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当天晚上老黑又来了,他还领着一个外国人,一米九的个子,人高马大的,进屋子都要低头走。
老黑给我介绍:“小王,给你介绍下,这人是饿国来的,专门帮我们的忙。”
我皱了皱眉,问:“老黑,是帮你,别把我牵扯进来。”
老黑又露出他标志性的贱笑,说:“小王,别那么见外,他家主子听说你算命厉害,要见见你。”
说着,那人走到我一边,单手架住我,让我挣脱不得。
我心里也有数了,这俄国佬的主子,应该就是老黑说的要墓里东西的人。
被半挟持出去,路上也遇到很多人,全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老黑路上不断的和我说,这次我爸也会去,说不定又会遇到了。这次出去的钱他们会负担,还会额外给我们二十万,到时候他分我一半,就不用挤在这地方受气了。
无论老黑说什么,我都不为所动,这家伙满嘴跑火车,就没一次靠谱的时候。
我的手伸到衣服兜里,给自己算了一卦,出乎我的意料,竟然是吉兆。
我满肚子疑惑,难道说老黑这次带我去见的人,是我今后的贵人?
我被带上了一辆黑色的商务车,上面下来三四个黑衣人,清一色的带着墨镜,都是外国的。我和老黑被带上头套,上了车,被带走了。
半个小时后,车停下,这个距离应该已经出城了。我和老黑被带下去,又走了十几分钟,听到推门的声音。
脑袋上的头套被拿下去了,眼前是一个不足二十平米的小屋子,墙壁很潮湿,上面还有许多的裂纹,缝隙里生长着绿色的苔藓。
这里应该是一处废弃的建筑区,我在脑袋里搜索,h市附近,只有城北是一片老城区,有许多废弃闲置等待拆迁的屋子。
那些人把我和老黑带过来就出去了,我听到了锁门的声音,屋子里的墙角并排放着两张小床,还有一系列的生活用品。
我皱了皱眉,转头问:“老黑,这就是你说的要见大人物?”
老黑也犯了迷糊,说:“不应该啊,上次见面也不是在这里啊。”
“呵,你不会被人骗了吧?”我冷笑一声,沿着墙壁走,寻找逃出去的办法。
老黑有些尴尬,劝我说:“小兄弟,你别急,也许他们是在考验我们……”
他的话还没说完,门嘎吱一声开了,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走了进来,露着洁白的大腿,问:“谁是王探,出来一下。”
我还没说话,老黑直接把我推出去了,陪着笑说:“哎呦,林小姐,你可终于来了,你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那女人竟然从身后掏出一把黑色的小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老黑,冷声说:“闭嘴,再废话直接杀了你。”
老黑艰难的咽了口吐沫,额头上全是冷汗,摆着手说:“不,你先忙。”
女人把手枪收起来,看了我一眼,收起敌意,说:“跟我来吧,老板想要见你。”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落到他们手里也算我倒霉。我转头瞪了老黑一眼,后者捂着嘴一副全靠你了的表情,让我很反感。
跟着女人出去,我发现这附近都是破旧的废弃房子,他们选的位置也很讲究,向阳通透,无论是逃跑还是聚阳,都是一个好地方。
我想,他们里面应该有懂风水的人,还很厉害。
跟着女人走走停停,绕了几圈,眼前出现一排军绿色的帐篷,十几人正忙忙碌碌,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我的注意力被其中一间帐篷前的一个老瞎子吸引了,他看起来年岁很大,六十多岁,拄着一根枯木拐杖,手里摩擦着一个罗盘,耳朵一动一动的,应该是在听声音。
我朝着他那边多看了一眼,恰好他也转过头,四目相对,我看到了他死鱼一样的眼珠子,上面盖着一层白色薄膜。
不知道为什么,我打了个冷噤,慌忙收回目光,心里忌惮的很。只是看一眼就对一个人产生恐惧,这还是头一遭,我偷偷看着老瞎子,他闭上眼睛开始养神了,只不过微动的耳朵能看的出来,他一直在偷偷“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我快走了几步,到女人身边,问:“那边的老先生,是你们请的高人吧?”
“不是。”女人诧异的看了我一眼,平静的说,可惜她刚开始的眼神已经出卖了她。
我心里有了定数,这个位置应该就是那个老先生选的,这样的高人一般都隐世不出,他们是怎么请到的?
我对这个所谓的雇主有些兴趣了,说不定真的如卦象上的一样,是一个机会也说不定。
女人带着我去了正中的帐篷,掀开一角测身到一旁,说:“进去吧,他就在里面等你。”
我点点头,走进去,里面的味道不是很好,带着一股老人特有的体味。帐篷是临时搭建的,可里面生活用品大到冰箱,小到碗筷都一应俱全。
在帐篷一侧的席梦思大床上,坐着一个将行就木的老人,看起来足足有七八十岁了,旁边还放着一个轮椅。他低垂着眼眸,脸上的褶皱堆挤在一起,布满了黑褐色的老年斑。
老人摩擦了几下牙齿,慢慢睁开眼睛,明明浑浊苍老的眸子,却给了我一种锋芒在背的感觉。
我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老人的眼睛又恢复了失神的样子,慢慢闭上眼睛,眯起,用着苍老沙哑的声音问:“你是小王的儿子吧?”
“如果我记得没错,你应该是叫王探,小的时候我可没少抱你。”
我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见面场景,老人高鼻梁,厚嘴唇,明显是俄罗斯人的特征,他怎么会认识我爸?
似乎是知道了我的诧异,老人呵呵笑了几声,说:“孩子,别怕,小王在我手底下做过事,我和他有一个约定,这也是没办法才来找你。”
我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干脆一句话也不说,看看他要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