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赶紧把人接入怀中,瞧着那张惨白的脸,明摆着是被德妃的癫狂吓着了。
随即,他一脚踹在德妃的肚子上,只见那女人在地上翻滚了两圈,便一动不动的躺在原地。
“拖走!”
“是!”
御林军中尉不敢含糊,赶紧示意自己的属下,把皇后和德妃拖出皇上的视线范围。
而被沈黎抱在怀中的华云,则一脸嘲讽的笑着,半眯缝着眼,看着极为狼狈的皇后和早已昏迷不醒的德妃,挑衅一般的挑了挑下巴。
随后,华云又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沈黎抱回锦林殿。
“准备装到什么时候?”
沈黎把华云放在内室的床榻之上,他早已察觉,这丫头不过是在假装昏迷罢了,无非是想要治德妃与不仁不义之地。
而他最厌烦的,便是后宫女子争斗不休,这一次,刚好可以借华云的手,好好教训教训皇后和德妃,算是杀鸡儆猴了。
只是,华云这会儿正憋着一口气,双臂遮住眼睛,又向床榻的里侧翻了翻身,只留一背影给沈黎。
“华云准备装到皇上重罚皇后和德妃,否则,便一直躺在这儿,哪儿都不去!”
沈黎一听这明摆着就是和自己置气的话,便无奈的摇了摇头,一把抓住华云的手腕,硬是把人从床上拽了起来。
但华云始终不肯看他一眼,一脸不悦的把头侧到一旁,“皇上,华云这种没爹没娘的孤儿,到哪里都得让人欺负,您还不如直接把华云丢到大街上,总好过整日被后宫嫔妃陷害!”
“华云,朕已经够纵容你了,你不要得寸进尺!”
“是,华云是得寸进尺,可华云若不这么做,早不知死哪去了!”
华云原以为,沈黎会重罚皇后和德妃,毕竟明目张胆的在后宫杀人,按照大漠的规矩,那可是重罪,珠连九族都是轻的!
可沈黎只把这两个女人罚到藏书阁抄女戒,根本就是做做样子而已,压根儿就起不到震慑的作用。
因此,华云铁了心要和沈黎死扛到底,若就这般草草了事,回头,皇后和德妃从藏书阁出来,自己的好日子可就彻底到了头了。
只是……
“够了!华云,朕留你在宫中,已然算是网开一面,若是你不肯安分,就别怪朕……”
“你要杀了我?”
华云不等沈黎的话说完,便直接从床榻上站了起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任何人都不敢这般对皇上大不敬,守在门口的小福子,彻底被华云的一举一动给惊住了,吓得脸色苍白,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而早已愤怒不已的华云,却压根儿忘记,沈黎是大漠的皇帝,她只管发泄自己心中的愤恨和委屈,一个劲儿拉扯着他的黄袍。
“华云,给朕松手!”
“沈黎,我父亲从未背叛过大漠,他一心一意效忠于朝廷,你为何要强扣反王之名在他的头上,又为何要对我华王府赶尽杀绝?”
华云嘶喊的声音,回荡在不大的房间里,沈黎的眸子变得越发深沉,如同嗜血的蟒蛇一般,让人胆战心惊。
“松手!华云,朕再说最后一遍,松手!”
“我不松又如何?杀了我吗?哈哈……好呀,反正你是皇上,想杀谁就杀谁,谁又敢拦着?”
华云也不知自己为何情绪会这般失控,自进宫那日起,她便收起全部的喜怒哀乐,犹如行尸走肉一般,实施着自己的报复计划。
甭管皇后和众嫔妃如何挑拨离间,也不管她们在背后使了多少绊子,华云始终能够从容面对。
可直到沈黎对自己的态度变得强硬,华云便瞬间崩溃,心中所有的防线彻底坍塌,她就像是个孩子一般,哭闹不止。
“杀我呀!沈黎,你要是个男人,今天就杀了我!”
沈黎不断被华云撕扯着身上的衣服,用金银线精心织造的锦袍,如今已经裂开数道口子,露出他古铜色的皮肤。
身为大漠皇帝,战场杀敌早已成家常便饭,沈黎自小便跟随各路师傅习百家武艺,身子强壮的,如同一块没有缝隙的铁板。
因此,华云这花拳绣腿,不过如蚊子叮咬,没有一点痛苦。
可是……
“华云,是你逼朕的!”
“沈黎!你这个畜生!放……放开我!”
华云压根来不及反应,直接被沈黎压在了床上,双手被高高束缚在头顶,一动也不能动。
而某一处,似乎感觉到有些异样,华云顺着沈黎精壮的胸口一路向下瞧去,脸便立刻涨得通红。
“你……你……”
“不闹了?”
沈黎瞧着华云通红的小脸儿,他体内有如点起一堆柴火,燥热无比。
只要这小丫头稍微一动,那一处便会更加激动,沈黎的呼吸也跟着越发粗重.
“皇……皇上,那个……我……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您可不能乱来!”
刚才还是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此刻,立刻变成一只乖乖听话的小花猫。
沈黎嘴角勾出一抹邪魅的笑意,略有些粗糙的手指,轻轻扫过华云粉嫩的脸颊,最终落在樱桃红唇上。
“华云,你这一张嘴,还真如德妃所言,着实厉害!”
华云可怜兮兮的看着沈黎,她肠子都悔青了,刚刚就不该那么失控,这会儿,算是彻底把自己给折进去了。
“皇上,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可千万别跟华云一般见识。”
“朕偏要和你计较,又如何?”
沈黎不知自己是故意吓唬华云,还是真的对这小丫头动了情,无论如何,他便不愿轻易放了她,自己的兴致也越发高涨。
“华云,宫外不知有多少女子,争破头想要嫁给朕,朕今日便给你一次机会,好生伺候,自不会亏待你。”
沈黎一边说着,一边便要拉扯华云身上的素色锦袍,这算是彻底把这丫头给逼急了,张口便咬在他的胳膊上。
咝……
倒吸了一口冷气,沈黎赶紧抽回自己的胳膊,瞧了一眼那鲜血直流的牙印,又冷眼看向早已缩到角落里的华云。
“谋害皇帝,华云,你可知……”
沈黎的话刚说到一半,华云便又爬到他的身边,她眉头紧锁,抖着手,撕开早已破烂不堪的袖口。
“是你?”
华云死死盯着沈黎手腕处的龙形胎记,与那夜,自己在暗处所瞧见的,一模一样。
而那不堪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入脑中,华云身子抖得越发厉害,黑眸之下闪过几抹恨意,垂在身侧的手也紧紧握拳。
“沈黎,三年前,西子湖畔,醉青楼,你可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