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李贵回来,就看到三个孩子和王氏都脸色难看。
李诚那小子也没像往常那样来迎自己,李贵疑惑的问。
“咋的了?”
李絮望向李贵,拿出她二十多年的演技功底,嘴巴一瘪,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瞧这大女儿委屈的模样,李贵心里也不好受。
“我这就找赖家的算账去!”
“当家的,别去。”王氏唤住他,“那赖家的也是听别人说的。”
“就是啊爹,最主要是二伯母。”李絮补充道,“爷娘只罚二伯母和娘一起担水,娘可是一个人担了那老多天呢。”
李贵这次立原地,没再说什么找人算账的事。那是他二弟的媳妇,他怎好找她算账。
王氏不由得红了眼眶,“当家的,不如我们分家吧。”
李絮一听,精神一振,终于说到正题了。
“分家?我是长子,将来要赡养爹娘的,怎好提分家。”李贵皱眉不赞同。
我去,分了家也不妨碍你孝顺爹娘啊,老爹啊你醒醒吧,你老婆都要被折腾坏了。
王氏垂眸,气氛变得更沉郁了。
“秋收过几日就结束了,到时候我去县里寻个活计,攒些钱在爹娘院里挖口井。”李贵又说。
挖井要请专门的挖井人来,一次费用不低,约在五十文到一百文间。
李贵出去也只能打打短工,工时不定,长则半月,短则三五日。赚的钱也不稳定,多了有两三百文,少了一百文都不到。
挖井这种事该是公中出钱的,但以李老头那抠搜性子,一定是不愿出钱的。毕竟家里不缺担水的人。
李絮明显能感受到王氏到失望情绪,她对李贵也有些失望,看来只有再给李贵施加点压力才行了。
。。
沈地主家在小河村南边,独门独户的四进院落,墙和地面都是青砖砌的,这在小河村乃至方圆百里都是独一份。
书房门突然被重重推开,沈南山在书案后抬起头。
沈地主沉着脸踏进屋来,他手里抓着一本账簿。
“县里药铺的人今日来报账,你那笔二十两银子是买了什么东西?!”
沈地主以前穷怕了,现在富了照样改不了那抠馊的性子,二十两对沈家来算一笔不大不小的数目。
沈南山这几年和沈地主的关系越发紧张,沈地主也看这个大儿子越发的不顺眼,就更不愿意在他身上花钱了。
还能供着沈南山读书,都是看在沈南山年少聪慧,一次便考上了童生,排名还在前列,未来考上秀才的可能性是极大的。
沈家虽富裕了,但是农籍,只能家中子弟做了官,沈家才真正能咸鱼翻身。
“只是一些人参须。”沈南山毫不在意的说。沈地主越气,他就越觉得高兴,“我买来是赠予病中友人的。”
沈南山没说是给李絮的,到时候沈地主把气撒到李絮身上就不好了。
“逆子!家中钱财哪由得你随意挥霍的,下月起你别想要你的例银!还有马上给我去跪祠堂,跪足两个时辰!”
说完,沈地主甩甩袖子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