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导我们——”贾公正手机响了。
“喂,你好,高总!”贾公正接了电话。
“今天咱俩去看看解原的钢筋,明天就能浇筑混凝土了。”高峰笑道。
“我是随时奉陪啊!你在哪?”贾公正听到了电话里有汽车鸣喇叭的声音。
“你下楼吧!我马上就到了你住的楼下了。”高峰挂了电话。
“小王,解原今天要验收钢筋,咱俩一块去吧?”贾公正看见王巴从被窝里伸出了脑袋。
王巴昨天回来晚了,还没有起床呢!
“我不去了,就是那么回事!”王巴把被子朝紧的拉了拉,笑着说,“要是施工队请吃饭,你给我打个电话,我陪你喝酒。”
“没问题!你把肚子攒着,”贾公正笑道,“等着吃大餐。”
贾公正本想把自己在紫岩基站从王巴那里学习到的东西在解原基站好好应用下,可当他和高峰到了解原工地现场,贾公正发现自己没有了用武之地。解原工地旁边就是水泵房,工地的临时用电从泵房里接了出来,不用再考虑发电机。工地现场不仅配置了搅拌机、振动棒,而且还备了电焊机和钢筋弯曲机。加工好的钢筋已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基坑里了,主筋和箍筋都已用细铁丝(后来贾公正知道叫绑丝)绑扎结实了。贾公正拿出图纸对照了一番,钢筋不存在替换的情况。贾公正发愁跟施工队讲些什么,他还没有找到讲话的缺口,他不知道该从哪里突破才能彰显出自己的现场监理水平。
贾公正知道自己是个新监理,是个连图纸也全部看不懂的新监理人,是对专业知识仅学了几天的监理人,是几乎没有监理经验与监理技能的“门外汉”。但贾公正必须装,必须装得像监理,必须装得走路像监理,必须装得说话像监理,必须装得让施工队看不出来自己是个新监理。贾公正觉得天底下最难做到的就是两件事:一件是说谎;一件是装相,尤其是装相更难。贾公正看过别人装相,也为别人装得像而叫好!
贾公正上大学时,记得是大一后半学期,几乎有半年时间,贾公正都看了别人的装相。每次上完下午的课程,也就是下午四点左右,离吃晚饭还早。贾公正招呼舍友急速奔向校园前门,那里有个录像厅,就在派出所的旁边。老板都认识他们了,一见他们过来马上换“带子”。贾公正和舍友立马投入到观碟中,目不转睛。画面上出现了个女孩,是个日本女孩,身上趴着个男人,男人好像在做俯卧撑,嘴里喘着粗气,女孩真叫,叫声震耳欲聋,撩拨着在场的每位。贾公正知道自己当时还是个“处男”,还不知道男人趴到女人身上的事情有多么舒坦,不知道女人被男人趴到身上会发出不停地尖叫。贾公正看见学校里一女老师家的公狗经常趴在一男老师家的母狗身上,母狗叫,母狗有叫声。由此,贾公正知道男人趴到女人身上后女人肯定会叫,肯定会有叫声。但日本女孩的叫声有点玄乎,有点刺耳兼刺激,有刺激男人就有反应,有刺激女孩的叫声就变得顺耳兼理所当然。女孩叫得好,女孩是装得,贾公正那时就知道了什么叫装得像了。
贾公正看见带工的媳妇朝工地走了过来,手里提了个水壶。贾公正觉得带工的媳妇肯定没有假装。农村的女人实在,不会装,尤其是遇到一只手能举起自己的男人。带工的身强如牛,把女人压在身下,女人能不叫吗?不叫能行吗?贾公正知道带工的媳妇没有时间装,客观条件也不允许她装,她是真的,真的叫了,带工的也跟着叫了,把自己的孩子给叫出来了。
贾公正笑了,看见走过来的带工的媳妇笑了,笑得知道该怎么跟施工队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