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情酒,喝过之后让人对于昔日的情犹如历历在目,一觉醒来之后,恍惚又什么都不记得了一般。
郎沙盯着杯子里的酒苦笑了一下,喃喃自语:“断情酒,果然如其名,让人断情。”
冷皱了皱眉:“师父,你没事吧?”
郎沙轻摇了一下头:“我没事。”随即抬眼直直的看着冷:“这断情酒是难得的好酒,难道你不尝一杯?”
冷犹豫了一下,端起杯子里的酒喝了一口,顿时心里一惊:“师父,这酒香醇可口,喝下肚后却让人很是伤感。”
郎沙淡淡一笑:“你想起了什么?”
冷双眼充满了愤怒:“一杯酒下肚,让我想起了昔日奴隶的生活。还有惜惨死在百万山庄。”
郎沙深吸了一口气:“在你心里,念念不忘的是惜。”
冷说:“惜是我唯一的亲人朋友,她死了之后,我唯一的亲人就是师父。我怎能忘记惜?”
郎沙笑了笑:“没错。此酒名为断情,但要让人忘记情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只不过是让人喝了之后,反而沉寂在痛苦之中,恍惚一切都是南柯一梦。”
这时,青青走了过来。她笑盈盈的问道:“二位公子已经品尝过断情酒,可否说出这酒的成分?”
郎沙说:“这酒与众不同,绝非凡品。我生平喝酒无数,也品不出这断情酒是什么酿造。”随即看向了冷:“冷,付钱,我们走。”
冷从怀里摸出五十两银锭放在桌子上:“姑娘,这是酒钱,告辞。”
就在他们要离开的时候,青青喊住了他们:“等等。”
“姑娘有事?”冷、郎沙停下了脚步,异口同声。
青青看着冷说:“公子,小女子有件事需要询问一下公子。”
冷皱了下眉:“何事?姑娘请问。”
青青问道:“敢问公子高姓大名,家住何方?”
冷苦笑了一下:“我没有名字,我只知道我姓冷。我也没有家,我和师父四海为家。”
青青心里一惊:“你姓冷?”
冷发现青青的表情很是奇怪,不禁问道:“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青青轻摇了下头,再次问道:“冷公子,你可认识冷弃、李雪夫妇?”
冷一脸的糊涂:“姑娘,在下并不认识你说的这两个人。”
郎沙心里也甚是奇怪,为何这青青姑娘会打听冷弃、李雪夫妇,对于这两个人,他行走江湖多年,自然知道他们是谁。
青青微微一笑:“打扰了。公子请便。”
“告辞。”冷拱手道了一声,走出了酒楼。他解开缰绳牵马离开,问道:“师父,你觉不觉得这青青姑娘很是奇怪?”
郎沙说:“是有些奇怪。她刚刚向你打听的两个人,那是昔日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人物。只不过,他们已经绝迹江湖有十几年了。”
冷沉思了一下:“莫非这冷弃、李雪夫妇是青青姑娘的爹娘?”
郎沙沉默了一下:“有这可能。或许这青青姑娘在这临安城开酒楼,目的是想寻找失散的爹娘吧。”
冷情不自禁的回头看了一眼第一楼:“看来,这青青姑娘跟我一样,是个苦命的人。”
......
黎明时分,天刚蒙蒙亮,冷便起床在客栈的后院里面练剑。虽然现在在江湖上也是小有名气,但他并没有荒废武功,依然每天有时间就刻苦练剑。
他希望自己的剑能够更快,甚至是遇到强劲的对手,也能一招就杀死对方,绝对不给对手任何反击的机会。
他更加希望自己能够悟出那传说中的剑气来。
剑术再高,无法练出剑气也是枉然。只要练出剑气,那才是剑的最高境界。
“叮”的一声,冷将“龙吟剑”插在了地上,长叹了一口气:“我究竟要如何才能练出剑气?”
“剑气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
突然想起一个声音,冷猛然回头看了过去:“师父。”
郎沙拧着剑走了过来:“为师早就跟你说过,剑气是需要悟性而不是笨拙的蛮劲,你如此急于求成,很容易走火入魔。”
冷急道:“如果我练不出剑气,我就无法报仇。更不可能成为剑术高手。”
郎沙郑重其事:“你必须记住循环渐进,而不是急于求成。”
“是,师父。”冷拱手应道。
郎沙说:“来,为师陪你练练。”
“好。”冷咧嘴一笑,将剑拿了起来,与师父过招。
“锵锵锵”一阵脆响,两把剑撞击在半空中擦出火花,两个人剑招都是极快的,甚至有异曲同工之处。
不多会,师徒二人已过了三十几招。突然,“哐”的一声响动,接着一个洪亮的声音喊道:“一大早就在那练剑,别人不用睡觉呀?”
郎沙、冷当即停了下来,抬头往二楼看了过去,是个满头银发稀松的老人,穿着青色布衣,脸上布满了皱纹,一双深邃的眼睛却是炯炯有神。
他看上去有八、九十来岁,却是不修边幅,恍惚很随意又像是刚刚睡醒头发蓬松,给人一种很邋遢的感觉。
冷拱手道:“打扰到您老人家休息,抱歉。”
那老人指了下冷:“别再吵我睡觉了,当心我老叫花子把你脑袋拧下来。”说完,他便关上了窗户。
冷皱了皱眉,喃喃自语:“这老人家一把年纪,说话却是中气十足,看样子身子骨很硬朗。”
郎沙淡淡一笑:“他不但身子应了,而且还不是普通人。”
冷心里一愣:“不是普通人?莫非师父认识他?”
郎沙说:“为师要是没有看错的话,他应该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闲云野鹤遨游四海的逍遥老人。”
“逍遥老人?”冷很是吃惊,不禁问道:“这逍遥老人又是何许人也?”
郎沙说:“至于这逍遥老人姓甚名谁,江湖上恐怕没人知晓。他一直云游四方,以‘逍遥’二字自居。久而久之,江湖人便称呼他为逍遥老人。”
冷再次问道:“那他武功如何?”
郎沙抬头看了一眼那老人住的房间:“逍遥老人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性格怪异不喜与人来往,恐怕江湖上没人知道他武功究竟如何。”
冷沉思了一下:“江湖中绝顶高手当属张三丰、灵犀道人,还有那水月宫宫主幕瑶,至于玄清师太武功什么境界,我暂时还不清楚。还有那幕瑶的师父‘神医’沈荆禀,他武功想必也是不简单。”
郎沙笑了笑:“你说的这几人,武功恐怕早已进入化境。江湖中各大门派当中高手如云,又岂止是这几人。你对江湖了解的还不深,江湖绝非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话音刚落,郎沙又补充了一句:“以你现在的武功,顶多跨入江湖高手的行列。想要再跨进一个台阶,还需要日积月累的实战经验,以及自身武功修为。”