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咖啡馆,白若雪坐在靠窗的位置瞪着眼睛朝对面的方靖涵大喊,随即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在公共场合,似乎有些过分了。
方靖涵洗了个澡,虽然心里千万个不情愿,但昨天自己的衣服已经被宫泽瑞完全毁了,只能穿着他准备的衣服约白若雪出来。
结果刚把手机递给她看,白若雪就瞬间激动起来。
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手机,要不是此刻死命咬着嘴唇,估计就要开口骂人了!
“你说,会是谁?”方靖涵皱眉,看着手机上的照片,心里也是一阵阵的忐忑。
她情愿这个人是宫泽瑞,起码她还知道确切身份,还有办法入手,然而却不是他。
有一个人,在暗处对自己不利,而自己毫不知情,这种感觉,很可怕。
“不管是谁,抓住了这个人非要碎尸万段不可!咳咳……啊!真是的!”白若雪攥紧了拳头,一副十分生气的样子,愤愤的喝了一大口咖啡,却不小心被呛到,更是心气不顺。
“你呀,可是,话说回来,我们去哪里查呢?”方靖涵赶紧给她递纸巾。
“我可是白家大小姐,想查点东西还用纠结吗?我哥今天回来了,我给他打电话,你等着!”白若雪说到哥哥,忍不住又是一阵自豪,说着拿起手机来就去打电话。
只见白若雪手舞足蹈,又是撒娇又是卖萌的对着话筒念了好一会,终于露出笑容来,狡邪的朝着方靖涵呲牙,接着挂了电话,拉起还没反应过来的她,就往咖啡馆外面走。
“干嘛啊!”方靖涵今天特意穿了件大长袖,所幸今天是阴雨天气,看起来也没有特别奇怪,而白若雪也只当她是最近情绪不好才脸色憔悴,关心了两句怕戳到她心里的伤口就没敢更深了问。
这会白若雪拉着她的手,不小心掐住她手上昨晚被宫泽瑞死死按住的手腕,疼的她忍不住缩手。
“诶呀,走吧,我哥旗下有一家子公司,就在这附近,我们过去找他。”白若雪只当她是没反应过来了,愣愣的看了一眼自己空了的手,又赶紧招呼她往外走。
方靖涵抿了抿嘴唇,心里暗自庆幸自己的好朋友没有看出什么端倪。
其实今天出来见她,真的是没有办法,方靖涵真的不希望白若雪牵扯到宫家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当中,所以也只能瞒着她,不然按照她这火爆的性格,只怕要直接砍死宫泽瑞才甘心,偏偏大家心里都明白,砍死宫泽瑞,根本没有什么效用。
阴云密布的街头看起来格外灰暗,像是国外那些生化电影里的画面,色彩浓郁的刺激着感官,有一种让人无形中感觉到压抑的能力。
方靖涵看着周围匆忙行走的人群,抬头看一眼低沉的像是已经顶在头上的乌云,心里莫名升起一丝不安。
“哟,这是谁啊?怎么这么巧呢?”
方靖涵还没来得急压下心头的异样,便听到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那声线,像是老鼠一样的狡猾和恶心。
没来由的心底一沉,循声刚要回过头去,只听见白若雪大喊一声“跑!”,便猝不及防的被她拉着四处狂奔起来。
方靖涵差点被她拉扯着摔倒,听着后面紧追上来的声音,也顾不上问,赶紧全力跟着她跑。
追他们的不是别人,正是昨天在夜店那群小混混,除了为首那个被白若雪踢了一脚的以外,剩下几乎都来了。
两个穿着裙子的女孩子怎么也跑不过一群混混的,饶是白若雪体力再好,方靖涵也跑不动了。
很快被堵在一个胡同里,两侧都是高高的楼,前后都挤满了对方的人,进退都不是,眼见一场恶战就要开始。
“小涵,你别怕,我,我,我来解决!”明显能感觉到白若雪的手在颤抖,可她却还是第一个想到要出声安慰自己。
方靖涵心里一阵感动,却来不及感慨,只能重重的握了握她的手,两人默契的背靠背,什么都不会的方靖涵正努力的观察着混混们的动作,尽量在开打的时候,不要成为白若雪的负担。
区区十几人,白若雪应该不在话下。
“解决?呵呵,伤了我们老大,你还想解决?”另一个明显是代替老大角色的小弟站出来,像是听到了十分好笑的笑话一样,冷笑的斜眼看着两人。
说着从后腰拽出一根短短的钢棍来,用力往地上一甩,瞬间就变成了一米多长的一根铁棍。
白若雪脸色一变,方靖涵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她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更不知道对方手里的东西是怎么突然变成那么长的。
不过眼看白若雪的脸色苍白起来,心里也知道是不好。
果然,十几个混混就像听到号令一样,人手拿出一根那样的小铁棍,甚至有的人手里是两根。
这下完了。
方靖涵顿时心里一沉,全身恐惧的发抖。
如果只是十几个混混,白若雪绝对没问题,可是对方人人手里都有武器,她们却什么都没有,这不仅仅是弱势的问题而已啊!
“啊!”
没有再给她们机会思考怎么脱身,十几个人拎着闪着寒光的钢管便冲了上来,白若雪灵活的左右躲着,还能勉强对付个一两招。
可是方靖涵手无缚鸡之力,刚躲开一下就被另一个击中,本就虚弱的她直接被打倒在地上,站不起来。
紧跟着无数的棍棒不由分说的招呼上来,方靖涵自知躲闪不及,认命的闭上眼睛,缩着脖子等着最后一击,却突然眼前一黑,接着感觉到进了一个柔软的怀抱。
是白若雪,直接把她整个人抱进怀里,生生抗下了那几根同时袭击上来的铁棍。
瘦弱的身体一颤,抱着她的手却不放松,一直死死的护着她在怀里,那些施暴者却根本没有怜悯之心,拳打脚踢和棍棒都一并上来,毫不留情的招呼在她们身上。
方靖涵被抱在怀里,看着白若雪已经在流血的额头,眼泪刷刷的流下来,却被她死死压着,丝毫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