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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不浅尝 第八章 荆楚

姐姐中毒了。

君瑶是一向在意自己身体的,所以她很快发现了自己身体的不对劲。请了太医看,太医却只是说她是因为不适应府里的吃食,导致长时间的肠胃不适,需要调理一段时间。君瑶自然不信,几番试探查证之下,她才知道,有人已经把手伸向了太医院。

君瑶自己也是多少懂些医术的,她自觉是中了毒,可却没见过这种毒,她怀疑自己怀有身孕,脉象上却又看不出来。没有凭证的话,她也不想让九皇子知道。

可是身子越拖越差,到了她不得不重视的程度。这一个月来,她总是换着不同的太医请,想着对方总不能买通了整个太医院。可是每个太医的结论都差不多,检查了她的吃食,也全都没有问题。

那日青衣跟姐姐说,她要亲自贴身服侍姐姐。这要求并不仅仅是源自姐妹情,她觉得姐姐身边的丫头珠玉,有些不对劲。按说姐姐生病了,珠玉该是心急的,毕竟若是主子出了什么问题,丫头是要承担大罪责的。可是这丫头最近,不仅不慌张,还经常告假外出。

本来这一切并不会让青衣确定什么,可那日九皇子来找她了。

“青衣,珠玉是君瑶的陪嫁丫头,我不好说什么,但是君瑶如今病着却又查不出原因,我们不得不多考虑一些。若是我没有凭证的换人,一方面会打草惊蛇,另一方面还会让君瑶心里不舒服。所以,请你配合我查出真相。”承乾当然知道她们姐妹情深,青衣一定会答应。

青衣不动声色的搬到姐姐的院子里,珠玉推脱了好几次,说是不敢劳烦二小姐之类的。这让青衣更加疑心。果然,青衣贴身服侍后,君瑶的身体和精神都恢复了一些。恰好九皇子着人从外面找回来一个游医,据说见过很多病症,也解过很古怪的毒,一进府就来给姐姐诊治了。

那医者并不如想象中该是个油腻的老头,而是一个看起来不过三十岁,丰神俊朗的男子。许是江湖名声太好的原因,他见谁都是冷冷的,也并不行礼,见面的时候,也只是微微颔首,自我介绍:“在下荆楚,前来为皇子妃诊病。”

不知是不是错觉,青衣总觉得这人打一进来,就一直自看她,但是她看过去,又捕捉不到那人的眼神。

“先生快请。”九皇子恭敬的说。

片刻,荆楚的某头皱了皱,这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担心起来。

“姐姐怎么了?”青衣担心极了。

见荆楚未说话,九皇子也问:“先生,可是有什么不妥?”

荆楚环顾了四周,起身扯下了床边的帷帐,闻了闻,转手递给了珠玉,“把这个烧掉!”语气里是命令,让人不得心里发寒。

珠玉走后,荆楚像九皇子和青衣解释:“这是宫里的毒,叫帐中香。宫里妃嫔们喜欢在帷帐上用些香料,所以给了下毒人可趁之机。这种毒自带香味,本是容易察觉的,可是混在水里,喷洒在帷帐上,香味会被其它香料遮住,不易被发现。”

“帐中香,剧毒,无解。”这话是九皇子说的,皇后在宫中筹谋多年,什么阵仗没见过,九皇子听母后提起过这种毒。“母后说过,毒性很慢,一旦发现之时,便已侵入五脏六腑,即使有法子解了,保住性命,也是终身不能孕育,所以这种毒在后宫里,使用极多。先生,本王不介意正妃无所出,请先生帮忙想法子解毒,保住君瑶性命即可。”

荆楚对皇子的话并不意外,但是却摇了摇头。“解毒之法我自然有,可是皇子妃的身体,怕是受不住”没等众人问,他解释了自己的话中之意。“皇子妃已有孕两月,因中毒的缘故,脉象上不易察觉,所以太医们并未告知,若是寻常女子,我可以毒攻毒,清除体内帐中香的毒性,虽不能再生育,但没有其它影响。但皇子妃有孕,这种方法解毒,怕是会要了她的命。”

“就没有其它办法了吗?先生见多识广,定还有其它办法是不是!”青衣急切的说出这些话,珂没等她问完,荆楚打断了她的话。

“当然有其它办法,用你的血来解毒。”这次荆楚是真的看向了她,目光里说不清是什么,像是在看故人,似有恨却恨不起来的样子。

青衣不明白,刚想问,又被荆楚打断:“且看姑娘愿不愿意了。”

“当然愿意,我要如何做?”

荆楚从身上解下一个透明的瓶子,递给青衣:“取你的血,装在这个瓶子里,之后的事情不用你管。”看见青衣又要问,他说:“我不想回答的事请你不要问,若是我心情不好,这毒,可能就解不了了。”

话都这样说了,任谁也得把一肚子疑问咽进肚子里憋着。

下午的时候,穆王府来人了。穆老夫人带着小王爷,前来探望皇子妃。毕竟马上要成为一家人了,这礼数是少不得的。

青衣本不想露面,九皇子却差人来请,青衣换了身正式一些的衣服,念儿仔细为她打理了妆发,体面且不失蔺家女儿的风范。

一进门,青衣就看见了她的阿峰,来的明明该是穆小王爷,怎么会?

几句寒暄过后,九皇子引着老夫人去看望姐姐了,穆小王爷突然拉住了青衣,低声说:“我有话跟你说。”不由分说的将青衣拉到了花园中。

外人自当是小王爷要和未过门的王妃调调情了,毕竟穆小王爷也不是什么讲礼数的人。自也没人多问。

“青衣,对不起,我一直没有机会像你解释清楚,我,我不姓林,我姓穆。”

“我知道了”是啊,刚刚在会客厅里,青衣就知道了。

“你不要生气,我不是有意隐瞒的,不对,我是故意隐瞒你的。”小王爷知道他的话不合逻辑,可以确实就是这么回事。“青衣,我隐瞒你,是因为穆肇峰不能去凤凰山上搅了九皇子的婚事,我知道他想娶的其实是你。”

“为什么不让我嫁给他?难道是因为穆小王爷想娶我做王妃么。”这时的青衣当然知道答案是否定的。

“不是。“肇峰知道自己这话说的无情了,慌忙又问:”你当真不记得我了么?青衣,七年前我们就见过,还有荆楚,你都不记得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