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凡站在北疆省省会漠北市的街头,看着偶尔驶过的北京212吉普车和为数不多的几路公共汽车,马路上行走的人群以及经过的几身绿军装,听着一阵、一阵的自行车铃声,感觉到很隔阂,和现实很疏离。
看什么都像隔着一层膜,就像是幻觉、海市蜃楼或者是正在看一部老记录电影,不能够很好的融入到眼前鲜活的画面中去。
回到80年代已经3天了,李一凡还是不能够很好的进入这个生活,心里充满了淡淡的哀伤。脑子里一半思念着自己前世的家人,一半观察着周围,
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也不知道老天爷怎么了,自己只不过是看了几部穿越小说,就被打回到1987年高考前夕。每天网上有那么多求爷爷告奶奶,想要一穿的大侠,却被您遗忘在不知哪个角落。李一凡愤愤的想。唉!别瞎想了,以前的生活是回不去了。还是尽快的适应现在的生活吧。
不得不说我国80年代虽然不富裕,但老百姓却感觉是个很美好的时代。用当下很时髦的一个词汇表达,就是幸福指数很高。
那时候贫富差距没有今天这么大,大家不用在住着地下室蜗居的出租屋的同时,还听说着别人的三环五居室;大家不用在四处求购二手电动车的同时,还眼瞅着满街飞飙的保时捷和玛莎拉蒂;大家不用在数着这个月还能负担起几次别人的婚礼和几次自己的相亲的同时,还怔怔地看着一批批如花似玉的小三飞到大洋彼岸去生她们的一个个二胎;大家不用在每天捏着十块八块钱找路边摊填肚子的同时,还愣愣地听着国民公公“一个亿”的励志小目标。
那时候,大家都住在单位分的房子里,邻居们基本都是同事。一出门,满眼都是熟人,一路走,一路打招呼。跟小伙伴们一起上学,一起放学回家,一起在院子里疯到晚上九十点,被爸妈们拎回家睡觉。
那时候的通讯基本靠喊,哪个小伙伴的爸妈在院子里大喊一声他的名字,就会有听到的小伙伴帮忙传话,xxx,你爸/妈喊你回家吃饭。有什么事要跟小伙伴说,只要站在凉台上大喊一声,他就能也出现在凉台上,然后我们愉快地隔空喊话。
那时候没有空调,但是没人觉得受不了,没有智能手机和wifi,连电话都没有,大家全靠面对面交流,每天晚上吃完饭,整栋楼互相串门,小孩子一起做游戏,爸爸们一起抽烟喝酒看电视,妈妈们一起织毛衣唠闲嗑儿,谁家做了好饭会挨个给邻居送去,经常放学回到家发现几家人又吃了一顿大锅饭,谁家大人上夜班回不来就把孩子放在邻居家,邻居有事要出门就带上孩子,反正我家邻居的七大姑八大姨家我都去过。
那时候一根树枝都能在地上玩半天,虽然没有什么科技含量,可是快乐一点儿都不少,而且不会有啥近视眼之类的后遗症。
那时候的都市电影总是在传递很正面的能量。还记得有个电影的主题曲唱过‘再过二十年我们来相见......'满载着各种对生活的美好憧憬。我总会顺着那个旋律去想象在分开的那二十年里,大家都摩拳擦掌的大干事业,等着再见的时候,一个个都硕果累累,痛快淋漓。
那时候每每有人要结婚,就会四处收集木料,自己动手打几样家具。大到刷墙打家具,小到买喜糖自己分装小包,每件事都得亲力亲为。筹备结婚的动静,能延续好几个月。搅合在那种繁忙中,跟着一路兴奋到婚礼结束。
那时候也许是因为没有网络,没有高科技,人跟人之间的互动都是真实的,不是虚拟的,感觉上我们朋友圈里的朋友真的是在一起生活,所以会有温度。
虽然仔细想想,生活在80年代的人们可能也有过不少烦恼、忧愁,但总还是充满了希望。追忆那不富裕且美好的时代。
回到家里,父母还没有下班。李一凡在门厅的折叠饭桌上拿起凉杯倒了一杯凉白开,大口喝下去,满身的暑气感觉被甘甜的凉白开一扫而光。
转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房间里摆着一张单人木床,一个写字台,一个小书柜,书柜边上立着一把吉他,墙上还贴着一些李一凡收集的明星画。书柜里整齐地摆放着一些书籍,有教科书等学习资料,还有几本金庸和古龙的武侠小说,几本围棋和象棋的棋谱,旁边还放着一付围棋。
书桌上放着一台小座钟,黄色的木质外壳,铜制机芯,前部的玻璃罩可以打开,两个小孔是校对时间和上发条用的,上足一次发条可以走足15天。除了座钟,桌上还放着几本书和练习册。把绿色军挎包放到写字台上,脱掉外衣,躺在铺上。唉!李一凡想,既然已经是这样了,不如好好的过好这一生,总算不要浪费了老天爷赐予的这个机会。
刚意识到回到这个时代,马上就要面临高考,离高考只有63天了,班里的倒计时牌子,像一根绞索每天都在紧拧着同学的脖子,班级里的气氛也愈来愈紧张。
李一凡当时就懵了,当年学过的早就忘了,可是等拿到课本一看,前世的记忆瞬时就和现在的记忆融合在一起,不仅学过的没忘,后世掌握的技能也没有丢下。
重生以后虽然没有开什么金手指,但这样也不错,至少不用在学开车用电脑,弹吉他等基本技能。看来其它的事情先都不要想,抓紧复习,考个好成绩才是当前最主要的任务。对,就这样,正确的时间做正确的事。
李一凡学的是文科,成绩中等,班级排名30上下浮动,后来考上了一所省内重点大学,也就是后来所说的一所211院校。
当年数学和地理、历史成绩中等,语文,政治成绩差点,由于后世参加工作一直是小公务员,接受党的多年教育,政治理论水平有了显著的提高,长期的案牍工作也锻炼李一凡的写作能力。
英语拜托当年初中和高中的两位个性鲜明的奇葩老师所赐,打下来一个很好的基础。李一凡的初中英语老师的口头禅是,你们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到口语朗读上,只需要知道怎么做题,中考时能拿个好成绩,至于口语上了大学有的是时间去学。于是,李一凡按照老师的方法,以优异的成绩考入漠北市第二中学。
漠北市第二中学是北疆省会漠北市最好的高中,是北疆省、漠北市两级重点中学,北疆省首批示范性普通高级中学。漠北市市第二中学前身是私立奋斗中学,由爱国将领傅作义于1942年创办于北疆省杭锦县。校址曾先后迁到漠北市、张家口、首都;1950年春,从首都迁回漠北市;1952年,改名为“漠北市第二中学”。
结果到了高中第一堂英语课就给了李一凡个2:0,英语老师周凤鸣虽然有点娘,但是英语水平绝对是全市老师中首屈一指的,说一口流利的口语,而且是全英语授课,就像外教。
于是李一凡尴尬了,整整一节课大眼瞪小眼,直接的后果是整个学期李一凡把大多数的课外时间都给了英语,每天一回家就拿着俗称“半头砖”的录音机,朗读课文。参加工作后又经常上网和看美剧,李一凡自我感觉比高考那时要好一些。
经过这么一梳理,李一凡觉得貌似前途还一片光明,努力一点还有希望考入一所后世的985院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