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还没开口,那张、李两个婆子已愤愤地抢先开了声,辩道:“五小姐别听她的,奴婢们可没扣她半点米粮,更不可能特特到哪儿寻霉米过来给换掉,这全是上头派下来的原物,压根不关奴婢们的事儿。”
“哦,原来是为着这事!”萧蝶舞眼神一挑,漫不经心地看了那俩婆子一眼,好奇道:“那,你们方才那是怎么回事呢?”
萧蝶舞不傻,昨天萧语凝从梨苑寻了一身晦气回去的事情,她当晚便听说了。
没想到今儿一早那萧语凝便唤了自己过去,说是她约了苏家小姐今日要出门,让萧蝶舞去梨苑替她收拾收拾那个病怏子,等她回来了重重有赏。
她向来知道那萧语凝是个半点亏也不肯吃的人儿,昨天从梨苑寻了那样大的晦气,今天却没有巴巴地再杀将过来,也不让院子里的下人过来替她收拾,反特特叫了自己,这里面定是有什么古怪。
一提起这事,那俩婆子便又气又恨,尤其是张婆子,不仅气恨,还莫名其妙地带着一丝惧怕。
先前她吃了那样大的亏,又亲眼看到那从前的病怏子一扫往日病弱变得那样狡猾厉害,如果说她还不知道长点儿记忆,那就实在是蠢笨到家了。
可李婆子却不知道其中利害,只当一切都是巧合意外,此刻听五小姐问起觉得丢脸,忙气哼哼道:“嗨,这可真是邪了门了。五小姐您有所不知,今天咱们打从一进这个苑子,张婆子就无缘无故跌了一跤。之后这位硬认定奴婢们克扣她的口粮,还把霉米给塞奴婢嘴里,奴婢们差点儿没给呛死。这事儿,五小姐您可得给我们做主才是。”
“哟,看来大嫂果然身子大好了,昨儿我听下人们说起还不信呢,原来大嫂真的病愈了,真是可喜可贺呀!”
那萧蝶舞听毕,先是意外地瞧了瞧那俩婆子,见她们一脸吃了亏不得发的神色,不觉暗暗好奇这病怏子到底使了什么手段,竟连这样粗壮的俩婆子都不是她的对手。
随后很快换上一脸笑意,装腔作势地朝柳云雪道着恭喜,实则眼中却闪着一抹算计,暗暗盘算着如何能够避免在柳云雪这儿吃亏,又能顺利收拾到她,好回去向萧语凝交差。
柳云雪淡淡看着她,面无表情道:“客气话就不必说了,五姑娘若真有心,当替我收拾收拾这两个奴婢,让她们把这些霉米拎回去,按原定数目重新还回新鲜的来。”
一直以来,萧蝶舞与柳云雪的过节不比那萧语凝少多少,在她面前,江明月虽然仍表现出一副虚弱的模样,但姿态却再不见从前的软弱。
昨天的事情想必整个府上早已传遍,往常这萧蝶舞总是亦步亦趋地跟着萧语凝而来,今日却突然单独过来,显然与那萧语凝脱不开干系。
只是不管她来的目的为何,既然送上门来了,她便不会轻易放她安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