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夕最终还是把陆沉舟送了进去,没别的,主要还是他给了她选择:“这里进去挺远的,要么你下车我自己开进去,要么你送我进去。”
程夕当然只能选择送他进去。
当然,陆沉舟也没骗他,从门口到他要去的地方确实还有挺远的,左拐右拐,直拐得程夕都要晕了,他才说:“好了,就是这了。”
几乎是同时,那栋楼的大门打开,走出来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男人,那人穿着浅色的毛衣开衫,五官俊秀,气质儒雅,他步伐很快,几乎是程夕的车一停稳他就到了跟前。
程夕和他也有过一面之缘,记得让她醉倒的那杯酒,还是他递给她的。
陆沉舟的朋友,好像叫什么徐波来着。
陆沉舟把车窗摇下,徐波微微俯身往里看了一眼,他也认出了程夕,先跟她打招呼:“嗨,医生!”然后和陆沉舟抱怨,“怎么才来?谢子鸣等不起都先走了,少一腿了怎么办?”
陆沉舟转过头,问程夕:“会玩牌么?”
程夕:“……不会。”
“那下车。”
程夕:……
她说她会行不行?不过已经没机会了,陆沉舟下车的时候,带走了车钥匙,她不想走回去,就只能进去跟他们玩两局。
徐波不愧是陆沉舟的朋友,对他还是很了解的,陆沉舟走了,他留在后面替他解释:“差条腿,正好你可以凑上了,下来吧。”
程夕问他:“我能说不吗?”
“大概不行。”徐波声音里带了点笑,“一般来说,舟定下要做的事是一定要做完的,否则有得折腾。你不是他对象么,这个也不知道?”
……程夕只得下了车,因为比起脑抽跟群陌生男人玩牌,她更不想就这么一路走回去。
徐波安慰她:“没事,不要怕输钱,赢了算你的,输了算舟的,就当陪他度过程序期了。”
“程序期?”
“嗯,像计算机程序一样,一旦启动就完全没法停下来,形不形象?”
程夕听了笑,还真是挺形象的。
这时候他们已到了门口,推门进去,程夕才知这不是哪个的私人住宅,而是改建成了会所模样,一楼客厅改作了大厅,一个旗袍美女袅袅婷婷地迎上来:“徐总……”
只来得及开了个头就让徐波挥手打断,旗袍美女很有眼色地当即退下,程夕跟着他直接进了楼上一个房间。
他们进去的时候陆沉舟正在洗手,哗啦啦的流水声从旁边洗手间里传出来,房间里还坐了个光头男,正百无聊赖地换着频道看电视,看见他们两个,将遥控器一丢,目光落在程夕身上:“哟,波子你出去一趟从哪挖来的美女,这里什么时候有这么清纯的妹子了?”
程夕要参加婚礼,倒是格外打扮了一下,只是在这些人眼里仍算简朴,白色毛衣黑色长裤,外面罩了件橙色的新外套,看起来清丽秀雅,脸上却半点脂粉未施,一看就跟出入会所的女孩们全然不同,也难怪他会这么说。
程夕没说话,徐波道:“别乱讲,这是舟的对象。”
这回连光头都给呛到了:“靠,舟的对象?”他语气夸张,“你就是陆老大那个传说中一杯倒的对象?”
……看来她还一夜扬名了,程夕无奈,只好又解释一遍:“陆先生开玩笑的,我不是他对象。”
和陆沉舟混在一起的人,约摸都不太听得进去别人的话,眼前这个显然也是,他站起来,饶有兴致地围着程夕转了一个圈,冲洗手间里喊:“陆老大,你们刚刚是从云顶酒店过来的?”
流水声里传来淡淡的一声“嗯”。
“那你们速度蛮快的嘛。”光头怪笑着说,“你这家伙守身如玉几十年,这一旦开浑是不是有些控制不住啊?十五分钟的路硬是开了四十五分钟,不会是在路上还震了一把吧?情场得意赌场失意哦,小心今晚上输得掉裤子。”
就因为光头这句话,程夕决定啪啪打他一回脸,让他输得掉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