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方才摸到了他的脉,她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什么,话语不过脑子脱口而出:“你……该不会就是传说中不能人道的那位逸王吧!不举不是传说,而是事实?”
逸王君陌归,当今皇帝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据说,先帝病危之际,曾经犹豫过是要让更有手段的当今皇帝继承皇位,还是将皇位交给更有才学的君陌归。
在先帝犹豫不决的时候,君陌归突然生了一场怪病!
这事情沸沸扬扬,过不了多久,整个凉都城人尽皆知他无法勃起。
一个不能生儿子的皇子,皇位自然与他失之交臂!
听说逸王病了十年,身子骨弱得推门都无力,走路都需要有人搀扶!
刚才她碰到了他那里,好像……真的是软绵绵的?
闻言,君陌归眼色霎时变得阴沉!
这边,君陌归还没开口,安思勋已经过来了。
九十度鞠躬作揖:“小人安思勋,见过逸王!”
聂韶音眸色一沉,眼珠子一转有了计较。
她往君陌归身侧站了站,想说话才发现,这男人比她高一个头,她需要仰视才能看清他那张俊脸。
她一把抱住他的胳膊,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语:“你的病我能治,帮我打发了安思勋,我包你药到病除,从此享受女人的温暖,生十个八个大胖儿子都没问题!”
君陌归脸色更黑了!
聂韶音注意力都在安思勋那里,没看到君陌归的脸色。
她说话相当小声,以为他是没听见,又追问一句:“你听到没有,成交就行动哇!”
君陌归的随扈忍不住,剑尖指了过来:“聂二小姐,请你自重!”
聂韶音相当识时务,她迅速松手,双手抱成了拳头放在胸前,冲君陌归眨眼间:“王爷?”
安思勋脸色阴沉:“你这个贱妇,今日这么多人瞧见了你不守妇道,如今你还敢勾搭王爷!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来人啊,将她拉下去装进猪笼,沉塘!”
朝中谁不知道,逸王虽然体弱,却颇得皇帝关爱。
又是挑选了最好的御医常驻逸王府,又是经年累月地将各种名贵药材雪片似的送进逸王府,隔三差五的,还会圣驾亲临逸王府探望弟弟,亲口询问太医关于君陌归的病情,那叫一个兄友弟恭。
因而,即便君陌归手中并无半点实权,却仍让朝臣们十分忌惮!
想了想,安思勋朝君陌归拱手行礼:“王爷,是贱妇冒犯了您,小人如此处置,您可还满意?”
聂韶音目光流连,扫了安思勋一眼,眼里充满了鄙夷。
这就是她的未婚夫?
又是做贱她做妾,又是要赏给下人,又是发卖妓馆,如今,变成装猪笼沉塘了!
说他是渣渣都抬举了他!
她勾唇冷笑:“这位已经被我休了的前未婚夫,我贱不贱跟你有半毛钱关系么?你这个小人,你有什么资格处置我?”
安二公子是安侯的儿子没错,按爵位的继承人却有安侯的大儿子继承,安思勋身上又无一官半职,故而在逸王面前,自然就是个“小人”了!
安思勋自称小人是谦辞,却被聂韶音故意歪解,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道:“自古以来只有男子休妻、没有女子休夫的说法,聂韶,这门婚事是皇上赐下的,由不得你说不!”
“是哦。”聂韶音勾唇,脸上绽开一朵假笑:“皇上赐婚,你安二公子一不上聂府接亲,二不开门迎新娘,还要将未入门庭的正妻贬为妾室,你问过皇上答不答应没有呢?”
安思勋脸色一僵。
“我知道你们安侯府的意思。”
聂韶音又道:“无非是觉得皇上日理万机,没有时间去关心一个不能入朝的侯府公子是否遵旨成婚。只要你将我带进门,为妻还是为妾、为奴还是为婢,无非是多出一双筷子一碗饭多养一个人。只要聂府的人不吭声吃了闷亏,那如何对待我,就是你们安侯府说的算了,对吧?”
至于聂府……
自然是不会理会她的!
母亲太弱,常年只有被欺负的份,有心无力。长姐在宫中本来就过得艰难,求旨赐婚已经是太过出风头了,也顾不上已经出嫁了的妹妹!
不得不说,安侯府打得一把好算盘!
既不抗旨,又解决了一个麻烦!
“你……”安思勋僵硬着唇线,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开骂:“好你个伶牙俐齿的贱妇!来人,给我抓住她!”
聂韶音心下一紧,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君陌归能帮她最好,若是不能,她也要想好往哪儿跑!
安侯府的侍卫冲上来了,围在了外面没敢动手。毕竟顾忌着聂韶音站在君陌归的身旁,逸王不动,他们哪儿敢造次?
见君陌归没反应,安思勋作揖询问:“王爷,您的意思是……”
聂韶音心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