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虽然很重要，可毕竟物以稀为贵，每个月都考的重要性自然是比不上期中期末的。期中期末考试的考场安排，是年级互换，各年级的学生绝不能在自己的年级考试，无论是不是自己的班级。为的也是避免有同级学生互相熟悉，而提前去自己的考场打小抄。

同样也是因为月考在同年级，离得近，所以大家都不着急。早自习还没结束班主任就打断他们，让他们去个洗手间，然后赶紧去考场。他们却慢吞吞的收拾着东西，打着哈欠小声聊着天，不急不忙的往外走着。

“同桌，你复习的怎样？”琦琦和同桌的考场很近，她拎着考试袋起身的时候，问她。

同桌的女生耸耸肩：“我？就那样，凑凑合合的，应该不会比中考排名差太多。”

“我也是，我也不会差太多。”中考排名班级倒数第一的琦琦讪讪笑着，两人越过走廊走向考场，看到走廊墙边堆放着各式各样的书包，有的班级门口还有学生在看书，想在最后的时间里多背一篇课文。她小心翼翼的绕过他们，忽的扭头问了句，“同桌，你想上大学吗？”

同桌闻言眼睛一翻，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白她一眼，反问她：“你不想上大学？你要是不想上大学，那你来这浪费这三年是为了什么？还不如换个地方，学门手艺。”说完她又拍拍琦琦的脑袋，“你说你个头不高，想的倒是不少。先考试，考完再想这些事情。”

按照桌上的考号找到自己的座位，琦琦看看前后都是不认识的人，便松了口气坐下。坐下后她回头看看教室已经坐了一半的人，有的人一进来就趴在桌上闭目养神，有的还拿了一本书在抓紧时间看着，也有的像她一样，四处张望看来看去，却又不知道自己在看些什么。

照同桌的意思，来高中念书的人，都是想上大学的。那此时教室里的人，都是为了上大学才来这里的吗？可是为什么她自己，却一直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在她眼里高考是非常遥远的事情，遥远到她不需要现在就考虑。她可以再过段时间，等高三了再考虑。但是昨晚学长突然问她，她却一时间懵逼了。

她再次回头看看越来越多的同学，不禁想知道他们心里是不是和她一样懵逼。

带着这种懵逼，琦琦终于黑着脸熬到最后一科，随着收卷的铃声响起，琦琦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所有人都不能走，要等两个监考老师收完卷子，一人收答题卡一人收答题纸。她的答题卡满满当当都涂了，但当收答题纸的老师走到她面前，看到她大片空白的答题纸时，却无奈的摇了摇头。

头顶传来叹息声，琦琦余光里看到老师往后走了，她才吐了口气把右脸搁在桌子上，感觉自己的脑袋嗡嗡的响，响着响着，忽又变成了一句话。

那是程唯安平静的声音。

“你不想上大学吗。”

闭上眼睛，程唯安那张没有任何笑意的脸出现在面前，他的手里捏着那张不会得多少分的答题纸，语气一转，重复问了她一遍。

但这次却满是失望，由疑问句改为了肯定句。

“你不想上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