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一幕惨剧就要发生,不少人不忍的别过了头。
一根马鞭在马蹄踏落前从骑士,也就是成王身后探出,紧紧的缠住了孩子的腰肢,穆谨言手腕用力,将孩子甩到了路边奔来的妇人怀中,而自己却反因为用力,受伤的胳膊一时间没有拉住缰绳,被身下骑着的骏马猛的甩落出去。
穆谨言在地上滚落,成王的马蹄对着她踏去。
纵马踩死一个平民孩童和纵马踩死自己的兄弟,那是两码子的事情,成王眼中终于现出害怕焦虑,他想要拉住马,却只是徒劳。
从城外一直疾驰始终没有减速的骏马,哪里是能够轻易勒停的,而那马被成王紧紧一勒,眼睛开始充血,癫狂一般更加快速的冲向人群。
穆谨言一眼便看出不对,她的手探向自己腰间,眼睛对向那匹骏马奔跑而至的双膝。
她从来不将自己的命寄希望于任何一个人的一念。
就在穆谨言要抽出腰间软剑的时候,一道暗影从斜上方划过,马儿惨烈的嘶鸣声响起,高大的骏马脖颈处一道弩箭深深没入,扬蹄,伴随着成王的惊叫声,巨大的马身往旁边一歪,砰然倒地,地上的水果蔬菜杂物尽数被压碎。
若不是穆谨言关键时候拉了一把,成王的腿当场就要被压断了。
“何人敢暗算本王!”
成王没有领穆谨言伸手的情分,而是怒望弩箭射来的方向,眼底全是阴鸷杀意。
那个方向一扇看着的窗户,一个年少英武的公子不避不让的出现在窗口。
“叶其声,是你,你刚刚暗算本王,难道是想造反不成。”
成王看到那人样子,先给人扣了一顶大帽子。
叶其声对着成王的怒视嗤笑一声:“造反这么大的罪名小子可不敢当,谁比的上成王殿下的威风,行人退避,众人惊惧呀,可惜了一匹好马,跟了成王殿下这么一位主人,不能够在战场上助战士们杀敌,反而是在京城践踏百姓幼童,死也死的窝囊。”
“成王殿下那匹马多少银两,尽数可以去叶府账房领钱,便当做是补偿。”
叶其声是叶家子,父兄都在西北抵御胡族,只他和母亲幼妹留在京城,天不怕地不怕。
所以也敢当街讽刺成王。
景王讽刺自己就罢了,一个臣子的儿子也敢当街训斥讽刺自己,成王如何受的了这个气,转头对着才赶过来的一干手下命令,去将叶其声弄下来,狠狠教训一番。
“皇兄,够了!”
穆谨言冷着声音打断了成王的命令:“你先前还说景王兄闹事被父皇惩罚,难道你现在所做的比景王兄还要好吗?”
穆谨言看到周围一片狼藉,百姓惊惧的眼神,想到刚刚那个差点儿死在成王马蹄下的孩童,便觉得一口怒火在心头升腾,再也耐不住性子,对着成王厉声开口。
“五弟,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不过是本王的跟班,若不是本王,你现在还在冷宫中被所有人欺辱,现在连你也敢训斥本王了,简直是反了!”
成王被穆谨言态度言语一激,拿起鞭子便往穆谨言的脸面上抽去。
动作间毫不容情。
穆谨言还没有抵挡,一直在楼上看戏的叶其声已经翻身下了楼,一把抓住了成王手中的鞭子,五指用力,鞭子断成了两截:“成王殿下若是想要落个当街虐打兄弟的名声,那就请稍微收敛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