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云一脸鄙夷的说着,而与皇后一同跪在地上的锦荣,更是怒气冲冲的反驳道,“华云郡主,若说这宫里最不可信的人,估计也就是您一个人了,好歹奴婢身家清白,没有那企图造反的爹爹,对大漠忠心耿耿,向来有一说一,觉没一句谎话!”
“哦?是吗?”
听了锦荣这番话,华云只觉得好笑的很,言语更加犀利,“若姑姑当真有一说一,那便带着本郡主到后院的地窖去瞧一瞧,该是没问题的吧?”
一听“地窖”二字,锦荣的心猛得一沉,而跪在一侧的皇后,更是心虚的说道,“华云!你放肆!本宫乃中宫***,且容你在这胡搅蛮缠!更何况,你有什么权利搜查本宫寝宫,你这是僭越,明白吗?!”
“华云搜宫是僭越,那朕搜宫又是什么?”
“……”
沈黎的话让皇后哑口无言,她瞧瞧拽了拽锦荣的衣袖,用眼神示意她替自己开脱。
锦荣不敢怠慢,虽不知如何狡辩,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了,“皇上,未央宫地窖藏了冻降日的第一坛老酒,再有一月,到了立夏,便可开窖拿出,若现在提前开了封,气泄了出去,那可就糟蹋了好东西,那可是太后娘娘最细的梅花酿呢。”
果然是皇后一手调教出来的丫头,果然够狡猾,知道搬出太后来压制沈黎,这让他的脸色越发难堪。
而站在一侧的华云,却是一副不以为然的说道,“姑姑,本郡主才疏学浅,可十岁之后,便与家中酿酒师傅一块玩耍,多少学了些手艺,若本郡主没有记错,这梅花酿不是冻降日入窖,而是在冬至之后,还有……开封日是初秋,绝不是立夏!”
“华云,你这是诚心和本宫过不去吗?!”
“来人!”
沈黎冲小福子大喊,便又示意御林军架起一直跪在地上的皇后,“把未央宫给朕搜个底朝天,务必找出金库宝贝,至于皇后,品行不端,满嘴谎言,即日起,闭门反思三月,夺主事六宫之权!”
“不要啊!皇上,臣妾……臣妾知错了!”
皇后一个劲儿的挣扎,而沈黎却无动于衷,对于这位大漠皇后,太傅之女,他已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不过……
“皇上,皇后在后宫深居简出,太傅与爹爹也嫌少有往来,她又怎会知道金库的事呢?”
“华云!你又想耍什么花招,金库的钥匙,不是你在夜宴上给了本宫的吗?!”
已经被拖到内室门口的皇后,一听华云的那番话,便拼了全身的力气,死死扒住门框不肯放手,脸色也越发苍白。
“娘娘,您可别恶人先告状,华云这可是为了您好,再帮您找一替罪羊,也省得您一个人儿受罚,也怪可怜的。”
“你……”
“皇上!华云得知道,凡是知道金库一事的,除了您以外,就只有和华家沾亲带故的,您想想,这后宫里,谁人与华家走的最近?”
“贤妃?”
“没错!”
华云在一旁用力点了点头,便又从皇后的玉腰带里抽出另外一把金钥匙,举到沈黎面前,“皇上,小姨最喜用茉莉香,这身上的物件儿,无一不染上这样的香气,您闻闻,这钥匙上的味道,是不是茉莉香。”
沈黎接过华云手中的钥匙,只在鼻尖嗅了嗅,那一股子浓郁的茉莉花香,更是让他皱紧了眉头,“好一个贤妃,竟敢公然与朕做对,好!很好!小福子,留下人手继续搜未央宫,你亲自去一趟贤妃那,传朕的旨意,贤妃行为有失,公然挑战王权,即日起,降为昭仪,没有朕的允许,不准离开寝宫半步!”
“是!”
小福子得令,虾腰扣礼,便匆匆忙的离开未央宫,临走之前,又一脸佩服的瞧了一眼华云,不得不说,她的手段实在是高!
