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是个胖墩,人生唯一的乐趣就是吃,结果就是三个丫鬟里边属她年纪小,却属她身宽体胖。那两只肉手厚墩墩的,打一个耳光,估计比旁人打两个都带劲。
四喜平日里戏文看多了,每次见人家武生动手都要往手心里啐两口唾沫,于是便有样学样,也朝着自己手心里边啐了两口,抹匀。
她心里边高兴,以前二小姐总欺负她们,动辄跪地打骂,这绿荷以前可没少打她耳光,这次也轮上她打回去了。
嘿嘿笑着对绿荷说了一句:“绿荷姐姐,得罪了。”手下却丝毫未留情面,啪啪两下,把个绿荷一张小家碧玉的脸打的肿起像馒头一样高。
绿荷嘴里发出一声尖叫,捂着半边脸,指着四喜大叫:“你……你敢打我?”
“她不敢,我总敢的。”邵瑾萱终于转过了身来,笑眯眯地看着绿荷。
绿荷委屈,心中不忿:“大小姐,就算你是小姐,也不能随便打人呐。奴婢虽然只是个奴婢,可奴婢是二小姐身边的人,您这样对我,岂不是不把二小姐……”
邵瑾萱懒得听她废话,对四喜招招手,四喜两个耳光下去,绿荷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跪坐在地。
邵瑾萱记得,前世这个绿荷,数次帮着邵瑾茹将她锁在屋里,让邵瑾茹借着她的身份外出,也正是那时候,邵瑾茹和季黎轩这对狗男女才勾搭上!
“绿荷,我就是把二妹放在心上,才这样教导你。瞧瞧你见了主子礼不会行,话也说不清楚,咱们可是大户人家,这般没了礼数,让人笑话。”邵瑾萱笑着歪头对月兰说“月兰,绿荷年幼,不知道如何行礼,你教教她。”
绿荷只比月兰小一岁,哪里年幼?
月兰应了一声,双手交叠在小腹一侧,双膝下弯,弯腰至能让邵瑾萱看到她的后背,声音清朗:“奴婢见过大小姐。”
邵瑾萱站起身,朝着外边看了一眼,自上而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绿荷:“瞧清楚了?瞧清楚了就好好反思,想明白主子就是主子,下人就是下人,下人见了主子就懂点规矩。改日再让我见你那般没礼数,就让四喜用针板打你耳光,让你好好张长记性!”
针板,是大户人家发明出来的一种后院私刑,在一块软硬适中的木板上插满了细针,不管往脸上还是身上打,可都不好受。
绿荷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没想到邵瑾萱竟然变得如此毒辣。再不敢提起邵瑾茹,只敢俯身跪地,瑟瑟发抖。
“走吧,时辰不早了,去晚了,父亲该怪罪我了。”邵瑾萱看也不看绿荷一眼,径直走出门去。
外面寒冷,呼吸一口气都冒着白烟。
邵瑾萱朝着前厅的方向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
她那百年不会关心她的父亲,怎么会想起来叫她去前厅呢?看来,是昨天的事情,让她那偏心的母亲和娇柔的妹妹告状告到跟前去了。
想到邵康,她止不住地想冷笑,八成也是她兴师问罪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