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的话,如果你不嫌弃,就留在我家吧。不过,你长大后可能要分担一下我们家的农活了,我们家全是姑娘,你倒是可以帮帮忙。”
李老爹爹看着男孩,笑着对他说道,其实在男孩救了自己女儿之后,他对男孩的好感还是很深的。
当初李老爹等人进去以后,见到的是男孩手里握着斧头,浑身是血,而容千云身上完好无损,所以一致认为是余沉救了容千云。
对于这个真相,容千云是拒绝的。
“谢谢您的收留。”余沉笑着说道。
“等会,我我我反对!”容千云有些底气不足地举了一下手,毕竟她在爹的面前还是一个小孩,自己的话也不知道起没起作用。
不知为何,容千云对此人没有任何好感,更何况,昨夜那情况,一个未成年的小男孩,竟然用斧头砍死了一匹狼……
这能是常人做得出来的事吗?
无论是从鼻子,还是眼睛,还是女人那第六感,她都觉得这人不简单,留不得。
“寸花,你干什么呢?人家毕竟救过你一命。”
“对啊,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呢!”那男孩也不害臊,愣是把救命恩人的真相本末倒置。
就在此时,外面响起了阵阵嘈杂声。
“老李,你给我出来,寸花,出来!”王地主的声音如同打雷一样从门外传进来,却也彻底激起了容千云的不安和谴责。
是了,发生了这么多事,她怎么就把御阑给忘了。
昨晚退去的狼群会不会偶遇御阑,又或者御阑会不会遇到别的什么危险?
这么一想,容千云脑袋仿佛炸了似的。
李老爹连忙领着容千云一块儿走出去,见状,余沉也不怠慢,连忙紧跟着出门看看究竟。
“老李,富贵呢?昨晚富贵一夜没回家,我以为他在你们家住下了,今天却还是没见着人影?”
王地主领着一群凶神恶煞的奴才前来讨人,一副我愣是要闹个天翻地覆的模样,院子内外站满了众多村民,这一阵势惊人得很。
“富贵?”老李愣了一下,把目光投向容千云,“寸花不是把富贵送回家了吗?”
容千云连忙脸色一变,现在这情况,她死了不要紧,可不能害了自家爹娘啊,它定了定神,编出了一个既能脱掉关系也能救御阑的法子,“昨晚我送富贵回去的时候,半路上遇到几只狼,我跟富贵走散了,我本来想回村里叫人帮忙的,可是遇到他,而且身后还跟着一群狼,后来我也晕倒了,直到刚刚不久前才醒过来。村里人都可以作证。”
容千云把注意力全部转移到男孩身上,意图把男孩唬走,毕竟,那狼群是他引过来的。
“什么,昨晚有狼追你们?”王地主一听,脸色大变,这下他难以想象自家傻儿子被狼群袭击的模样,吓出一身冷汗。
“我也是刚刚才醒过来,你们赶紧带人去救富贵吧,我见他往南港城那个方向走去了。求求你们,一定要救富贵啊!”
虽然容千云嘴里撒着谎,可是内心也也同样心急如焚,她不能害御阑,那毕竟是个仅仅几岁的傻子,即使她再想结束这一世,也不能拿人的性命开玩笑啊!
村民们一听,立马炸开了锅,“南港城?快点去,谁找到富贵,我赏银一百两!”
王地主本来就是老来得子,哪怕是傻的,也是捧在手心里的宝,这下儿子丢了,他再大的产业在自己眼里都没有那一粒儿子重要了。
村名们以及家奴也都纷纷朝南港城的方向奔去。
容千云也不例外,跟着村民们风风火火地跑去。
一下子,整座树林里零零散散地布满了人。
“富贵,富贵……”的叫声不绝于耳。
“都把人家丢了,还这么卖力的找人干嘛?这下人出事了,不是遂了你的愿嘛!”耳边中响起婆娑那嘲讽的声音,容千云内心更加谴责自己。
都怪她,一时冲动,这下真的把御阑给丢了!容千云你还是人吗?虽然御阑是天帝之子,伤不了仙体,可是他现在毕竟是个人啊。
她现在也没有任何兴致反驳婆娑了,心里一昧的希望御阑不要出事。
“婆娑婆娑,御阑真的出事了吗?”容千云急了,带着哭腔问出这句话。
“你不是期待嘛!”婆娑冷冷地笑道,十分鄙夷她。
“婆娑我错了,你快告诉我御阑在哪里吧?”
婆娑冷冷丢下一句话就消失了,“自己弄丢的人,哭着也要找回来!”
“婆娑婆娑,你别走啊,你告诉我御阑在哪里,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婆娑婆娑,求你了!”容千云死缠烂打地呼唤着,可婆娑就是不出现,一句话也没回。
身边紧紧跟随的余沉看着脸上幻变莫测的容千云,小声嘀咕了一句,不知道嘀咕些什么。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神情都十分古怪。
半响,余沉从身后叫了一声,“村花!”
听到这声称呼的容千云脑子冒火,猛然回头瞪了他一眼,但注意力却不在那声村花上,“都怪你,昨晚要不是你,我早就把富贵救回来了。呜呜……你还我富贵,你还我富贵!”
余沉被她这一举动吓了一跳,本来想调戏一下她的,见到她的眼泪,心瞬间软了下来。
“你你,别担心,我们慢慢找,总会找到的!”
“他肯定被昨晚那群狼叼走了,都怪你呜呜!”容千云哭丧似的痛骂,嘴上骂着余沉,手却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手臂以为御阑报仇雪恨。
余沉这才摸了摸脑袋,反应过来,原来这傻姑娘在骂自己呢!
“你别急,我们去悬崖那边找找看!”然后二话不说拖着容千云朝悬崖边走去。
“富贵啊富贵,你要是有什么冤屈就来找余沉吧,不关我事啊,我昨晚本来打算回去找你的,富贵啊,好歹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听着容千云一边走一边念碎碎地追悼着,余沉无奈地砸了砸嘴没有说话,只当她是伤心过度,疯言疯语。
“你就这么确定王富贵死了?”余沉回过头看了她一眼,眸子里露出一抹不符合年龄的深沉。
“肯定死了啊!你也不想想,昨晚追你的那群狼这么饥饿,不死也残了啊!”容千云的眼泪如同溃堤般涌出来,泼妇式大哭。
余沉挑了挑眉,对容千云颇有些无语,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黑色身影,“别哭了,赶紧去看看吧,万一没死呢?”
容千云愣了愣,睁开满是泪水的双眼,从扭曲的视线里仿佛看到一抹黑色的影子,她连忙擦了把泪,视线渐渐清晰之际,只见一个黑色的小身影正躺在小山丘下。全身萎缩在一起,不知是冷还是怕。
容千云记得,御阑昨晚就是穿着一身黑色的装束。
“富贵!”她连忙奔了过去,眼泪一洒,心中的不安渐渐褪去,如同卸了包袱似的,“富贵,我终于找到你了,富贵你醒醒!”
容千云把御阑的身体掰过来,抱在怀里,却摸出一手的血,她把自己满是鲜血的手凑到眼前晃了晃,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眸,再望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御阑,“血!”
“不对,是剑!”余沉冷静地望着眼前的一幕,捡起掩埋了一半在草地上的剑,同样震惊得瞪大双眸,喃喃自语:“难道,是他们?”
而正哭得死去活来的容千云根本就没有听清余沉的话,拉着嗓子哭丧着,“富贵啊,我对不起你,你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四周的村民们也仿佛听出了动静,都纷纷朝他们所在的位置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