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两百多年前进入临川城,经过一百年的发展壮大,和当时最强大的谷家并驾齐驱。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两家的矛盾不断升级,终于在八十年前爆发一场临川城前所未有的大战,谷家战败,王家成为临川第一家族。王家也因那场大战元气大伤,主系一脉到如今还未恢复过来。王家虽说有近三十万的族人,但主系不过一两万人,旁系有五六万人,剩余的就是最边缘的族人,分化出去繁衍,人数越来越多。主系之人住在王府大宅中,旁系与其他族人在王府周围筑房而居,不断扩大,成了现在的规模。
主系人虽少,来到临川城不过传至第五代,但高端战力全在主系,后辈弟子中能出头的也多是主系弟子。主系一脉完全掌握话语权,旁系根本插不上话,更不用说其他族人了。王家现任家主名王峰,是王家立足临川城后的第二任家主,励精图治,一心振兴王家。
此时,王府一个宽阔的大院之中,一间华丽的房间响起话语。
“峰哥,高天二十二岁了,前段时间突破到了七合境,已是王家后辈中最出色的人……”
“是啊!他很不错,年轻时我不如他。”一个声音打断道。
二人正是王家家主王峰和他妻子赵柔。王峰一百四十多岁尽显老态,赵柔比他年轻不少,但青发之中也有许多白丝,不复青春貌美。
“两年后就是百川选拔大会,高天能不能到八合境还是两说,如何通得过层层选拔。”
“你又想说让我给二弟去讨要那件东西吗?”
“你先别不高兴,二爷收养的那个小子现在可是四合境了,万一二爷把东西给他,你们王家可就永无出头之日。”
“那是二弟的东西,给谁是他自己的事。那小子也并没有开藏,力量大增罢了。”
“他终生不娶,没有子嗣,那东西不给王家子弟,一直留着干什么,你真就愿意看着便宜了别人?二爷忘了父亲大人当初的话,难道你也忘了不成?”
“你……”声音中含有怒气。
“咱们主系一脉近些年也算有起色,但能真正挑大梁的有谁?家主一脉现在可只有一个王高天,他不成器你王家家主的直系血脉就要断了。”
王峰沉默。他有两个儿子,大儿子王宏图,二儿子王宏刚;大儿子接管着家族中的生意,生了一个儿子王高天;王宏刚醉心修练,至今未娶。他的两个弟弟,王铁与王大川都没有子嗣,王家家主一脉年轻一辈竟只有一个王高天。
赵柔的声音再度响起:“在百川选拔大会之前,那东西无论如何也要得到。那小子是一个巨大的隐患,必须消失。”
赵柔见王峰依旧沉默,但多年的朝夕相处,她非常了解王峰,道:“我安排人去做。”
“必须隐蔽,不可让老二察觉,如引起内乱,谷家势必趁机而入。”
同一夜,临川城北,谷家议事大厅有三人在议论。
“听长风说王铁收养的那小子,没有开藏,但身体力量、防御惊人。”
“据调查,这个叫李澜清的是四年前突然出现的,之后一年在王府和大川炼器阁之间往来,迟迟没有开藏,有了废物之名。两年前,此人身受重伤,王大川携其闯回春楼,之后被王铁带回小院再没出现过,直到近段时间去百川山脉历练。
“早就打听到王铁身上有一件宝物,但具体是什么,只有他们兄弟知道。这小子有这么大改变估计和此物有关。
大厅左手边一人面容只有半张完好,另一半丑陋狰狞,此人是谷家的三长老谷明。中间一人脸上毫无表情,眼神冷峻,是谷家大长老谷斯。右边是谷家二长老谷道,拿扇轻摇,倒像一个书生。
“何不将那小子抓来一探究竟。”谷明开口。
“不可妄动。”谷道若有所思。
