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楞了一下:“你听到了?”
“是啊,我耳朵很好使呢。”高山峰道:“没关系的,你不要多想。”
我笑着点点头:“你真是一个大好人!”
高山峰啼笑皆非,摇头笑道:“我什么也没干啊,你就一直夸我。我都不好意思了。”
我笑嘻嘻的也没再说话,心道,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呢。既然老天爷让我们重逢了,就是注定让我报答你的,我一定要能帮就帮。
只可惜我这样的能帮你啥?我突然就觉得非常丧气了。
高山峰估计是害怕我多想,就主动说起他的事情,他是镇里面的国营建筑一厂的司机。
我听到就马上叫:“这地方好啊!待遇好工资高,听说大学生都分配不进去!所以说,你真是个优秀的人了!”可惜后来也破产了,不过那是二十年后的事情了,就不说了。
高山峰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其实就是个司机,有什么厉害的?”
“哪儿啊!你就是很厉害,没听说吗?方向盘一转,给个县长都不换!你这么好的人,你的爸妈也很厉害,你的老婆孩子将来也会很厉害……”这句话没说话,我突然想到了他的妻子会难产死去,一下子就卡壳了。此时他也就二十多岁,不知道结婚了没有?
高山峰回头看着我的方向:“怎么了?你突然就不说了。”
“你结婚了吧?”
“还没有。”高山峰笑了笑道:“不过我已经有对象了。”
我点点头:“你未来的妻子一定很棒。”
“嗯,她是我的同事。”
我笑了笑,希望我可以帮到他,不让她难产死了,不然的话,我的恩人岂不是这辈子活的还要很难过吗?我突然想到我重生回来竟然还有另外的好处,那就是我可以预知一些要发生悲惨的事。
那么我可以改变它吗?不管咋样,我要努力一下。
他好奇的看着我:“你想什么了?”
我摆摆手:“没什么,我家到了,就在前面。”我指了指前面的大院子,那辆大卡车已经停在那边了。
高山峰飞快的往前面走。
我在身后说;“我妈的脾气不太好,就喜欢骂人,你到时候不要理会就完了。”
“好,多谢你了。”高山峰脚步不停,走得更快了。
我在后面要跟上去,结果觉得身子一个趔趄,身后的一只手突然伸出来飞快的拽住我,我差点就被拽的坐在了地上。我气的回头喊道;“是谁啊想干啥?”
回头一看,竟然是村里的碎嘴子王嫂子。
这女人一向都喜欢传瞎话,唯恐天下不乱的女人。上辈子她可没少埋汰我。我对她完全没有好感。这女又想要打听什么呢?
王嫂子嗑着一把瓜子,探头往前面看看了看,然后拉住我笑道:“你忙着呢珍珍?刚才那个小伙子是谁啊,长的挺精神啊,你新找的对象?”
我淡淡的说:“你说啥呢,我刚离婚就找一个男人,不怕被吐沫星子淹死?我不认识他,这位同志的车子坏了正好停我们家门口了。”
王嫂子显然不承认,眼睛还在看着高山峰。
他和赵琴说话,赵琴因为家里面的杖子,所以就愤怒的指责高山峰了。
高山峰一直道歉,我大哥在一边劝说着,和高山峰倒是说了几句话。
那两个小伙子已经把那些杖子给收拾的差不多了。高山峰把工具箱收拾了,然后把车前盖打开,然后开始鼓捣车子。
赵琴一手叉腰还在那边唠叨,不过也没人理会她了。
“看到了吧,我没骗你,我们不认识这些人。”
王嫂子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又看了看四下没人,然后说道:“其实,我听说你已经和谢艳来睡过了?”
我心里的火腾地一下就起来了:“你听谁说的?简直是满嘴喷粪,每天吃饱了城的没事干啊,用这样的话糟践我!”
“你看我就是随便说说,你着啥急啊?没睡就没睡,你别激动,我走了。”
这会子是我不让她走了:“不成,你得给我说清楚了,到底是咋回事!谁告诉的?”
王嫂子为难的笑道:“就是有人在县妇产科医院,看到过你的病例,就是在咱们村的,说是做了流产手术。谢艳来没办法才和你结婚的了。”
我气的手都在抖索:“放屁!”
上辈子我是流产过,可那是在婚后被那个渣男欺负的,现在我还是一个黄花大姑娘呢,就这么害我了?
王嫂子急忙说:“那可能是同名同姓,你可不要激动啊,你看你的脸色都不好看了。”
我点点头:“嫂子既然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就不要乱传闲话了,流产小月子也是要养着的吧,你看我哪一天没出来上地,再说了,现在做流产可是要村里开证明的,不然那么大的医院能随便给人做手术吗?你去问问村长就知道了,我问心无愧,让我把那个传闲话的抓住了,我撕烂她的嘴!”我噼里啪啦说了一堆,王嫂子都听傻了。
“哎呦!珍珍,你可真的不一样了,你从前就是个不会说话的闷葫芦,和你爹一样,现在怎么聪明了?”
“还不是被气得!”我咬牙切齿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事儿,我一定要问明白了不可,缺德带冒烟的,这么埋汰我?”
“我哪知道是谁说的,就是胡乱传的呗。”王嫂子赶紧安慰我了几句,然后就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转身往回走,我和谢艳来刚分开,就有这样的传闻了?
王嫂子爱传瞎话,但是并不会创造瞎话。
十有八九说这事儿就是谢艳兰家人传的,前世这样的事儿他妈也没少干,把我的名声糟践的差不多了,我再怎么受气人家也只会觉得我是活该。
明明就是柳瑶兰对不起你,为啥坑我?这是希望把我的名声搞臭了,不得不和谢艳来在一起?简直混蛋,臭不要脸的?
我气呼呼的往前面走,到门口都没注意到,差点没撞到赵琴身上,她马上厌恶的把我推一边去了。
“你别碰我!看着你就不烦别人!”
我后退几步,才勉强站稳当了,扫了她一眼,站在一边去。
她现在对我的膈应已经是在明面上的了,眼珠子冒火,恨不能打死我。
我心里没什么感觉,其实我能理解她了,要是我的话,对一个丈夫带回来的私生女,也不会有好脸子。
“还站着干啥,赶紧做饭去。把你姐姐留下来的被褥拆洗了!”
“我不洗。她差点坑我一辈子,现在我在村里面的名声已经被毁了,都是她的错,我才不会对她好。”我平静的说道。尤其是我流产的传闻,虽然没证据,但是我总觉得好像是会和她又关系一样呢,毕竟那样的流产病例不是随便可以开出来的,要户口本和工作证明。
我的心里有疑问,对柳瑶兰的事更不想管了。
赵琴随手捞起了一个扫帚就要打我,我满院子的跑,大声喊着:“哥,她又要打我了!”
几乎同时,我哥就窜出来了,急急忙忙的:“妈,好好的又咋了?”
“这个死丫头不听话,我还不能收拾了?”
“消停点吧,还有外人在呢!”我哥哥拉住赵琴,好说歹说夺下了她手上的扫帚。
我摘了豆角,还有两根黄瓜,准备做个黄瓜汤。
赵琴气呼呼的去拆了柳瑶兰的被子,一边洗衣服一边骂我。“你又要干啥?”
“干了一上午的活,你不饿我还要吃饭呢。”我对外面的人道:“几个同志,这都中午了,你们要不要在我家吃饭?这都中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