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火辣辣的疼,让聂韶音倒抽了一口气,身体晃了晃!
这具身体本来底子就不好,一鞭子抽过来,让她趔趄了一步,好在紫衣反应过来,迅速把她扶住!
再看她的小臂——
为了干活方便,她穿的是窄袖的上襦,一鞭子抽过来,整条袖子变得零碎,一条血痕触目惊心!
“云萝小姐!聂小姐是王爷的客人。”
云萝是主子,紫衣哪怕是君陌归的人,也不能跟云萝杠上,她也只能出言提醒。
“客人?若是客人,哪来的资格在我母亲面前胡言乱语!”云萝手上拎着鞭子指向聂韶音。
手柄是红色的,上面用上好的软牛皮做了个套子,鞭身上有一排倒钩,聂韶音的小臂就是被那些倒钩划破的。
倒钩上,还有殷红的鲜血,似乎还挂着一点皮肉,看上去血腥而残忍!
挨了一鞭脾气就爆了,鞭子还对着自己的鼻子指过来,聂韶音还能忍得住,那她也就不是聂韶音了!
“我是不是胡言乱语,你凭什么论断?”她冷冷地说道:“你这颐指气使嚣张跋扈的样子,难道是逸王纵容的吗?”
要说云萝这个人,当得起紫衣说的“长得好看”四个字!
不光是身形娇小,脸也很小。
小巧的巴掌脸,眉目清秀,唇红齿白。
穿着一身牛油果绿的鲜嫩纱裙,带着十五岁少女的青涩,再过些年头花骨朵绽放,肯定也是倾国倾城的小美人。
唯一可惜的是,颧骨稍微有点高,性格不好、相由心生,眉宇间带着一些凶煞之气,略显刻薄。
恶毒都写在脸上了!
“哎哟,还敢跟我顶嘴!”云萝一生气,扬起鞭子就要往聂韶音身上抽第二鞭!
聂韶音迅速后退,紫衣则是上前一步,长袖一甩将鞭子卷住,阻止了这一鞭子抽在聂韶音身上。
紫衣皱眉:“云萝小姐,还请息事宁人!”
云萝会不会息事宁人姑且不说,反而是聂韶音不肯轻易息事宁人了!
见紫衣控制住了那条鞭子,她快步上前,一个手刀狠狠地砍在云萝手腕上。
云萝吃痛下意识松手,鞭子掉落,聂韶音轻巧地握住了手柄!
然后,对准了云萝一鞭子抽了过去!
“今日,姑娘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啊!”
显然云萝是被骄纵长大的,从来没有想到竟然有人敢这么对她,一鞭子抽过来,躲都不知道躲!
那一鞭子抽在她肩头,瞬间血红一片!
云萝痛得眼泪直飙:“哇啊……你这个贱人,竟然敢打我,我要让表哥砍了你的脑袋!”
“你打我一鞭,我还回去,扯平了!”
聂韶音冷冷地看着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受伤的手臂,将鞭子一扔,霸气十足地道:“要让逸王砍我头?好啊,我等着!”
在她看来,虽然君陌归骨子里血腥气很重,却不是不分黑白不辨是非的人,她认为他不会偏颇。
“你这个大胆的奴才,竟然敢打我的女儿!”
那位病得不能下床的宁夫人,见自己的女儿被抽,这下也不柔弱了,飞快地奔过来,将摔倒在地上的云萝扶起来,看见云萝肩头鲜红一片,顿时心疼得抹眼泪:“哎哟喂,我苦命的女儿呀!”
宁夫人抱住云萝娇小的身躯,哭得那叫一个心酸痛楚:“都怪你爹去得早,咱们孤儿寡母寄人篱下,一个身份低贱的丫头,都能够骑在咱们头上撒野了!倘若你爹爹还在,你就是宁国公府的千金,谁还敢这么对你呀……”
“瞧瞧为娘的,常年卧病在床,今日却还要受这么个野路子大夫的气,非要说我装病!”
“儿啊,这天下还有咱们容身之处吗?”
“……”
聂韶音看得瞠目结舌!
她瞪大眼睛看向紫衣,问:“这……戏精附体吗!”
妈蛋,蒂花之秀都没你秀!
这时候,云萝扯开嗓子,道:“我要见表哥!我要表哥来给我主持公道!”
宁夫人立即附和:“来人,请王爷过来,我倒要看看,他请这么个大夫过来羞辱于我,是不是嫌弃我这个老婆子占了他的逸王府,变着方儿想赶我走呢!”
“是,夫人。”婢女自然是立刻去了。
聂韶音:“……”
接着秀,你高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