华云借金库一事,不但让皇后丢了颜面,失了主事六宫的权利,更让贤妃跟着一起吃了刮烙。
“皇上,华云累了,想先回锦林殿了,您若无事,华云便先走一步了。”
“等等……”
沈黎一把拽住想要离开的华云,嘴角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华云,你到是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你当真以为,朕不知道你手中有两把钥匙?”
“……”
他的话,让华云愣了片刻,可也只是一瞬,便又笑脸盈盈,褪掉沈黎抓在自己手腕上的手,“皇上,若想活着,就得有几分心计,否则,死了都没人收尸的!”
“你……”
撂下这番话,还不等沈黎言语,她便转身离开,只留一让人看不透的背影。
“丫头,看来你是真的没有认出朕来啊。”
……
自那日赏月宴,已经整整过去半月,这宫里还算得上是风平浪静,而用永明宫外,却时常有一青衣丫头,藏头藏脑的躲在暗处窥视。
“华云,你……”
嘎吱!
“闭嘴!”
收到消息,跑到永明宫来逮华云现行的沈黎,脚跟还没站稳,话还没有说出口,便被华云捂住嘴巴,直接拖进一旁的草丛里。
这宫里除了明面上的禁卫军,还有一波直属于皇帝的暗卫,他们藏在皇宫的各个角落,专门替沈黎传递消息。
而就在半个时辰之前,暗卫统帅捎来消息,禁地永明宫时常有一穿宫女服的丫头来来去去,很是可疑。
原本这等小事,沈黎根本就不放在心上,暗暗为递上来的任人画像,竟然是华云,他便是一刻都坐不住,直接跑到永明宫一探究竟。
但是……
“你要是坏了姑奶奶我的好事,姑奶奶我准跟你没完没了!”
华云一边向花丛外探头探脑,瞧着刚刚从永明宫里出来的送饭宫女,这嘴上的话也没听,“该干嘛干嘛去,这没你的事儿,别在这碍眼!”
“华云,这里可是禁地,你就不怕朕……”
噗通!
沈黎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华云直接扑倒在地,他刚想挣扎,可这丫头却如八爪鱼一般,死死的缠在自己身上。
“你这是要干什么?”
他有些不悦的说着,而华云却在嘴边竖起一根手指,做出静音的手势,“嘘,刚刚有人往这瞧,千万不要出声,若是被发现了,那可就糟糕了。”
“朕是皇帝,有什么好怕的?”
“我说你这人烦不烦?”
华云手脚缠得更紧,恨不得直接把他塞到自己的身体里去,只顾着观察永明宫外的一举一动,却全然没有发觉,定在自己腹部的那玩意儿,变得越来越硬。
“我警告你,你要是……呜呜……”
她这话还未说完,便被沈黎的薄唇堵住嘴巴,华云用力挣扎,可那家伙却如一头蛮牛一般,向右侧翻了个身,,直接把自个压在身下。
沈黎双臂撑在华云头的两侧,很是不舍得结束刚刚那个长吻,一脸享受的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华云,朕还真没想到,你这张厉害的嘴巴,倒是很甜。”
“你这个混蛋!”
华云也不知自己哪来的力气,双颊泛红,一脚把压在身上的沈黎踹开,慌慌张张的从花丛里站起身来,快步往锦林殿的方向走去。
她全然忘了自己躲在永明宫外的目的,根本顾不上继续紧盯黄贵妃的一举一动,只管赶紧逃离那只大色龙。
“哈哈……你这个傻丫头,总归是让你怕了一次。”
“她不是怕,只是讨厌!”
清冷的声音从沈黎身后传来,刚刚还一脸温柔笑意,而此刻,却全然僵在了脸上,“朕无需你来多管闲事,只要你管好你自己的那张嘴,朕便不会为难你。”
沈黎没有转身去看身后的皇贵妃,而是冷冷的警告着,他的态度并不稀奇,她早已习惯。
“你放心,本宫决不会把当年的真相说出来,知道你肯定对她坦诚不公。”
“那是朕自己的事,与你毫无瓜葛!”
沈黎撂下这番话,没有再言语,便大跨步的离开永明宫外。
而皇贵妃仍旧站在原地,瞧着沈黎着一身龙袍的高大背影,嘴角扯出一抹苦笑,“皇上,甭管有多少恩恩怨怨,云儿都是无辜的,千万不要把她拉下水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