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只依旧在湖面上漂浮,四周也安静得很,时光飞逝如流水,转眼间便到午时,地上的容玉模模糊糊的醒来。
头疼欲裂的她按住头部,记忆蜂拥而至顷刻全部进入脑子里,在现代她病死,现在重新活过来,灵魂寄生在这个女子的身上。
这个女子,唤容玉楼,是北魏长安王的幺女,年芳十七被封安容郡主。她没曾想原主的记忆她也记得。
她大口的喘着粗气,咳嗽起身,窗口刮来的冷风席卷着她,浑身带着刺骨的寒意。
容玉此时身上就一件薄衫,看着样式还是是男子的。
清澈的眸子找寻着人的身影,屋子里瞄了一圈儿也没人,却在窗口处看见男人。
他一身白衫,长身玉立,绝妙的风姿灼灼,宛若那坠落俗世的绛仙。一头墨发随意的用发带系着,如瀑的长发迎风而立,微风中好似能飘来这男子的发香。
容玉楼第一次见男人的头发可以美的、顺滑成这般模样。
她侧着身子看过去,只能看见男人的侧颜,菱角分明雕刻到了极致,该是世间最好的匠人打造的绝妙之工。
他周身的气韵浑然天成,举止皆带尊贵和傲气,好像那遗落世上的蛟龙,浑身的气势不管是何粗布陋衣都遮掩不住。
他身上的白衫确实太过普通,可就是在他身上穿着,便觉得此裳价格非常,该是万金买下一般。
男子似是觉得有人看他,侧过身来却正好对上容玉楼的眸子。
薄唇戴上些许笑意,俊脸上也算温和,但就是让容玉楼脊背发凉,一种天生聚来的直觉,此人绝非是寻常之人。
男子进了屋,单膝蹲下看着她:“姑娘醒了便早些离开,我这船上不留外人。”
“我会走,但是把我的衣服还给我。”她这样穿着回去,恐怕名声会狼藉一片。
“我扔了。”男子坐在浦垫上,径自倒了桌上的茶,语气平淡。
容玉楼心里气,扔衣服对他来说是小事,可是对她来说是大事,这北魏女子的名节比命还重要。
他是成心的,还是只想是捉弄她。
想到这个关节,容玉楼惊了眸子,赫然出声:“谁给我换的衣服?”
“自然是我。”男子抿了一口茶靠在一边,俊脸上毫无波澜,眸子里看着她好像不过是在看一只宠物在扑腾自己的爪子。
“你....”容玉楼脸色涨红,竟然被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看了身体。想想心里更加生气。
“这船上只有我和一个奴仆,你是情愿被他看还是情愿被我看?”男子脸上带着笑,对容玉楼的反应倒是意料之中。
“流氓。”容玉楼瞪着他,皆是男人有什么情愿不情愿,莫非你相貌好她便不吃亏么?
容玉楼见男子依旧淡笑,面容上还一副若是有机会绝不相看的模样,忍着怒意偏开头。
“你欠我一条命还对我如此无礼,该是没有礼教的粗使丫头,速速离去,我看着心烦。”他向来做事只凭心情,现在后悔自己的一时兴起。
容玉楼狠狠瞪了男子一眼,起身便出了房间,原本以为此人是个翩翩君子,现在看来和那采花大盗又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