“也该为接下来的计划做些试探,谷道,你去计划这件事。”
谷道足智多谋,一向为谷家的智囊,听谷斯开口,当即道:“那小子整日待在王铁、王大川身边,不好出手。先严密监视,如果他再去百川山脉是最好不过。”
夜黑风高,一个红发青年正在练功,棱角分明的面庞挂着汗水,赤裸的上身肌肉凸显,整个人充满一种力量的美感;双眼明亮,如夜里散发亮光的宝石,紧紧盯着前方。手里拿着一把黑色长刀演练,寒光闪烁:劈刀、挂刀、按刀……各种招式衔接得行云流水。他的脚步看似杂乱无章,细看之下又有一股韵味。只见他演练完毕,收刀站定。突然,一道黑影手持长刀从他背后袭来,快捷无比。红发青年警觉异常,马上转身将刀横在胸前,两刀相击,火星迸射。红发青年借力向后跃出,他还没有落地,黑衣人留下一道虚影已到他身前,又劈出一刀。红发青年身体砸向地面,地面凹陷,裂纹延伸;黑衣人又是一闪,高高跃到空中,向地面的红发青年劈下。红发青年迅速站立起来,看着从空中落下的人影,他双手紧握黑色长刀,双腿用力一蹬朝正在落下的黑衣人砍去。两把刀在空中碰撞,发出火星。红发青年手中的刀被震得向后甩去,他没有松手,但巨大的力量使他整个身体快速坠向地面,又砸出一个坑。黑衣人的进攻被挡,身体一顿,落向地面,手中的刀出现了裂纹。
黑衣人落下地面之时,调整身形,如老鹰扑兔,迅雷般再次扑出。红发青年血气翻涌,黑色长刀落下时深插地下,来不及拔刀相迎,只见他左手成拳,对着黑衣人的刀尖打去;右手快速拔出刀,向黑衣人的腰部扫去。黑衣人手中的刀与红发青年的拳头接触,节节寸断,只剩刀柄在手;他另一只手多了一杆银色长枪,挡住了红发青年的拦腰一斩。黑衣人脚踢长枪,荡开黑色长刀,枪尖直指红发青年喉咙。红发青年左手抓住枪尖,瞬间鲜血溢出,右手挥刀劈下。黑衣人也似红发青年一般,左手抓住刀刃,用力一转,红发青年长刀脱手,黑衣人弃枪,身形逼近,刀架在了红发青年肩头。
“你死了。”
“爷爷,您怎么也搞偷袭了?”
黑衣人蒙面一拉,正是王铁,道:“澜清,你的感应确实灵敏。”
“气流的变化我也能感受到。爷爷,你这长枪真是锋利,您未融入器魂便能轻易破开我的防御,比横刀还厉害。”
“这是货真价实的下品人器,自是锋利。你这番出去实力进步颇多,但之前的训练还要继续。”
“爷爷,几次战斗下来,我深觉自己的速度太慢。就像刚才,如果我有和您一样的速度,也不会被您夺刀近身。”
“除了锻炼你的高爆发力,没有什么其他办法,速度今后将是你最大的软肋。尽可能提升肉身,其他自会随之提升。”
李澜清将长枪递给王铁,从怀中拿出源石,捏在左手中,没多久伤口愈合如初。王铁看着枪尖的血迹,心中一动,并未将血迹拭去,直接收回藏穴。
王铁手中出现一件黑色的锁甲,道:“澜清,这是乌金甲,能提升你的防御。”
“爷爷,我想让您用源技训练我。”李澜清接过乌金甲放到一边,继续道:“我想试试对源技的抵抗能到什么程度。”
“那就让你尝尝王家的洪水功。”
王铁单手一抬,蓝色的水源气如狂涛骇浪涌出。李澜清心中产生一种无可抵抗的感觉,身上的衣服瞬间被水源气摧毁,身体如遭锤击,将院墙撞倒一片。
王铁双手负在身后,往屋里走去,声音传入李澜清耳朵:“六合境的源技你抵挡不了。以后再被源技攻击记得护住裆部,免得丢脸。还有,明天将院子的坑填好,院墙修好。”
李澜清满脸通红,不知是因王铁打的还是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