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凌御照彻底被傅月遥张狂的样子气到了,再加上他方才受惊落水时也呛了几口水,此时堵的胸口闷涨,一口气怎么也捋不顺。
傅月遥越瞧他这一副斗败了的小公鸡模样心里就舒畅,笑吟吟提醒:“为了世子那可怜的小侍卫,明日老时间,世子爷我们百味楼不见不散哟!”
“滚!”
次日傅月遥约好了陈二姑娘到百味楼,为了替凌御照彰显他的诚心,她还特意坐上了侯府二驱豪华大马车去陈府接人。
不料人家姑娘对于豪华大马车一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反而把车夫赶了下去,一个潇洒的翻身上马让傅月遥忍不住抚掌叫好。
车夫平白让一个姑娘抢了工作心里也是有点不满,正欲开口劝一劝这行事直率的陈二姑娘,只见那陈二姑娘拿出自己的佩剑往怀里一抱,赶着马车就要离开,车夫被陈二姑娘的佩剑晃了眼,吓的不敢再吱声。
傅月遥见车夫吓的腿软,从马车里朝车夫扔了块儿银子,嘱咐他买壶酒喝。
“你这一个好好的姑娘,放着那些正经的活儿不干,怎么做起了媒婆?”
陈二姑娘驾着马车,余光瞥见了正慢悠悠坐在马车里吃糕点的傅月遥,忍不住发问。
“让陈二姑娘笑话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不过是走一条自己喜欢的路罢了。”
只见陈二姑娘握着缰绳的手顿了顿,扬鞭策马忽然加快了速度,让没有防备的傅月遥在车厢里稳了几稳才勉强坐住。
“你说的对。”陈二姑娘的声音张扬,透出一股子骄矜的味道,“你和那些庸脂俗粉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毕竟是二十一世纪知识女性呢。
傅月遥骄傲地扬起一口小白牙,趁机给陈二姑娘介绍凌御照那个混蛋。
“凌世子虽然性格顽劣,品行和风评都不是很好,但是世子也是生的玉树临风,是个让人……好拿捏的夫君。”
傅月遥斟酌再三才腆着脸说了出这番话,暗自开心自己又发现了一个凌御照能推销的地方。
“像他这种只靠着背景和爵位活着的臭虫,我见的多了。”
陈二姑娘回忆起这个将自己哥哥打伤过的纨绔,心中就没有好印象,若不是碍于长公主亲自给自家父亲的帖子不好推了,她才不会赴这样的邀约。
“姑娘莫急,今时不同往日,凌世子的变化定会让姑娘耳目一新。”。
傅月遥昨日已经告诉了凌御照这陈二姑娘的喜好,只等着两人见面了。
百味楼的天字一号房间是傅月遥一早就安排好专门为凌御照相亲准备的,里边所布置的风格都是迎照当今姑娘们的喜好布置的,只为给凌御照那个混蛋一个良好的相亲环境。
百味楼的小厮把傅月遥两位从马车上一路请到天字一号的门口,留给两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转身离开。
傅月遥礼貌地伸手比了一个请,先陈二姑娘一步推开了门。
“世子?你你……”
傅月遥深吸一口气,双手攥拳,两眼冒火地看着坐在那里“娇柔”的凌御照,努力挡住身后陈二姑娘的视线。
真是太让人耳目一新了!
凌御照这身打扮不知道跟哪个楼里油头粉面的小倌学的,活脱脱像个花丛里飞出来的粉蝴蝶,再加上那张故意装柔弱的脸,还真有点惹人怜惜的味道……
傅月遥不敢往下再遐想,默默别过头怕长了针眼。
凌御照仿佛没看到傅月遥的神色,心中却快慰了不知多少,故意放柔了声音,“还是要红月娘子介绍一下身后的姑娘啊。”
傅月遥被凌御照娘娘腔硌的心里难受,心里埋怨怎么给凌御照这个臭猪配个对儿就这么难。
“不必傅姑娘介绍,我乃京兆尹捕快陈吟,百闻难得一见,凌世子果然如传闻所言一样令人耳目一新啊。”
就冲这陈二姑娘只报了自己的单位,还这般刚强地评价凌御照,傅月遥恨不得立刻与这陈二姑娘引为知己。
凌御照不甚在意陈二姑娘的讽刺,他今日付出了这么多的努力打扮,还不是为了让这个冷漠又暴力的男人婆看不上自己,但是当着傅月遥的面他还真说不出让陈二姑娘更恶心的话。
于是,凌世子眼波转了几回,声音清亮,一双好看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陈二姑娘,话语却刺向站在一旁看好戏的傅月遥。
“怎么红月娘子这么没眼力见儿,这是非要瞧我和陈女侠促进感情不可吗?”
“……”
傅月遥差点被自己的唾沫呛死,呸!多看凌御照一眼,还不如去猪圈看猪洗洗眼呢。
在凌御照隐隐露出挑衅的神情下,傅月遥向他投去了一个同情的眼神,笑吟吟地带上了门。
果然,人不作死就不会死,凌御照那个傻子都没看到陈二姑娘不耐烦想拔剑的眼神。
“陈姑娘,早在很久之前御照就开始关注你了,今日一见姑娘确实是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啊!”凌御照一边恰恰而谈,一边观察着陈二姑娘不悦的表情,打算趁热打铁让这个男人婆彻底厌恶他。
“我不是什么宜春院的姑娘,还请凌世子不要如此轻佻。”
就是要轻佻,就是让你恶心!凌御照乘胜追击,笑吟吟拿起手边的酒就往陈二姑娘身边凑,嚷着要敬人一杯。
陈吟姑娘已经忍到极限了。
凌御照的手腕被陈吟一个反折回去,乒乒乓乓的一顿拳头伺候,凌御照被打的头昏脑涨,只顾着一个劲儿的护着脸。
陈吟把他随手扔在凳子上,居高临下的露出鄙夷神情。
“凌世子,既然你一开始就打算恶心我,那我们新账旧账一起算。”
凌御照躺在凳子上浑身酸疼,陈二姑娘一句新账旧账在他脑子里炸开了花,旧账……
“你是那个榆木……的妹妹?”凌御照不可置信地伸出指头。
此话一出,陈二姑娘是彻底没了耐心,把怀里的佩剑一扔,就冲着凌御照走去。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凌御照死命地往右手处不远的窗子上撞。
他娘的!谁把外边窗子给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