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既然已经做了,那就没有后悔的。
人,不该杀也杀了,没有回天之术,更无起死回生的方法。
“铁面判官”忠子木既然来了,那也没有什么好怕的,该怎样就怎样。冷压根就不放在心上。
既然已经约定七日之后在西郊的树林比武,反正还有七天的时间,这几天就好好琢磨一下怎么打败忠子木好了。
冷提议:“师父,既然你跟那忠子木有过交手,那就了解他的武功。现在我还有七天的时间,这七天咱们就好好练练,找出忠子木的破绽。”
郎沙沉默了一下:“这个方法倒是可以,但是想要在七天内找出忠子木的破绽,并非易事。”
冷很坚定:“不管行不行,总得试试。”
“那好。师父这就去买杆枪来与你练练。”郎沙点了下头,立即离开客栈去兵器铺买了杆长枪回来。
师徒二人吃过饭后,便在客栈的后院练习了起来。郎沙尽量模仿使用忠子木的二十四路“逍遥枪法”与冷过招。
对于枪法,郎沙并不精通,更何况是模仿忠子木的枪法。那红缨枪在他手上虽然使得虎虎生威,却还是差了一些。至少与忠子木比起来,完全就是天壤之别。
这不,与冷交手不到二十个回合,他就被冷一脚将枪踩在了地上,剑顶在了喉咙。
冷放下剑说:“师父,忠子木的武功没这么差吧?”
郎沙一脸的无奈:“那当然。为师不善使枪,还是模仿人家的武功,自然不如忠子木。”
忽然,一个声音响起:“要想赢忠某,又何须模仿。”
冷和郎沙心里一惊,两个人抬头看去,忠子木竟然从屋顶上面跳了下来,以至于他什么时候来的,师徒二人却一点察觉也没有。
冷问道:“你来了多久?”
忠子木说:“很久。”他看了一眼郎沙手中的红缨枪,又说:“从你们一开始交手我就来了。”
冷耸了下肩膀:“既然来了,那比划一下如何?”
忠子木淡淡一笑:“正有此意。忠某也想看看你学到了郎沙几成的武功。”
“请指教。”冷作了个请的手势,与忠子木站开了距离等待他出招。
忠子木左脚一踢拄在地上的红缨银枪,双手挥动了几下“呼呼”作响。随即便是一招“七探蛇盘”,那银枪在冷的脚下犹如翻江倒海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冷被击的只能用剑防守,连连被逼的后退了七八步。那忠子木又是一招“群魔乱舞”,银枪在他手中快速的旋转,出现了一个大大的圆圈残影,风驰电逝一般打向冷。
冷暗暗吃惊,之前跟师父过招,他也用了这两招。可是,这同样的招式出现在忠子木的手上,那威力不容小觑。他忙一个后跳躲避,忠子木却是欺身上前。
郎沙站在一旁看的大惊失色,忠子木的武功明显比以前高出了许多。这两招枪法看似只有两招,可这招中有招,实际上他已经使出了一百三十七招。
那第一招“七探蛇盘”,每一探就是八枪,七探就是五十六枪。这第二招“群魔乱舞”,是一个连环招式,顷刻间便是八十一枪。
而冷的剑招虽然快,每次出剑就是十刺。此刻应对霍正的两招枪法,实际上他已经回击了一百四十八刺。
高手过招,不能有半点分心。他们二人打的风起云涌,地上的落叶都被扫起随风飘扬,一盏茶的时间不到,两个人已经交手两百多个回合。
此刻,冷站到了屋顶,忠子木也站在屋顶与他对立而站。后者说:“看来,你得到了郎沙的真传。忠某已经很多年没有遇到对手,能够像现在这样打的痛快。”
冷咧嘴一笑:“你的枪法也不耐。跟我交过手的人,你算是打的最痛快的。”
“哈哈哈哈。那就再大战三百回合,如何?”忠子木这样说。一个习武之人,生平能遇到一个对手,那是很难得的。
“好。”冷重点了下头,随即手里的剑一挥:“看剑。”
随即郎沙便看见冷一跃而起,手里的剑刺向了忠子木的左肩。忠子木手里的银枪一挥“铛”的一声脆响,剑与枪撞击在半空中擦出火花来。
“铛铛铛”一阵脆响不停,犹如金戈撞击之声。两个人从屋顶打到了大街上面,街道上的行人吓了一跳,立即四散跑开躲避。郎沙也第一时间跑到了街道上观战。
这一架,两个人打了一个多时辰,打的那是酣畅淋漓不分胜负。转眼间,两个人却在酒馆坐了下来,竟然喝起酒来了。
忠子木大口喝了一碗酒:“痛快,好久没像今天这般痛快了。”
冷哈哈一笑:“自从跟随师父闯荡江湖以来,如今已有半年的时间,我也没有像今天这般痛快过。”
“来,冷老弟,忠某敬你一碗。”忠子木豪气干云,完全忘记了自己是要抓冷前去县衙销案的。
冷伸手一扬:“忠前辈与我师父同辈,怎能与我称兄道弟。忠前辈,晚辈敬你才是。”
忠子木却说:“咱们是以武功论高下,今日你与我打了个平手,没什么不可以的。”
冷咧嘴一笑:“那好。忠大哥,干了。”
忠子木愣了一下:“你叫我什么?”
冷笑着说:“你叫我冷老弟,又比我年长十几岁,我当然要管你叫大哥了。”
“哈哈哈哈”忠子木大笑了几声:“确实如此。来,冷老弟,干了。”
郎沙并未参与他们的喝酒,而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眼见他们两个如此豪情,心里却甚是高兴。只要摆平了忠子木,相信他自然会解决官府的事。
酒逢知己千杯少,人生难得一知心。不多会,一坛子酒就见底了。冷高喊:“小二,拿酒来。”
“好嘞。”小二应了一声,立即搬了一坛子酒来。
冷揭开封口,为忠子木倒上:“忠大哥,请。”
“请。”忠子木端起碗道。一碗酒下肚,又道:“冷老弟剑法快如闪电,精妙绝伦,比起你师父郎沙有过之而无不及。”
冷笑了笑:“小弟怎能与师父相比,我师父的剑法远在我之上。不过,忠大哥的枪法却是出神入化,不知忠大哥剑法如何?”
忠子木淡淡一笑:“愚兄不会用剑,这剑只不过是一件装饰品而已。”
“哦?”冷自然是不会相信的,要是忠子木不会用剑,又岂会挂把剑在身上。他轻轻一笑:“据我所知,江湖传闻忠大哥的剑法才是一绝。据说,普天之下能逼你用剑的人几乎没有。即使忠大哥出剑,普天之下恐怕没有人能接的住一招。”
忠子木哈哈大笑了起来:“冷老弟,江湖传闻你也信?”
冷淡淡一笑:“有些可信,有些不可信。但对于忠大哥的枪法,我已经见识过了,想必忠大哥的剑法更加高明。”
忠子木哈哈一笑,避而不答:“来来来,喝酒。”
“好。”冷端起碗应了下,眼角的余光却看向了忠子木腰间挂的佩剑。他心想:你一定是个用剑高手,枪法只不过是你基本武功而已。剑,才是你的看家本领。我一定要逼你出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