着江尘骂道:
“我昨天有没有提醒过你,灵兽宫的弟子不能惹!你把他们的人打了,他们能不来找我们晦气吗?”
“抱歉抱歉,却不想师弟一时冲动,竟然连累了诸位师兄。”江尘装模作样地拱手致歉。
“道歉有什么用?那灵兽宫的扛把子说了,让你日落时分过去上门道歉,若是在早一刻或者晚一刻,就得牵连上咱们所有兄弟!”
“江尘,你自己闯的祸,自己摆平!不要连累我们倒霉!”
一群药奴七嘴八舌地指责一通,江尘无奈一叹:
“好吧,既然如此,那江尘便一人做事一人当,赶在日落时分,去一趟灵兽宫。”
“嗯,这样才是咱们的好兄弟。”
王霸正气凛然地点了点头,接着从怀中取出了一根比头发还细的参须:
“负荆请罪不能没有诚意,你将这根参须带上,这样他们就不会打你了。”
“是,多谢师兄。”
江尘哭笑不得,小心翼翼地接过了这根微不可查的参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