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白府,白楚怜将碎心喊到跟前,她蒙着面,露在外面的一双眸子也未表露出任何不悦的情绪,摆在她面前的是一张墨迹早就干了的字条。
“是你给那个乞丐下了催*情药?”
碎心眉心捎带着喜色,心中寻思着小姐这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呢?
小姐那么讨厌南姑娘,肯定是希望南姑娘受更多的罪,想来小姐是高兴的。碎心想明白这点,便讨好的应了下来,“是奴婢下的药……”
她话未说完,白楚怜一巴掌就落在她的脸上。
碎心惊慌,不知自己哪儿惹白楚怜不高兴了,却是吓得双腿一软,跪了下来。
白楚怜想到今日她在承宁侯府所受的屈辱,都是眼前这个自作主张的贱婢所害,要不是这个贱婢下药,那个乞丐怎么会找上她?哪怕一开始那个乞丐将她错认,至少那个乞丐的神智是清醒的,她能说清楚,不至于发生后来那些事情。
她气得恨不得打死这个贱婢,两脚用力的踢在碎心的身上,直接将碎心从房间里踢出了门。
可她忘了,她哑了,即便那个乞丐是清醒的,她也没办法让那个乞丐相信她不是南尽欢。
总之,千错万错,都是别人的错!
是南尽欢的错,是碎心的错!
碎心被打了一巴掌,踢了有十多脚,浑身上下疼,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正好有个小丫鬟在回廊那儿畏缩的看她,在她看来,那小丫鬟是在幸灾乐祸。
她可是小姐的贴身大丫鬟,一个小丫鬟都敢笑话她?想欺到她头上来吗?
当即,她朝那个小丫鬟狠瞪了一眼,“素银,还愣着干什么?过来扶我起来!”
叫素银的小丫鬟被碎心那一瞪吓住,赶紧跑过来扶碎心起来,态度是摆的端端正正,对碎心恭敬的很,心里暗道自己倒霉,路过这儿看到碎心狼狈的一面,碎心对小姐奉承恭敬,对他们这些同是下人的奴婢、奴才们可从没过好眼色,趾高气扬的很,宛若她也是主子一样。
素银扶着碎心回了房,去拿了药膏给碎心擦药,又去小厨房端了饭菜来给碎心吃,一直小心翼翼的伺候着,把碎心伺候好了,她临出门的时候,不小心撞到烛台,把烛台给撞落,她赶紧弯腰捡起来摆好。碎心却是一记茶杯直接朝着她脑门摔过来,砸破她的额头,鲜血直流。
“做事毛毛躁躁,可不敢让你到小姐跟前伺候!”
素银赶紧朝碎心赔礼,就赶紧退了出去。
碎心能成为白楚怜贴身大丫鬟,帮白楚怜办了那么多事,她也是个心思玲珑剔透的人,过了一夜,总算想明白了,下药这事,恐怕是错的。
她昨日是想邀功讨好,才说药是自己下的,可药不是她下的,她不能背了这黑锅,她明白自家小姐凡事爱计算,下药的另有其人,恐怕还是个关键人物,这事她若是不说清楚,等以后小姐再遭了人暗算,恐怕还得怪在她头上。
于是,一早,她就挺着一身伤去白楚怜跟前伺候。
“小姐,那药不是奴婢下的,昨日奴婢是想跟小讨个好,才胡乱应下。恐怕昨日承宁侯府里的事,还有人知晓小姐的计划,还从中插了一手。”碎心跪在白楚怜面前,诚恳有惶恐的小心说道,一边暗暗观察白楚怜的脸色,见白楚怜并没有震怒,她才稍稍放心下来。
碎心都是玲珑剔透的人,白楚怜那心思就更加玲珑剔透了,昨日承宁侯府的那事透着古怪,南尽欢明明是在假山,怎么会去了别处?那个乞丐又怎么会挑上她?
她谅碎心不敢撒谎骗她,既然药不是碎心下的,此事知情的就只有她和碎心两人,那会是谁给那个乞丐下药?
白楚怜隐隐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